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歸來

第二百零一章 妙計、初吻

墨離剛才對于這件事情的說法多少帶著一些遮掩,只不過遮掩的并非事情真相,而是那一連幾個的恰巧與運氣。

從袁先生傳訊給他開始,其實他便已經極為主動的留意韓家之事、淮州之事,而那兩個官員的偶遇也是一早令人打探得到的結果。

之所以簡單的一語提過,無非是想淡化自己所特意做的一切,莫讓未來岳父太過不安,總覺得欠下的人情太多似的。

墨離的細心與用心讓韓江雪很是有種貼心的溫暖,見這會既然他自個不愿意過多這些功勞,她亦不急著去說破什么,有些好念在心中便可。

至于那名淮州的官吏,正是前兩個月與四堂叔的兩名親戚暗中聯系之人,受命將那幾批物資送去京城低價賣給那兩個笨蛋,從而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那些隨時可能標上淮州專用物資的東西流入韓家商鋪。

與韓江雪所料絲毫不差,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一個完整的陰謀,是為了坐實其二叔之罪,并且將韓家拉下水的卑鄙手段。而那兩個傻蛋主觀上并不清楚這些東西到底會有什么樣的后果,貪念一起,完完全全找不到北了,掉進別人的圈套被人利用都還不自知。

墨離手下的人是什么樣的手腕,那名小吏被不聲不響的抓過去后,沒幾下功夫便全招了,不但全招,同時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的投誠于墨離。現在,就是給他機會跑回淮州報信那人也絕對不敢亂提半個字。

“所以。那批物資你們只管讓商鋪收了便是,賬亦按往常應該怎么做便怎么做,到時京城主審派人徹查韓家引出這些事來的時候自然有人會出面反咬那些人一口的。”

墨離最后簡單的總結道:“與其讓他們知道韓家已經發現了他們的陰謀再另改他法。倒不如就此暗中制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到時淮州的案子自然就找到了最好的突破口。”

如此一來,韓風自是大喜。

墨離可真是一陣及時雨,這不但將最大的隱患給除了去,同時還讓雪兒二叔的危機有了這么好的突破口。到時再配合上他們所做的一些其他準備,那么二弟這一場風波自然可以化解。整個韓家的局勢也將好得多。

而韓江雪聽后卻反倒是沉默了起來,好一會這才在父親不角的目光與詢問中出聲道:“既然現在有這么好的機會,依我看倒不如再好好利用一番才行。若只是單單還二叔一個清白。揪出幾個替罪羊這事就結了的話,那么這些人陷害韓家的成本也太過低廉了!不讓他們多付出一些代價,他們便不會意識到他們到底做了什么!”

韓江雪向來不是那種簡單就可能息事寧人的主,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不惹她自是沒什么。可一旦誰總惹她跟她過不去,那么若是不加倍的還回去還真不是她的性格。

墨離不由得笑了笑,倒是一副早料到韓江雪會有這樣想法的模樣:“你想如何都行。”

他沒有任何多余的話,甚至于一句疑問都沒有,簡單的一句想如何都行不僅僅滿含著的是寵溺,同時更是——信任!

韓風自然更是沒有意見,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總是被人給追著打著。一環接一環的陷害著,早就讓他憋足了一口又一口的惡氣。如果即能夠保住二弟同時又能夠再次反擊一把大的,好好去去火的話,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

見父親與墨離均沒有任何異議,韓江雪露出一抹笑意,難掩眸中狡黠,很快便將她的打算與兩人細細說道了起來。

大半個時辰之后,墨離這才離開了韓家。

韓江雪自然心情很是不錯,雖然因著父親在場,最終也沒能夠單獨說上幾句話,不過如今墨離已經回來了,那樣的感覺自是完全不同的。而韓風當晚更是難得的睡了個好覺一覺到天亮。

幾天后,卻是到了去給張婉如添妝的日子。

韓江雪挑了幾樣極為不錯的好東西,帶著紫月去了一趟張家。

來的人很多,整個張府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張婉如很忙,卻是那種帶著喜悅的忙碌,就連以往看似表面的應酬都顯得不再那般讓人不喜。

這樣的日子,韓江雪自然沒有與張婉如過多的久聊,這也是張婉如為何會提前單獨去跟要好的同伙道別的原因之一。

來來往往的人客中,不少人都認出了韓江雪,或微笑示意或主動上前攀談,看上去倒是頗受人注目。就連不少身份貴重的長輩貴婦都笑瞇瞇的招呼或者夸贊兩聲,一時間倒是讓韓江雪自己都不由得心生感慨。

她到底什么時候起竟然變得如此受歡迎了呢?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年初小宴特意派帖,還有不少人避她如蛇鼠,這才過了多久,怎么情況完全變得不同了起來呢?

不過細心留意了一下后,倒是很快發現了問題。

主動示好的主要都是張家以及與張家有姻親的,還有洛王府以及墨王府前來給張婉如添妝的女眷,至于其他一些人同樣還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不過并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罷了。

韓江雪并沒有在意這些,游刃有余的應酬著面前的這一切,赫然發現自己不知從何時起竟然并不再對原來極為反感的這些交際那般排斥。

兩世為人,根本沒有任何人教過她如何去應酬處理這些東西,但實際上她卻發現自己骨子里頭對于這一切并不陌生,甚至于無師自通的明曉這里頭的一切技巧。

前世,她不過是從來都不愿意也不屑于去做這一些,而這一生她自然不再是那個任性的孩子。

準備回去之際。韓江雪見到了張浩成。

前些日子,張浩成一直都不在京城,直到前兩天才回來一并幫忙著妹妹婉如出嫁之事。

韓江雪在元宵宮宴那天倒是聽李興明提起過張浩成的事情。說是這兩年要游歷增長見識能耐之類的,所以張家很是客氣的拒了莊親王府的議親。

當時韓江雪只當這不過是張家拒絕莊親王府婚事的一個借口罷了,卻不曾想張浩成還真跑出了京城去一呆就是那久,若不是張婉如要出嫁了,特意中途回來送嫁,怕是根本沒這么快回來。

張浩成是張家嫡長子,將來得繼續家主之位。能夠多一些經驗積累自然不是什么壞事。只不過張家很早便對這位繼承人以特別的調教,張浩成很早以前便開始了單獨打理一些產業,如果真的只是想要讓他積累經驗的話。根本沒有必要特意放到外地他鄉去。

所以張家對于張浩成做出這樣的安排,估計著還有別的方面的考慮與打算。

不過這一切并不關韓江雪什么事,而這一次再見到張浩成亦不過只是簡單的招呼了一下,并沒有多加去談及人家的這些家務事。

而與上一回參加張婉如的小宴見面時的情況略顯不同。這一次張家來往之人很多。時不時的便有人路過,所以張浩成也并沒有表現得太過令人尷尬,所說之言亦全都是極為正常的寒暄之語。

簡單說了幾句話之后,韓江雪自然也不再做久留,微微點頭示意過后便準備先行離開。

而就在轉身之際,張浩成卻是突然將手中的一個小盒子塞到了韓江雪的手上,只道了一聲是從外地回來時給親人朋友帶了一些小禮物,不值什么錢。

說完。張浩成扭頭便走了,快得好像后頭有什么東西在追他似的。根本沒有給韓江雪回應的機會。

很顯然,張浩成心里是擔心的,怕韓江雪有什么顧忌而把自己所送的東西退還給他,所以這才索性直接塞了便走。

韓江雪見狀,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等她回過神來之際,張浩成早就已經跑得很遠,不一會便轉彎消失不見了。

她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收回目光將小盒子打了開來。

里頭放了六顆顏色十分漂亮的琉璃珠子,而且造型也彼為精巧。誠如張浩成所言,不是什么多值錢的東西,但卻算是件十分別致的小禮物。

如果換在十年前,琉璃還極為稀少的時候,這東西可就值得很了,并且還不是有錢才能夠買到的,但現在琉璃制品早就已經多了起來,所以張浩成所言只是一份回京時給親朋帶的小禮貌倒也正常。

見狀,韓江雪更是沒有必要刻意再將這東西讓人送還,那樣的話,反倒是顯得有些隔閡了。

關起盒子,她也沒有再多想什么,很快便出了張家。

外頭守候的馬車早就已經趕到了大門口等著,韓江雪踩著踏墊上去之際,卻看到北風有意無意的朝身后的紫月使了個眼色。

“你們這是做什么?”看出了北風與紫月之間的古怪,韓江雪沒急著進馬車,笑笑地問了一句。

北風不吱聲,只是撓了撓頭笑得有些尷尬,而紫月卻是一臉正色地說道:“大小姐,沒什么事,您趕緊上車吧。”

紫月說著話,人卻沒動,一副沒打算跟著上車的模樣。

韓江雪見狀又問道:“你不打算上車嗎?”

“我想走走,最近好像胖了不少,大小姐有事叫我便是,我就在一旁呢。”紫月一本正經的說出了這么一個理由,而后許是因為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嘴角不免抽搐了兩下,幾乎快要笑出來。

北風卻是毫不客氣,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下,倒是把紫月給弄得想笑不能笑,不想笑又當真是有些憋不住了,索性白了北風一眼,一副都怪你的模樣。

“行了,你們兩個不用眉來眼去的了,我知道你們是什么意思了。”

韓江雪搖了搖頭,一副懶得跟這兩個家伙再說的模樣,很快當真不再理會。徑直自個挑簾進了馬車。

挑簾之際,果真看到里頭有人,穩穩當當坐在那里的不是墨離又是何人?

“你怎么跑到我馬車里坐上了?”她早就從北風與紫月兩人的異常里頭猜出了端倪。所以這會看到墨離雖有詢問卻并無任何驚訝與意外之處。

“我已經派人去跟韓伯父說過了,今日你會遲點回府,一會我送你回去。”墨離答非所問,卻是笑笑的看著韓江雪手中的那個小盒子,似有所思。

“遲點回府?那我們現在要去哪里?”韓江雪知道墨離這家伙做事向來靠譜得緊,不論干什么提前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所以她當然不必擔心什么。只是好奇這突然之間跑過來接了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去一處特別的地方,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墨離笑了笑,沒有再說這事。而是把話題轉到了韓江雪手上的小盒子,語氣怪怪的問道:“你這不是去添妝嗎,怎么還有東西得?不會是張浩成送的吧?”

“你還真是神仙。”韓江雪見墨離一猜便中,卻也并沒什么在意的。反倒是故意一副不明白的模樣地問道:“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有人送你東西,說明你人緣好,我替你高興罷了。”墨離卻也并不追問盒子里頭到底是什么,點到即止。

墨離明明心里頭肯定是想知道張浩成送給她的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不然的話也不可能一上車就注意到了這個東西。不過這家伙偏偏還要裝出一幅大度不已,根本沒有那種小心眼的樣子,實在是讓她覺得好笑得很。

“真的嗎?”她笑著著說道:“原來我還想給你看看里頭的東西。沒想到你根本就不想看。那算了,我還是……”

“你給我看我自然是得看的。”墨離瞬間也不再裝什么。往韓江雪那邊挪近了些,湊到了跟著笑著看向那個盒子。

“算了,還是不要看了吧,反正也沒什么好看的,不過是幾個琉璃珠子罷了。”韓江雪故意不答理,還一副準備將盒子放到離墨離遠一些的方向。

“琉璃珠子?張浩成未免也太小氣了吧,就送這個?”墨離這會可不再跟韓江雪裝什么當真不想看,邊說邊笑著伸手直接將那盒子給攔截到了手中。

打開一看,里頭果然就是幾顆琉璃珠子,一時間臉上的笑意倒是更深了。他并不是不相信韓江雪的話,只不過這一次實在是對于張浩成的出手有些意外。

張浩成向來出手大方得緊,去年武試那一回輸了賭約,直接便把傳家玉佩摘了下來給韓江雪。后來好在江雪沒要,便直接讓人送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去抵賭注。

當然,關鍵還不是出手大不大方的問題,關鍵是張浩成對韓江雪素來是沒有死心的。

“不送這個那你倒是說說看得送什么?”韓江雪沒有再去拿回那個盒子,話雖這般說卻也還是變著法子多解釋了一句:“不過是從外地回來給親人朋友都帶了些小禮物罷了,弄那么珍貴做什么?我先前也不知道里頭是什么,本不想收,不過他把東西一給便走了,走得比什么都快。”

墨離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了起來,不為張浩成如何如何,只為這會韓江雪特意的幾句解釋。

他心中比誰都清楚,江雪對于張浩成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更談不上是因為有什么好心虛的所以才會特意解釋。

之所以這丫頭會如此,為的當然不過是顧著他的感受罷了。這種被心愛之人在意呵護的感覺,讓他覺得無比的被珍視,無比的快樂。

“我也給你帶了禮物。”他伸手抱住了身旁的人,原本手中的盒子早就被他給不聲不響的扔到了馬車角落里頭。對上那雙明媚得如春天般的眸子,頓時覺得心都有些醉了似的。

“什么禮物?”韓江雪沒有拒絕墨離的懷抱,兩人這會臉孔挨得極近,近到隨時可能鼻尖觸碰到對方,近到說話時都能夠感受到對方氣息已經將自己完全包圍。

“你猜。”墨離眨了眨眼,柔得似水的目光卻偏偏又帶著說不出來的熾熱,看得讓人怦然心動。

韓江雪對上那雙心底深處覺得是這天底下最好看的眸子。頓時覺得人都有些飄忽,腦子也沒有了往日好用,如同忘記了其他的一切。只是下意識的跟著墨離的思維而走。

“我猜不出來。”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撒嬌意味。

而三言兩語間,韓江雪亦全然沒有發現自個整個人幾乎都已經掉入到了墨離那寬大而溫暖的懷抱之中,兩人之間幾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空隙。

“給你一次機會,猜不出來的話可要接受懲罰的。”墨離眸色更柔,不知不覺中略顯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

“是什么?”韓江雪這會哪里還猜得出什么來,莫說是一次機會。就是給她一百次也是白搭。因為這會她的腦子幾乎是空白一片,唯有近在眼前,一雙漂亮眸子無比放大的墨離是這空白之中的一抹唯一。

她也分不清自己問的是什么到底是反問禮物到底是什么。亦或者是想問猜不出來所要受到的懲罰是什么,她只覺得這會身子莫名的有些燥熱起來,心亦突突的跳得極快,如同將會發生什么事情一般。

墨離此刻。臉上的笑容綻放得比什么都要燦爛。似是就等著韓江雪這句話一般,根本不容質疑,果斷無比的說道:“答錯了,接受懲罰吧!”

韓江雪更是莫名其妙,可腦子遠遠還沒反應過來,墨離卻是突然親向了她,二話不說直接封住了她準備開口詢問的嘴唇。

雙唇貼到一起的瞬間,韓江雪的心都快跳了出來。可這一切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她下意識的想逃,可墨離的手緊緊將她禁錮在懷中。根本沒有任何的退路。

墨離的吻并不溫柔,相反一開始帶著說不出來的霸道,熾熱得可以融化一切。

韓江雪根本無法抵抗那份如火一般的激情,更為主要的是心中似有一個魔鬼般無聲無息的讓她沉浸在那個霸道而熾熱的吻中來。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之聲,雙手不知何時已經下意識的的勾住了墨離的脖子,閉著眼睛下意識的回應著墨離的吻。

隨著那一聲幽幽的呻吟,墨離身子一僵,而后原本霸道而急迫的吻漸漸的變得溫柔而纏綿。可這樣的纏綿非但沒有減弱那一吻的熱度,卻更是將兩人心中的狂野燃燒到了另外一個新的熱度。

韓江雪這會早就沒有了任何的力氣,柔弱無骨、理智全無,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按著本能,聽憑著本心下意識的去迎合著。哪怕就是這會被融化掉了,卻也覺得是一件無比美妙而開心之事。

正當韓江雪被吻得暈暈忽忽之際,墨離卻是突然停止了下來,強行拉開了些兩人之距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這才將險些完完全全失去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而韓江雪卻是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很是不解的看著一副極為痛苦不已的墨離,眸光閃爍,嬌羞無比。

“傻丫頭,你若再這般看著我,我怕我真會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墨離嘆了口氣,很是不舍卻又不得不強忍心中的。

他原本只是想淺嘗輒止,一解這么久的相思之苦,可一碰上那柔軟濕潤的香唇,平生能夠讓他最為引以自豪的定力卻是突然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幾乎想著現在便要了她,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便好!

可是,那樣卻是太過委屈了心愛的女子,他不愿意讓她受半點的委屈,她值得這天底下最好最大的珍視!

聽到這話,韓江雪原本拋得一干二凈的理智這才猛然間涌了回來,一時間也明白記起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兩人做了些什么。

“啊!”她不由得驚呼一聲,連忙伸手想要推開墨離,一想起剛才自己的主動以及中止后心中的那份不滿與失落來,頓時整個人羞得無法形容。莫說是臉,就連脖子根都紅得不能再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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