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里虎狼多
左相府里虎狼多
鳳云茜聽著老夫人的話，暗自抹淚，她不知道前世的自己為何會相信柳氏的話，從而和老夫人越走越遠，大概就是因為柳氏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進入鳳氏一脈的族譜。
前世，饒是老夫人死后，柳氏也沒能進入鳳氏的族譜。
在老夫人的眼中，只有她的母親路氏才是鳳氏族譜上唯一的妻子。
想到路氏，鳳云茜又想起昨夜在銅鏡中見到的那個身影。
用過早餐，她準備問問老夫人關于一些路氏的事情。
用餐的時候，老夫人一直都把鳳云茜最愛的東西，放到她的碗中，還囑咐她多吃一點，也許還能彌補這些年錯過的那些恩情。
鳳云茜也是親自給老夫人夾菜，她們和睦的樣子，讓站著伺候的那些丫鬟婆子也紅了眼。
她們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未曾見過有過這樣笑容的老夫人。
用過早餐，漱口凈手之后，鳳云茜就坐在老夫人的身邊，她倚靠在老夫人的懷中，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而侍琴她們便站在邊上伺候著她們。
“如今大姑娘回來，老太太的身體倒是愈發的好了。”侍琴看著老夫人臉上的笑容笑著開口，“之前大姑娘沒有回來的時候，老太太一直病怏怏的。”
老夫人聽著侍琴的話，看了她一眼，可眼底卻未曾看見絲毫的責備。
“大姑娘，我說的可都是實話，老夫人之前一直都是病怏怏的呢。”
鳳云茜把目光看向老夫人，“是云兒的不是，讓祖母牽掛這么多年，江州八年亦是不曾忘記祖母，每每入夜禱告，都乞求上蒼能夠保佑祖母，如今才得以相見。”
老夫人把鳳云茜攬在懷中，“我的心肝肉啊！都是你那不爭氣的爹爹，偏生讓你去那樣的地方受罪，我可憐的茜姐兒，這八年你究竟是怎么過來的，你瞧瞧，明明就是及笄的人，可卻瞧著未曾及笄一般。”
“祖母莫要擔心，雖瞧著身體弱了些，可我的身子好著哩。”她說著就挽住老夫人的手臂，“祖母的身子也好著，祖母可要看著我出嫁成親，如今我已經及笄，想來爹爹應當很快就會給我選了一門親事，讓我嫁了去。”
“他敢！”老夫人想也不想的開口，“祖母想過了，若是祖母看不中的人選，定然不會讓你嫁了去，這相府還是我老婆子說了算。”
“祖母莫要激動。”鳳云茜看著老夫人臉上的表情安慰的開口，“云兒到時候就聽祖母的，你說可好？”
老夫人拉著鳳云茜的手拍了拍，“你這個性格就和你母親一樣，若非你母親當年同意那柳氏嫁進來，她又豈會命喪黃泉，我當年我不同意你爹去了那心腸歹毒的柳氏，你爹偏偏不聽，后來害的你母親故去。”
聽到老夫人提到路氏，鳳云茜斂眸思忖片刻之后緩緩開口，“祖母，母親是何模樣？我一直未曾見過母親，這些年來，母親也一直未曾入夢，我昨個想了一宿，若是那天母親入夢，我亦是不識母親，豈是不孝？”
鳳云茜的話，讓老夫人陷入沉思。
半晌之后，她囑咐侍棋去臥室把她放在書架上的盒子拿過來。
侍棋拿過盒子的時候，老夫人接過侍棋手中的盒子，“茜姐兒，若非你母親，我鳳家又豈能有今天，老婆子我也不是忘本的人，可如今偏生是你父親對不住你母親……老婆子我是無顏面對你的母親……”
鳳云茜看著老夫人手中的盒子，一臉疑惑的看向她。
老夫人看出鳳云茜心中疑惑，她握著鳳云茜的手一臉無奈的開口，“這是你母親生前的一幅畫像，出自你兄長之手，八年前，自你離開之后，你兄長一.夜之間不知所蹤，僅留下這一副畫像。”
聽著老夫人的話，鳳云茜后退一步，她顫巍巍的開口，“祖母，你說的可是真的，兄長一.夜之間不知所蹤，這是為何？爹爹是否派人除去尋過兄長的蹤跡？還是說父親亦是不曾把兄長當作兒子。”
“茜姐兒，對于寒哥兒的事情，我們真的盡力了，你父親派人在京中搜尋了很久，都未曾找到寒哥兒的身影，茜姐兒，你莫要難過。”
鳳云茜聽著話，身體踉蹌一下，若不是身邊的侍琴扶住的及時，恐將摔了下去。
前世未曾見過的兄長，難不成重生一世，亦是不能和這個素未謀面的兄長見面？
“茜姐兒？”老夫人看著鳳云茜臉上的表情一臉心疼的開口，“都是祖母不好，若非不是我，你母親不會故去，寒哥兒也不會下落不明，你也不會好端端的被送往江州遭那罪……”
鳳云茜定了定心神，把目光看向站在一邊的老夫人，老夫人的臉上亦是一臉愧疚，“母親亡故，兄長下落不明，皆不是老夫人所錯。聽此消息，云兒心中雖不免難過，可云兒相信兄長定然還活在這個世上。”
“這是你寒哥兒所繪的你母親的丹青，你若是想要見見你母親的樣子，這幅畫拆開了便能看見。”
“不知這畫作，是否能贈與云兒，云兒想要把這畫作掛在母親曾經住過的筑月閣，聊以慰藉。”
鳳云茜臉上的表情，讓老夫人眼神的暗淡下去，最后緩緩開口，“若是茜姐兒喜歡，拿去便是，莫要讓柳氏那下作的妖婦見了去，不然又恐將這畫作給燒了。”
鳳云茜一臉吃驚的看向老夫人，身邊的侍琴扶著老夫人坐下來，又看向她解釋道，“大姑娘，你有所不知，你離開相府以后，夫人便將府中所有一切關于先夫人的東西，都燒了去。
我們都想著肯定是是因為夫人心中有鬼，害怕先夫人的魂魄回來尋仇，所以才將一切東西抹了去，這幅畫作，也是老夫人留著，才得以保存至今。”
侍琴的話讓鳳云茜緊緊抱住懷中的盒子。
“祖母放心，我定然會好好保護這兄長所繪的丹青，定然不會讓夫人尋了去。”她看著老夫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祖母若是暫且無事，茜兒就先行退下了，待晚些時候再來陪著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