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驕

第二百三十八章 站著進去躺著出來

“這不是真的?淑琴怎會做這樣的事?”老夫人仿佛沒聽到司徒嬌的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司徒嬌展現在她面前的證據,喃喃道。

“她有何不敢?為了讓她的兒女上位,她還有什么不敢?

先是使計讓我早產,后用藥謀得進府的機會。

她進府的這十二年里,多少次要置我于死地?!

若不是我身邊的人護得緊,只怕我墳頭的草比老侯爺墳頭的草還要茂盛得多!

不過老侯爺的死也是林淑琴的杰作,倒還真是沒有想到啊……”這些證據連韓氏也是第一次看到,簡直是觸目驚心。

“不行,我不相信,淑琴不會這樣做,絕對是誣陷,是落井下石!”老夫人昏花的眼睛越發顯得混濁,面前的這些證據比起那天看到的,更令老夫人震驚。

“是不是真的,祖母何不親自去求證?!”司徒嬌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那笑容看在老夫人的眼中既刺眼又冷酷。

韓氏眉頭一皺,看了司徒嬌一眼,眼中有著疑惑也有些不贊同。

司徒嬌卻對著韓氏溫和一笑,微微搖了搖頭,如今大局已定,華某也不可能再活過是來攀咬安寧侯府,因此這個時候讓老夫人與小林氏見面已經無關大局。

不過小林氏這個人,司徒嬌依舊會留給司徒空處置。

家廟和芙蓉苑關著的那些下人,甚至司徒安,都該處理了,沒得讓這些人再留在府里惡心人。

“求證?對,這些事兒我會一件件一樁樁去求證,若是誣陷,別怪我不客氣!”老夫人一邊說著一邊顫歪歪地站了起來。

司徒嬌也不上前攙扶,卻加了一句:“祖母盡管去求證,只不知當祖母證實了這一切以后,又當如何?”

老夫人聞言。混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陰戾,帶著這一絲陰戾的目光投在司徒嬌的臉上,讓韓氏心頭不由一跳,生怕老夫人又與那日一般對司徒嬌出手。連忙站起身來,欲要護在司徒嬌面前。

司徒嬌卻看都不看老夫人一眼,只是扶著韓氏讓其重新坐下,一派淡然從容。

老夫人說不出心頭是恨還是悔,身子有些站立不住。雙手撐著桌面,目光轉向床上躺著的司徒空,陰戾的目光慢慢轉為柔和。

司徒嬌緩慢地將被老夫人攤放在桌上的證據收拾起來,然后揚聲道:“請安嬤嬤和葵花進來,送祖母去家廟見林氏。”

安嬤嬤和葵花一前一后快速進了屋,一左一右攙扶著瞬間仿佛又老了好幾歲的老夫人。

雖然不知道韓氏和司徒嬌對老夫人說了些什么,可是既然讓她們送老夫人去家廟見小林氏,所談之事必然與小林氏有關。

可是那日老夫人在家廟親眼目睹小林氏的丑態和奸情,也沒有今日這般萎靡,可見今日所知之事必定是更大的事。才打擊得老夫人體無完膚。

“你們好生照顧著祖母,別讓林氏傷到祖母。”司徒嬌看了眼被那些證據打擊得異常虛弱的老夫人,到底心里還是軟了軟,溫聲吩咐安嬤嬤。

見安嬤嬤和葵花扶著老夫人準備前往家廟,韓氏想了想在司徒嬌耳邊輕聲說了句話,爾后目光堅持的看著司徒嬌,最后司徒嬌終于妥協,讓李媽媽進來,輕聲吩咐了幾句,讓李媽媽陪著老夫人去了家廟。

雖然韓氏做了妥善的安排。也讓李媽媽跟著去了家廟,卻不知小林氏到底與老夫人說了些什么,也不知老夫人得到了些什么樣的答案,總之最后老夫人是站著進去躺著出來。被人從家廟抬回府的。

于是府里又是一陣忙亂,韓氏和司徒嬌得到消息,自然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慈安苑。

老夫人臉無人色地躺在床上,韓氏和司徒嬌進她屋里的時候,她連眼珠子都沒有轉動一下,兩眼毫無焦距地看著屋頂。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到底出了何事?我不是吩咐你們好生照顧著祖母的嗎?”司徒嬌看著同樣面無人色的安嬤嬤和葵花,厲聲問道。

“老夫人并未讓奴婢們跟著進林姨娘的屋,不但如此,奴婢們還被老夫人要求遠離五十步,沒有老夫人的召喚,奴婢們實不敢靠近更不敢擅入。奴婢們只知道老夫人與林姨娘吵得厲害。

最后還是小林氏叫了奴婢們,奴婢們才進去扶了老夫人出來。”安嬤嬤方才老夫人去家廟一行的過程大致說了一遍,那邊正在替老夫人針灸的李媽媽對著司徒嬌點了點頭。

李媽媽不是老夫人的婢子,自然更不可能跟著老夫人進關押小林氏的屋子。

老夫人與小林氏在屋里都說了些什么,如今并不重要,看老夫人這樣子,司徒嬌也知道必定是從小林氏嘴里得到了證實。

韓氏一邊以侯府的名義,使了林管家親自去太醫院請了祝太醫過府來替老夫人看診,一邊安排林嬤嬤前去家廟,讓那邊看守的婆子一定要盡心盡責,務須看守好小林氏,千萬別再讓她生出幺蛾子來。

祝太醫很快就趕了過來,一番診治下來以后,臉色有些凝重。

“祖母的情況是不是有些糟糕?祝太醫但說無妨。”今日府里除了韓氏就只有司徒嬌,韓氏此刻正忙,司徒嬌極自然地與祝太醫詢問起老夫人的情況。

“依老夫看,貴府老夫人應是受了些的刺激,脈相上顯得極是浮躁,似乎已有中風之象。貴府上那位媽媽的針灸就是得了小姐的提點,已經替老夫人疏解了一些。不過老夫覺得,這到底還是有些治標不治本,老夫人自個做到平心靜氣才是根本。”祝太醫已經見識過司徒嬌的醫術,此刻儼然與司徒嬌探討起老夫人的情況。

“祝太醫所言極是,最近因父親昏迷不醒,祖母日夜難安,恐怕難以靜心。還得麻煩祝太醫替祖母開個方子,不求藥到病除,但求能夠緩解一二祖母的病痛。”司徒嬌面露傷感,語氣真摯,手上的帕子在眼角印了印,一派祖孫情深的模樣。

司徒嬌這言真情切的模樣,讓祝太醫實在不忍心說出老夫人中風已成定局的話來,只是提筆給老夫人開起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