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寒聲問道:“你說什么?”
戚氏被戚老夫人冷峻眼神看的有幾分心慌,語氣當即便軟了幾分,心虛的瞟了戚老夫人幾眼,道:“我就是不想給她面子嘛!”
戚老夫人怒不可遏的敲了敲戚氏的頭,因為心中生氣,手下并不曾留情,這么用力一敲,敲的戚氏嗷嗷叫疼。風云網.baoliny.戚老夫人卻沒有半分心疼之意,寒聲道:“你是不想給她面子,還是不想給自己面子?你是她的繼母,給她面子就是給自己面子,就是給蓮姐兒面子,這些道理你到底懂不懂?你腦袋里到底裝了什么?是不是要到了被沈家休妻,蓮姐兒因為你這個上不了臺面的母親嫁不出去才肯罷休?”戚老夫人嚴重懷疑眼前這蠢斃了女人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不然為何竟絲毫不曾遺傳到她的優點?!
聽到“休妻”以及“蓮姐兒嫁不出去”,戚氏的氣焰才低落了一些,不滿的嘟囔道:“哪里會那么嚴重,娘你莫要嚇唬我!”
“不會那么嚴重?”戚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道:“那你試試看,去打你繼女的臉,往死里打,一點情面也不留,看看會有什么后果。不過我得提前告訴你,若是你被休了,我們戚府可是留不得你這個不要臉面的女兒,你也休想回來了,去平安寺了此殘生罷了!”
“娘!”戚氏終于大驚失色道:“您可萬萬不能不要女兒啊!”
戚老夫人見戚氏終于知怕了,卻仍是冷著臉道:“你要是那般做,毀了戚府的臉面,那也就別怪娘不留情面!”
戚氏討好道:“娘,女兒都聽您的,都聽您的。”
戚老夫人仍不為所動,戚氏闖禍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
戚氏見戚老夫人毫無反應,低聲道:“要不……我再把崔嬤嬤請回去?以后她說什么我都聽?這樣可好?”
戚老夫人面無表情道:“哼,你現在才知道要后悔?你想要崔嬤嬤回去。崔嬤嬤還不愿跟你回去呢!”
“那可怎么辦才好?”戚氏為難道:“有了崔嬤嬤的指點,女兒才不至于行差踏錯,不然依女兒的性子,哪天頭一昏了,便要犯糊涂了……”
戚老夫人聽了戚氏這番話,氣得哭笑不得,沒好氣的再次敲了敲戚氏的額頭:“你也知道你的性子時常犯糊涂?崔嬤嬤好心提點你,你還責難崔嬤嬤。你這般刁鉆,誰還敢在你跟前伺候著!”
戚氏方才那番話,倒不是成心想拆自己臺,其實是撒嬌的成分居多,聽得戚老夫人這般說來,心中自然是有幾分不服氣,但知娘莫若女,聽得戚老夫人的語氣已知戚老夫人不生氣了,便涎著臉皮道:“女兒錯了還不成!都怪女兒跟前服伺的人時常慫恿女兒犯渾,娘親大人在上。便莫要跟女兒計較了!要不……你再跟崔嬤嬤說一聲?”
胡嬤嬤在一旁聽了戚氏的話語暗暗心驚,戚氏一句話便把所有過錯推倒跟前服伺的人慫恿她犯渾上來。恐怕今日戚氏為了討戚老夫人的歡心,要拿自己開刀了。而近日她又與崔嬤嬤有過爭執……
戚老夫人沒好氣道:“就算你臉皮厚,我也拉不下這張老臉來!”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貼身奴仆受了這么大的屈辱,若不是這屈辱是自己親親女兒給的,戚老夫人早就翻臉了。自己女兒已經明著說了“奴大欺主”,又暗示不讓崔嬤嬤服伺,還讓崔嬤嬤跪下――要知道。崔嬤嬤自小跟著自己,一直都是謹小慎微,從來不曾犯過任何過錯。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連她都不曾嚴厲斥責過崔嬤嬤,讓崔嬤嬤跪過,她這個不懂事的女兒怎么能做出這般的事情來!崔嬤嬤這般的脾氣,都已經表明了態度說不愿意再服伺戚氏,她又怎好去勉強!
戚氏拉了拉戚老夫人的衣袖,哀道:“娘,那、那怎么辦才好?”若沒有得體的嬤嬤提點,戚氏真的管不住自己哪天昏頭了,就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
戚老夫人卻是一派淡定道:“只好給你換個別的嬤嬤――但你切記,務必要聽她的話。若你還像之前那般犯渾,那可別怪娘以后都不理睬你了。”
戚氏面露喜色:“女兒就知道娘對女兒最好了。”
戚老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上輩子是作了什么孽,這輩子生了個這般讓人頭疼的妖魔來折騰她。又肅了肅臉色道:“給你嬤嬤沒問題,但是,胡嬤嬤必須留下,不能回沈府了。”
什么?一旁的胡嬤嬤大驚失色。自打入門戚老夫人對戚氏的言語她便知曉今日的處境肯定異常不妙,回去了肯定免不了戚氏一番冷落。待聽得戚氏說“跟前服伺的人時常慫恿犯渾”,心中已經暗道不好,戚氏要把責任都推諉到她頭上了,戚老夫人肯定要責罰她了,最后聽得戚老夫人說她必須留下,不能回沈府……
這是一個奴才的最大恥辱,證明這個奴才究竟是有多渾,犯了多大的錯誤,才令身邊的主子不能容忍,須得遣走她。而這里是戚府,戚老夫人若是知曉她所說過的話,她的小命還能保得住?即便可以,這里是崔嬤嬤的天下,自己曾經那般得罪過崔嬤嬤,她還能在這里混得下去?
胡嬤嬤想也不想,“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道:“老夫人開恩,老奴自夫人嫁到沈府,一路服伺至今,求老夫人讓老奴留在夫人身邊服伺!”
戚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道:“你也知你服伺碧茹這么多年了?我倒想知道,這么多年來,你是如何慫恿碧茹犯渾,以至于她那么大的人了,還總是犯錯!你可知,主子犯錯,便是身為下人你的提點不周,勸諭不到了!”
胡嬤嬤哆嗦的著身子在底下道:“老奴……知錯!”
不是她不想勸諭啊,這么多年,她一直這么勸諭著過來的,也要戚氏肯聽才行啊!戚氏非但不聽。一旦她說些逆耳的話,便是翻臉大怒,到了最后,她只得挑戚氏喜歡聽的話說,喜歡見到的事情做。她……她也是被逼的!
戚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道:“莫要狡辯!這事就這么定了!碧茹,你回去便跟親家母說一聲,胡嬤嬤便是留著了,讓徐嬤嬤跟你回去。”
“夫人……”胡嬤嬤凄哀的看著戚氏。不停的給戚氏打眼色,希望戚氏能幫她說上話。
戚氏都自顧不暇了,哪有空去理會胡嬤嬤!她假裝看不到胡嬤嬤遞來的眼神,朝著戚老夫人討好的笑道:“還是娘對女兒最好,想的最周到了!娘放心,女兒一定不負娘所托的!”
胡嬤嬤聽了戚氏這番話從里到外涼了個透。丫鬟們已容不得她多想,拉著她下去。而戚氏仍在與戚老夫人撒著嬌,仿似絲毫不覺胡嬤嬤被丫鬟拖了下去。
胡嬤嬤面如死灰,也放棄了掙扎,更不敢再行口出狂言。若她還想繼續活下去的話,如今最好的處理方法。便是閉嘴。
待胡嬤嬤被人拖了下去,也沒說些什么不理智對她不利的言語,戚氏這才松了口氣,放下心來跟戚老夫人聊了一會,待到差不多時辰之時,便告退回了榮苑。
沈靜初在錦苑卻是好生愜意。昨日回雪領命去向明佑軒報告李世珩與沈靜秋一事,以明佑軒的能力。想必很快便會有了結果。至于沈靜云與沈靜雪……沈靜初在思索如何試探兩人的秘密。
寧氏在忙碌中見沈靜初拖著腮幫子,也沒在看書,卻是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便笑著問道:“靜初在想些什么?”
寧氏午憩醒來便開始忙碌著準備晚膳,因為晚上沈元勛終于要結束三日的考試回家,寧氏知曉沈元勛這幾日不曾吃好睡好,想準備多些沈元勛喜歡的飯菜,讓沈元勛好生大快朵頤一番。
沈靜初自是知道母親這般大費周章的準備是為了誰,于是笑著回道:“在想哥哥今日終于考完了,也不知考的如何?”
寧氏笑著道:“你哥哥如此聰明,應是考的極好的,雖不知能否中了會元,但貢士應是無疑。”
沈靜初掩嘴輕笑道:“哥哥可是向我夸下海口說要打馬游街的呢!”
寧氏聽著喜氣的話也高興道:“你哥哥說行,便準行的。”
正說著,便聽得沈元勛爽朗的聲音入內道:“什么行與不行?母親和妹妹在說甚么?”
三日在昏暗的小黑屋子里考試,倒也沒讓沈元勛精神不濟,相反,他仍是精神爽利的很,寧氏忙讓他坐下,道:“勛哥兒,這兩日可是辛苦你了!”
沈元勛笑著接過丫鬟遞來的熱茶,啜了幾口才道:“不辛苦。難為母親操心了。”
寧氏笑著說:“有什么操心不操心的。為人父母,哪有一日不操心的!”又問:“勛哥兒回來可曾去榮苑給你祖母請安?”
沈元勛答道:“已經去過了。祖母體諒我這幾日辛苦,便讓我快些回來用膳,囑咐我晚上早些歇息。”
沈靜初聽得沈元勛這般說來,知曉今晚不會有無謂人騷擾哥哥,難怪他心情這般的好,于是笑著打趣道:“哥哥考的如何?進士及第的人可不能考的太差才好!”
沈元勛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妹妹過幾日便知道了。”
寧氏仔細端詳,見沈元勛的氣色不錯,這三日的考試,反而沒有折騰得像前幾日那般的臉色蠟黃,方才松了口氣,笑著道:“勛哥兒如此胸有成竹,看來應是不差。說不定到時會雙喜臨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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