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嬌對著周雅琪挑了挑眉,從韓氏懷里起來,來到司徒錦身邊,小手從司徒錦頭上的珠花慢慢移到耳邊的墜子,笑著應和道:“可不是嘛,我還以為這珠花是的也是珍珠呢,沒想到卻是粉色翡翠,倒也有些稀罕。還有這耳墜上鑲了碎鉆,隨著二妹妹走動,這耳墜一閃一閃特引人注目。”
司徒嬌的一番點評,讓司徒錦激動的小臉更加紅潤。
韓氏抿了抿嘴,瞄了司徒錦一眼,只是一言不發。
周雅琪適時配合著司徒嬌,故作遺憾地說道:“可不是嘛,倒是襯得衣裳有些遜色了。”
無論是衣裳還是首飾,都極得司徒錦的喜歡。
此刻聽得周雅琪的話,終于想起自個應該做些什么。
努力平息心里的激動,司徒錦紅著臉先是對著韓氏行了個極標準的福禮:“母親的首飾,我很喜歡,謝謝母親。”
原本已經撇開眼的韓氏,不得不看向司徒錦,半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雖然只是這么輕輕的一聲,卻足以讓司徒錦感到莫名的欣喜。
雖然韓氏看她的目光中依然沒什么溫度,可是至少現在韓氏的眼神中不再是只有冷漠和厭惡的。
得了韓氏的應聲,司徒錦似乎有了更多的勇氣,轉向周雅琪。
司徒陽以為司徒錦會對周雅琪作出不利的舉動來,腳下微微一動就準備護在周雅琪面前,卻被周雅琪瞪了一眼。
司徒陽的舉動讓司徒錦臉上微微一僵,周雅琪的動作,卻令司徒錦心里一暖,當下對著擊雅琪福下身去:“謝過嫂嫂,這衣裳我很喜歡!”
“嗯,喜歡就好。聽說二妹妹現在跟著李媽媽學認藥材,可一定得好生學習,切不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心里不喜是一回事,但是若司徒錦真心向學,作為嫂嫂周雅琪自然樂見其成,平日里她們雖然同住一府,可是韓氏卻并不讓司徒錦到周雅琪面前轉悠,周雅琪才會趁此機會叮囑幾句。
“謝謝嫂嫂關心,我一定會用心向李媽媽學習的!”司徒錦沒想到周雅琪如此關心自個,連忙恭順地答道。
兩個妹妹都有新衣,自然少不了婆婆大人的,雙喜如同變戲法一般,又從身后拿出來一個包裝得更加精致的包袱呈了上去。
周雅琪與韓氏恰好并排坐在一起,如此一來,這包袱就擺在了韓氏面前。
韓氏有些莫名地看著周雅琪,雖然心里已經有了幾分明白,不過在周雅琪開口之前,韓氏還是端莊地微笑著。
周雅琪伸手輕輕撫過包袱,笑盈盈地看著韓氏道:“這是媳婦特地給娘設計的。”
爾后親自動手將包袱打開,里面是一套紫色系列的衣裳。
輕輕展開,明紫色的衣裙上繡著朵朵牡丹,花間還點晴般地繡了幾只蝴蝶,動中有靜,又與司徒嬌的那套衣裳相呼應,極是用了心思。
韓氏輕輕撫摸著面前的衣裳,眼睛有些濕潤,原來享兒女之福是如此的幸福!
“娘,快去試了看看,唉,若知道嫂嫂給娘裁制的是這樣一套衣裳,我就不著急著換下來了。”司徒嬌一邊催促韓氏進里屋去試衣,一邊極為遺憾自個已經將新衣換下。
不過換下了,不還可以重新換上嗎?
司徒嬌難得表現出小女孩兒的嬌憨,拉著韓氏對玉蘭說道:“玉蘭帶上我的衣裳,你也進來,我得重新換上,與娘一起從屋里出來!對了對了,還有我替娘訂制的首飾,也一起拿了進來。”
韓氏無奈地笑了笑,給林嬤嬤一個眼神,林嬤嬤連忙上前從案幾上拿起周雅琪送給韓氏的包袱,跟在韓氏母女身后進里屋更衣。
司徒嬌前腳已經跨進里屋,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過頭來看著司徒錦道:“二妹妹也先別著急換下衣裳,等我和娘換好了衣裳,咱們站一起好生看看!還有,春梅快將我給嫂嫂的首飾先給了嫂嫂!”
司徒錦原本正準備去偏廈將新衣裳換下來,聽了司徒嬌的話,臉上微微一僵。
她沒想到司徒嬌還給韓氏和周雅琪都準備了首飾,她卻什么都沒準備,心里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忐忑不安地看向司徒嬌,卻見司徒嬌眉眼溫柔地看著她,微微對著她安撫地笑了笑,司徒錦的心仿佛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溫順地對著司徒嬌點了點頭。
周雅琪看了眼司徒錦,什么都沒說。
只看著司徒嬌讓春梅送到面前的首飾,眼中閃過一絲驚艷,爾后與湊近身來的司徒陽低低說了句什么,夫妻倆頓時都笑了起來。
因屋里還有個司徒錦,司徒陽雖然很想親周雅琪一口,不過還是忍著沒下嘴,只伸手替周雅琪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再看了眼司徒嬌送給周雅琪的這套首飾,拿起其中的一支發簪,簪在了周雅琪的頭上,退開半步看了又看,滿意地笑了起來。
司徒錦抬眼望去,雖不見司徒陽與周雅琪有什么過于親密的舉止,不過這兩人眼中的深情,還有彼此間自然流露的親密,讓司徒錦好生羨慕。
這應該就是夫妻之間相濡以沫的深情吧。
這樣的目光,這樣的感覺,在司徒空與林淑琴之間從來不曾有過,不知她可否也有那樣的一天,只需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感受彼此心靈的火花。
司徒錦看得有些癡了,卻引來了司徒陽的不悅,不由冷哼一聲。
這一聲冷哼,明顯帶著濃濃的不悅和警告,司徒錦不由打了個寒戰,連忙收回目光低下頭去,雙手無意為地揪著帕子,嘴里懦懦地說道:“謝謝嫂嫂送錦兒衣裳,錦兒真的真的很喜歡,特別特別的喜歡。”
說罷勇敢地抬起頭看向周雅琪,眼中的真誠連司徒陽都看得出來。
“二妹妹何需客氣,咱們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周雅琪微微一笑。
能從一向對她不假辭色的周雅琪嘴里聽到“一家人”三個字,司徒錦的眼眶有些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