(貓撲中文)
東凌說得干脆,劉氏頓時安心了不少。.皇上的話她當然不敢違抗,可并不代表她心里頭不會對此有所擔心。
而暗衣給她的答案相當明確,也表明著宮里頭對于她還是一慣以來的態度不曾改變。很顯然韓江雪的事情只是一個特例,想必皇上如今也注意到了這個賤人,怕是有什么更好的計劃還得留著這賤人一用。
只要皇上并非不滿意于她這些年的做為,沒有那個將她替換掉的意思,她就安心了。雖暫時無法了結韓江雪那個小賤人,以解自己的與女兒的心頭之恨,但這是遲早的事,最多不過是讓那個死丫頭再多得意個幾天罷了。皇上還是將整個韓家的掌控權還是放在她的手中,那就什么都不怕!
“如此,就先讓那小賤人多活幾天也好,這么快就死了反倒是便宜了她!他們兩兄妹反正也是一個鼻子孔里頭出氣,先把韓敬給解決掉也行,整個韓家中,那個小賤人最緊張的無非就是她那個沒用的大哥了!”
劉氏笑得極為恐怖,所言所語滿滿的都是惡毒與狠辣,哪里有半分人性所在。
東凌見狀,微微挑了挑眉道:“夫人的意思是,要讓我們先行殺掉韓敬?”
“沒錯,韓敬遲早也得死,我怎么可能讓他占著韓家嫡長子的位子?更何況,現在老爺對這個兒子是愈發的器重了,早些除去早些安心!反正宮里頭可沒說過不能動韓敬,先讓韓敬出個意外一命歸西,讓那小賤人嘗嘗傷心的滋味,好好受受折磨也好!”
劉氏微瞇著雙眼,眼中是滿滿的痛快,對于韓家這雙兒女,她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恨過。一次又一次,這兩兄妹都讓她計劃落空,顏面掃地,那樣的恥辱非得讓他們數倍償還!
“既然夫人打算先除去韓敬,那么何時動手,如何動手盡數吩咐便是,只要我們接了手行動,絕對不可能出現半點的差錯。”東凌不動聲色的說道:“只不過夫人自己的計劃可得周詳一些,若再像前幾回一般忙活了半天卻被那兩兄妹當面給化解,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的話,那可就不是我們辦事不利了。”
劉氏的臉頓時便黑了下來,于她而言,面前的暗衣這是在嘲諷她辦事不利,之前設計陷害韓家兄妹的那些事通通都失策了。若不是她還得借助這些暗衣替她辦事,這會當場便想翻臉教訓。
“你放心,這一回定然不會出現那樣的差錯。以前怪只怪我沒打算直接弄死他們,這才讓他們存有那僥幸脫身的機會。如今我可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直接讓他們下地獄一了百了,又哪里會留有那樣的機會?”
劉氏不滿的瞪了東凌一眼,語氣也再次強勢不已:“具體計劃你不必操心,只需做好你們的份內之事就足夠了!等我安排好一切,需要你們配合動手之際,自然會再通知你們的!”
本來與這暗衣之間壓根就不值得浪費這么多的功夫,如今劉氏竟然還被一個小小的暗衣殺手給嘲諷惹上閑氣,這自然更是令她心意難平!
事情已然交代清楚,她哪里還愿意再在這里久留半刻,對著這么一個自以為是的殺手簡直讓她憋屈到了極點,受夠了韓家那一家子的氣也就罷了,憑什么還得受這么個小小殺手的閑氣?
這一回,劉氏也沒有讓東凌再說什么,很快便哼哼著起身直接朝著門口方向而去。等到他朝有一日,這個嘲諷過她的暗衣,她也定然不會讓其好過!
她會讓所有人知道,膽敢惹到她將會是什么時候樣的后果!
見劉氏板著臉徑直起身離開,東凌也沒有阻攔,更加連話都懶得再跟這個惡毒的女人去說。他的任務順利而完好的完成了,劉氏自個明明白白的道出了一切她的惡行與真實面目,剩下的當然就是等著她自己的自食其果!
很快,劉氏便快步走到了門前,當她自行伸開門的一瞬間,卻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幾乎立馬快要暈死過去!
“老、老、老……老爺……”劉氏的雙眼睜得老大老大,一副無法置信的模樣看著眼前的氣到了極點、恨到了要點、同時亦悔到了極點的韓風。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的眼睛,不知道韓風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看著韓風的神情便知道,剛才她在屋子里頭所說的一切,只怕是一字不差全都被韓風給聽了去!
而除了韓風以外,這會韓江雪、韓敬兩人同樣一左一右的站在韓風身旁。一并隨她過來,本應該是在外頭守著的嬤嬤,此時早就已經被紫月給抓住塞住了嘴,綁住了手垂頭喪氣的扔在一旁。
劉氏下意識的轉頭朝那暗衣看去,卻發現這會那暗衣看到眼前的情景哪里有半點的慌亂與應有的反應,而是一幅氣定神閑的模樣走了出來朝著一旁的韓江雪行了一禮,儼然將韓江雪給當成主子一般對待。
劉氏也不傻,立馬明白過來,這暗衣根本就不是什么時候暗衣,而是韓江雪的人,今日這一出壓根就是韓江雪設下的圈套,引她入局,騙她自動自覺的道出真相好讓韓風聽到的卑鄙陰謀!
一時是,她更是又氣又恨又急又亂,完完全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下意識的再次看向面前的韓風,張嘴說道:“老爺,不……不是您想的那樣,我……”
“啪、啪”兩聲,不等劉氏將話說完,兩記響亮的耳光直接從韓風手中甩出,重重的打到了劉氏的臉上!
“賤人!”韓風這會可真是氣得整個人都在發著抖,如此鐵證之下,哪里還容得劉氏狡辯。他的憤怒、他的絕望、他的痛心都無法抑制的爆發了出來,那一聲怒罵幾乎是怒吼而出。
劉氏一下子挨了韓風兩記力氣極大的耳光,頓時被打得眼冒金星,腦子一片空白。又聽到那一聲賤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恨意濤天,當下整個人便撲通一下癱坐到了地上,這一回可是完完全全的愣了神。
而韓風這會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所以整個人面色蒼白,都有些搖搖晃晃的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韓江雪與韓敬見狀,連忙伸手將父親扶住,也沒急著處置那劉氏,先行快速的將狀態極為不佳的父親給扶到了屋中坐下。
韓風之前在隔壁聽到劉氏親口所說的那些話之際,便恨不得直接沖過來將這個裝了十幾年、騙了他十幾年,害了韓家十幾年的蛇蝎毒婦活活打殺掉,若不是想多聽聽這個毒婦到底毒成什么樣子,還做了多少的惡事,他哪里可能忍到這個時候,忍到劉氏要離開之際這才沖出來!
身旁的一雙兒女又是遞水又是順背,擔心不已,雖然明明都恨透了劉氏的所作所為,但為了不讓他再氣過了頭,這會卻是誰都沒有在這個時候急著多說其他。韓風一連重重的喘了半天氣這才稍稍讓自己的情緒得到了些控制。
這么多年以來,他自認自己的沒有半點對不住處這個女人的,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惡毒,如此毒辣,全然不顧夫妻之情,沒有最基本的信義良知,做出這么多惡毒之事來,活生生的要將他韓家置于死地!
而劉氏這會總算是回過些神來,哪里還顧得上其他,連忙哭著爬了進來,想要向韓風解釋。現在這個屋子里頭,除了韓風以外,其他人個個都巴不得巴上弄死她都好,哪怕韓風剛剛打了她、罵了她,便到少卻還是所有人里頭唯一一個可能還會對她有所心軟的人。
劉氏這會的眼淚也都是貨真價實,所不同的是那是一種對于自身命運與前途的擔心與恐懼,哭的是她自己的,是她被韓家兄妹那對賤人所設計暗算的那種悲憤與痛恨。
“你給我站住!”韓風大聲朝正企圖往他這邊爬來的劉氏,滿面厭惡地吼道:“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的惡毒,我真是瞎了眼,這么多年以來竟然一直養虎為患,由著你害死我韓家這么多的人,做了那么多的惡事,好些次差點連一雙兒女都搭了進去!我韓家到底哪一點對不住你?還是我韓風哪里對不住你?你竟然可以如此算計謀害我韓家,非得將我韓家置于死地?”
這一連串的反問正是韓風心里頭最為無法釋懷的,向來極為信任看重的枕邊人竟然從頭到尾算計著自己,謀害著整個韓家,而他竟然一直都不曾發現,直到一雙兒女幾次險些遇險發現問題尋找真相提醒于他時這才有所察覺。
而哪怕到了那樣的時候,他打心里頭卻還傻傻的不原相信劉氏會是那樣的人,他當真是蠢到了極點,對不起一雙兒女、對不起那些被害死人,對不起韓家!
“老爺,老爺您聽我說,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也是被逼的呀!”劉氏哭歸哭,怕歸怕,但自我保護與求生的本能一下子便讓她牢牢的抓住了最為重要的可以當成理由替自己的洗脫的一條。
如今,劉氏哪里不知道自己的一切真面目都被韓風給聽了去,看了去,就算再百般抵賴也是沒有用的,所以她只能夠盡可能的替自己贏得一些不得以的無奈與可憐。
“老爺,我也不想呀,可是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所能夠決定的!”劉氏已然是痛哭流涕,悲慟欲絕地說道:“您也知道真正想要控制韓家、打壓韓家的就是皇上,我打心里頭也是不愿意做那些事情的,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呀,不然的話……”
“不然怎么樣?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將自己完完全全的給擇清出來嗎?”沒等劉氏說完,韓江雪卻是直接反駁道:“就算你再說一千一萬個理由出來也永遠無法抵消掉你所做的那些事!皇上讓你害你就害,皇上讓你弄死韓家你就弄死韓家,你若只是逼不得以,這十多年來為何從不都不曾向我父親透露分毫?你若真只是受人所制無可奈何,又怎么會如此盡心盡力、不遺余力?就憑著你先前那副恨不得我與大哥立馬去死的語氣,完完全全展現的是你自己的的私欲與惡毒,這樣時候你竟然還好意思為自己找理由,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妹妹說得對,事到如今你將我們韓家害成這個樣子,整個韓家都要被你給葬送,你竟然還好意思覺得你沒錯?一切都是別人的問題嗎?這么多年來,你連半點自責悔恨之心都不曾有過分毫,像你這樣的人就是千刀萬剮也不足抵消所犯下的那些罪孽,還有會資格在這里裝可憐?”
韓敬怒目而視,一副恨不得立馬將劉氏給拖出去亂刀砍死才好的神情。這一眼可是讓劉氏嚇得直啰嗦,原本才剛剛直起些的身子再次軟倒在地,生怕被韓敬給直接殺了似的。
“不、不是這樣的……”下意識的,劉氏再次看向了韓風,大聲說道:“老爺,我怎么可能真的心甘情愿的去害韓家呢?我真的是被逼的呀,就算我不為自己的著想,也得為端兒與靜兒著想呀!他們都是我的孩子,都是韓家人,就算是為了他們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做出這些傷天害理之事來呀!”
“老爺,您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呀,我真的是被逼無奈,迫不得已呀!我若不答應的話,皇上怎么可能放過我,怎么可能放過端兒敬兒?更何況,皇上一直都顧忌世家勢力,不想讓世家勢力威脅到皇權。我若不做那些事,消弱韓家一部分的勢力,任由韓家再繼續坐大下去的話,皇上又怎么可能容得下韓家?到時那可就是滅門亡族之禍了,又豈是犧牲幾個韓家人就能夠解決的?”
劉氏一急之下,倒是真真假假的都蹦出來了,反正最少在她下意識里頭她就是這般覺得的,不論她做了多少不好的事情,可最終還是替韓風保住處了韓家呀!
這話一出,倒是不必韓江雪與韓敬再出聲駁斥什么,韓風失望到了極點,氣得眼睛都快直了,徑直一拍身旁的桌案不可思議地說道:“照你的意思,我們韓家不但不能怪罪于你,反倒還得對你千恩萬謝,多謝你做了這么多的惡事,害了這么多的人后總算是保住了整個韓家,沒有讓皇上抄家滅族了?我是不是還要把你當成大恩人,把你當成祖宗一向供起來才對?”
“胡說八道、不知廉恥、罪大惡極還完全不知有錯不知悔改!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無恥的人!”韓風一句一句的罵著,胸口劇烈起伏說不出來的悔恨:“我可是腸子都悔青了,竟然瞎了眼被你所蒙蔽呀!剛才的一切我都在隔壁親耳聽到,你的歹毒,你的自私,你的狠辣都到了令人發紫的程度!所做之事,隨便抓出一件都沒有任何的理由可以值得原諒!”
韓風的徹底決裂瞬間讓劉氏慌了神,這一下,她再也不敢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希望韓風還能夠念在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念在她是兩個孩子的親生母親之上可以從輕一些處理,不然的話她當真無法想象自己的將會是個什么時候樣的悲慘下場。
“老爺,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求您看在端兒、靜兒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雖然罪不可恕,但我真的也是沒有辦法呀,您不知道若是我不答應皇上的話,皇上便會對我的孩子不利,還有整個劉家也會因此而受牽連呀!”
劉氏這會不必有半分假裝,當一個人到了絕路的時候,那種從骨子里頭發出來的求饒怎么可能不無限可憐。只不過劉氏全然沒有可憐的資格,這樣的人完全不配提及可憐二字。
她邊說邊一把抓住了韓風的腿,再次反復的哀求著,所言所語,句句都朝個親生之子、拿著韓風心軟的軟肋而去,苦苦求著韓風再給她一次機會。
劉氏聲聲哭求韓風莫將她的這些事情告訴一雙兒女,莫因為她的這些所做所為而連累到一雙兒女跟著她身敗名裂,受盡冷眼與恥辱。她哀求韓風看在那一雙可憐的孩子的份上給她一次痛改前非、戴罪立功的機會。打現在起她再也不會有任何的害人之心,做牛做馬也愿意用這一輩子來贖罪。就算是一死,就算是任何的威脅,她都再也不會聽從皇上的吩咐,愿意反過來利用自己的這一層特殊身份替韓家做事,消除皇上對于韓家的忌諱之心,真正的保得韓家的平安。
劉氏與韓風一并生活了十多年,對于韓風的心性最是清楚。韓風是一個顧念舊情的人,是一個哪怕到了絕境之地也不能輕易的對于身旁人趕盡殺絕之人。更何況她還是一雙兒女,特別是端兒那個還沒有完全長大的兒子!
所以這會,她用著最為簡單而又原始的方法,哭求著那個男人心底里頭最大的柔軟,哪怕只要這會贏利一絲一毫的喘息機會,不被他們給立馬弄死掉,她都可以再通過旁的方法與途徑為自己爭取到完全不一樣的轉機。
她不是普通之人,她的身后還有整個劉家,更有皇上的支持,縱使犯了天大的錯處韓家也沒有那個權利自行處決于她。只要她今日能夠靠著韓風還有的那么一絲絲心軟躲過韓江雪與韓敬這兩個咋種的算計迫害,只要今日不死,她都會有翻身之日。
只要能夠活著離開這里,得到皇上的庇護,到時侯誰還能夠奈何得了她?
韓江雪也好、韓敬也罷,還是整個韓家,但凡她想的,她同樣能夠讓這些該死的東西全都不得好死!
看到這情形,一旁的朝敬可是急了,生怕父親當真一心軟就這般放過劉氏。因為這會父親雖然并沒有表示什么,可是卻由著劉氏哀求了那么久都沒有將人給推開,反倒是面露哀傷之色,對了于韓敬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任是這樣的事實擺到了眼前,韓敬也依然無法確定父親會對劉氏做出什么樣的懲處,主要倒不是劉氏身后所依恃的那個大靠背,最主要的還是父親心中的那一份心軟!
劉氏就算做了再多的惡毒之事,就算父親不念及夫妻之情卻也無法完全割舍掉府中另一雙兒女的顧念,劉氏最后也是緊緊的抓住著這一點下藥,而看上去當真還真有一點效果,最起碼連韓敬都看出了父親此刻的那一份猶豫,那一份對于最終如何處置劉氏的猶豫。
“父親,您可千萬不聽這毒婦在這里蠱惑人心,她若真有半點悔改之心就不會等到現在才說這樣的話,她若還知道羞恥,早就自行了斷以死謝罪了,哪里還有這樣的臉面求這求那?”
韓敬趕緊朝父親提醒道:“父親可別忘了,劉氏儀仗的是誰的勢,今日您一旦心軟放過于她,一旦等她離開這里后,勢必立馬會借皇上之勢,到時侯我們韓家將會被這個女人害得更加慘的!”
韓敬的話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劉氏心底里頭的小算盤,韓風面色瞬間再次大變,而劉氏見狀亦再一次更加加強著攻勢,甚至于跪著磕頭賭咒發起起毒誓來,全力為自己的爭取著一絲生機。
就在這幾人各自焦灼之際,韓江雪卻是一直都沒有出聲,她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神情平靜得有些不可思議。
連一旁兄長遞過來的焦急目光,讓她趕緊出來聲說服父親的求助也絲毫沒有理會,只不過偶爾朝著門口方向看上一眼,似乎是在等著什么。
片刻之后,不知何時出去了的東凌快速走了進來,徑直走到韓江雪身旁,小聲朝其低耳了兩句。
韓江雪臉上的神情頓時無比的激動,而后上前兩步,一把將擋在前邊的劉氏給抓住狠狠扔到一旁,如同扔狗一般看都不看一眼。
“父親,女兒還有一件大事相告!”韓江雪一臉莊重嚴肅地朝韓風說道:“事關我與大哥的親娘,您結發之妻的真正死因,懇請父親替我們那冤死的娘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