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很忙

第一百五十二章 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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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靜初不由得惱羞成怒道:“笑什么笑,不準笑!”再笑姑奶奶我撕了你的嘴!

她的憤怒在明佑軒的眼中看起來只是欲蓋彌彰,他的笑意彌漫著整張臉,讓此刻的他看起來有些不同尋常的溫柔。全文字閱讀沈靜初卻只覺那是嘲諷,越發惱怒,幾乎是要撲上前,拳頭像暴雨梨花般的灑落在明佑軒的胸膛。明佑軒不氣不惱,任由她胡亂發泄了一通,直到沈姑娘發現她的粉拳之于明公子根本就像是撓癢癢,她的怒意更甚,幾乎漲紅了整張小臉。

正當沈靜初在思索如何能快速有效的讓明佑軒吃個癟受點教訓什么的,她的腰上忽的一緊,猝不及防的,整個人就被跌撞著卷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她想掙扎,那雙鐵臂卻收的更緊了,她幾乎不能動彈。她呲牙咧嘴,想要在某痞子耳邊咆哮,還來不及出聲,便聽得明痞子在她耳邊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靜初,我真歡喜……”

耳邊暖暖癢癢的感覺讓沈靜初忽然忘了掙扎,仿若遭了電擊,一下懵了。你歡喜啥?腦子里想著,嘴上竟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話才剛說出口,她便后悔了。這家伙還能歡喜什么!杏眼很快瞇了起來……這家伙吃了她的豆腐,敢情還得瑟了!

沈姑娘很認真的思考著,她是該襲擊他下體呢,襲擊他下體呢還是襲擊他下體呢?

明佑軒的聲音低沉渾厚,帶著笑意的嗓音此時甚至有幾分低啞迷人的性感:“我歡喜你在乎我,靜初。”

在乎――個屁咧!沈靜初幾乎是破口大罵,甚至忘了她原本想要襲擊要害的事實。她明明是關心整件事態好不好!她明明是想要從蛛絲馬跡中得到更多訊息好不好!她……她頂多是順便,她發誓是順便,調侃一下他的紅顏們好不好!怎么到了他的嘴邊,就變成在乎他,甚至……甚至變成吃味了?

她才不要跟他那堆鶯鶯燕燕們吃醋呢!

看著她氣呼呼的鼓著嘴,想要大聲辯駁反抗。明佑軒的聲音很快落了下來:“我跟她們不是你想象那樣的,靜初。”

這話聽起來像是解釋。沈靜初腹誹道,她不需要什么解釋好吧!“那是怎樣?”

好奇,絕對的,百分百的好奇心。一種單純的求知欲。

“她們是我的人。”明佑軒的言簡意賅讓沈靜初臉色變了又變。一群女人與一個明公子在床上?光是想象都讓人……血脈賁張。

沈靜初略帶苛刻的眼色細細的打量著明佑軒的身子骨,嘖嘖,雖則他的身子算是精壯,可是這番的折騰。恐怕也是吃不消的吧?

還是明公子懂沈姑娘,看著沈姑娘奇怪的臉色以及曖昧的目光,就知道這姑娘又想歪了,還不是一般的歪,直接歪的九霄云外去了。明佑軒好氣又好笑的解釋道:“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她們是我的手下,是在煙雨樓收集情報的。”

沈靜初驚的嘴巴幾乎有些合不攏,煙雨樓,姑娘,情報?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按扎明佑軒的本事。這并不出奇,這家伙向來善于逢場作戲。隱藏的那么深,即便那些個鶯鶯燕燕不過是他為了掩人耳目的煙霧,實在是太能理解了。

這家伙實在是深不可測的太可怕了,沈靜初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她當初是為何要百般請求希望能與他合作的?她到底是瞎了什么狗眼?

她、她要退出這合作關系!至于李世珩,看來無需她出手,有明佑軒在。他想不栽大跟頭都很困難。

沈靜初掙扎出某色胚的懷抱,警惕的后退了幾步,到嘴的話卻變成:“她們幾個無礙吧?”

畢竟涉及到皇子的死因。整個煙雨樓的人都有嫌疑,刑部的人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們。

“正在追查服伺四皇子的人的來頭……不過,恐怕線索是要斷掉的……不過是個普通的窮迫潦倒的人家賣的女兒……”明佑軒緩緩道來:“雖說整件事扯上了皇子的死因,可是明面上看起來卻僅僅是‘皇子縱欲過度,妓女畏罪自殺’這般簡單,更何況煙雨樓的鴇母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與朝中許多要員可都是交好著呢!更何況煙雨樓的姑娘姿色原本就不一般,許多皇親國戚王孫貴胄都是她們的入幕之賓,倒是不會被為難的……”

入幕之賓……她可以想象那些表面嚴肅正經實則不堪的貴族們出入煙雨樓的情景,熏心,美人在畔時,警戒心總是降到最低,才會輕易的被美人們不經意的話語套取了各種訊息。也正是因為如此,明佑軒才得以獲得大量信息。

沈靜初瞪著他道:“三叔……也是如你一般吧……”所謂的外室,都是騙人的,為了掩人耳目的吧。說不定那個什么美人正正是什么探子一類的人。

明佑軒無辜道:“我可什么也沒說……”

沈靜初繼續瞪他:“那你如何知道是大皇子所為?”

“回門那天晚上……”明佑軒低聲道,“大皇子便知曉了銀子一事。”

沈靜初并不出奇,依李世珩敏感多疑的性子,已是太晚知曉了,也許是明佑軒的功夫做的太到位了,絲毫也不曾引人生疑。

“如今大皇子雖然表面上相信了王鵬嫁禍的言論,實際上并不相信他。可是,大皇子卻放過了他。”

所以?他懷疑是李世珩脅迫了王鵬做了此事以表忠心?人家李世珩指不定是還沒想好怎么收拾王鵬,或是覺得此事有可疑之處,只是靜觀其變罷了。

明佑軒原本的笑意逐漸隱去,變得有幾分肅然:“原本大皇子的表現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不過這幾日因為銀子一事,我便使了個人暗中留意著王鵬的動靜……很明顯,他出動了一名死士!”

“而且……”明佑軒臉帶譏諷道,“幾位皇子中,大皇子對四皇子的死表現的最為凄切。二皇子奉命徹查此事,大家都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五皇子身上……”

沈靜初不以為然道:“表面證據越是明顯,里頭嫌疑越大。五皇子若是有心殺害四皇子,絕對不會讓大家輕易懷疑他。”

“雖說這么淺顯的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人心叵測,誰也不敢保證五皇子跟此事無關,更何況……”明佑軒嘴角嘲諷的神色越發深了:“只怕查來查去,證據全數會指向五皇子。”

他們證據做的好看,自然要將表面的,內里,所有的證據不遺余力的指向五皇子,讓他毫無翻身之地。

“那你……打算揭穿大皇子的陰謀?”沈靜初問。

明佑軒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我為何要指出大皇子的陰謀?我與五皇子本就不是一派,若他愚蠢到無法為自己開脫,任誰也救不了他。況且大皇子沒有落下任何痕跡,即便說了,也無人相信。”

而且他素來與大皇子無怨無仇,又是方才才“竊”了大皇子一大筆錢財,忽的指了出來,大皇子定必會疑心于他是暗地里使壞,他怎么可能會為了五皇子冒這個風險。

如今也并非扳倒他的最佳時機。他才損失了一大筆錢財,可謂元氣大傷……一切都還在他控制之內。

沈靜初瞪著他,心想,這家伙倒是無情,且挺會斟酌怎樣的局面對自己才是最有利的。不過,也許這是男人們的顧全大局,而非婦人之仁。確實,換成誰,也不可能好端端的去懷疑指責李世珩。而且事不關己,五皇子又不是他的誰,大多數人當然選擇明哲保身了。

心中忽的又是一驚,明佑軒跟自己家說了這么多他不為人知的秘密,連煙雨樓的姑娘是他的眼線這般絕密的事情也告知了他,以他這般的性格……

他、他該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畢竟死人才是最會保守秘密的。

似乎看穿了沈靜初臉上有著一閃而過的驚惶,明佑軒沉著步子,緩緩的朝她靠近,燭光暗暗的打在他的臉上,有些陰暗不明,沈靜初有點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就要滅口了?

明佑軒步步逼近,沈靜初節節后退,直到明佑軒把她逼至墻角,她瘦削的背部貼上了冰冷的墻壁,涼意讓她渾身打了個顫抖,她才從微微的驚慌中鎮定了下來。

“你、你想作甚么?!”沈靜初強自打起精神,假裝鎮定自若道。

明佑軒邪魅一笑,他背著光,表情顯得有幾分陰森:“想作甚么?”

“自然是……”明佑軒目露兇光,“想要滅口了……”

滅口,真的是滅口。

但不是殺人。

明佑軒眸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容,唇上已經蜻蜓點水的掠過她粉嫩的櫻唇。

她呆若木雞的看著他,滅……口?

明公子低沉而愉悅的笑聲響起之時,人已經離開了好幾步,沈姑娘快步上前,明公子已經迅速移至窗邊。

沈姑娘氣極的抄起桌上的被子砸了過去,明公子卻一個閃身躍出窗外。

杯子落空了,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