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第一百五十五章 驚險

“閨女,咱們另外買一處宅子吧,住在這里,低頭抬頭都是那些老夫子,我會抑郁的。”

周青翻個白眼。

“你抑郁什么,他們是夫子不假,可你是院長啊!”

周懷山一愣,旋即嘴角緩緩咧開一個柴狗之笑。

對哦。

我是院長!

我院長怕你夫子個屁!

剛剛還一臉苦相的周懷山,頓時衣袖一甩,踏著魔鬼的步伐,搖曳出六親不認的幅度,直朝前方而去。

這里不愧是清河縣第一書院。

光是學子讀書的校舍,就足足占了中路四排。

四排教室縱向鋪開,藏書閣在第五層。

左側是學子的宿舍,飯堂,并幾處修葺頗為雅致的花臺樓閣供學子平時放松休息。

右側是先生們居住的院落。

原先,竇淼孑然一身,與其他幾位先生共在一個院中。

可現在,周青他們要搬過來,就不方便再如此住了。

好在書院地方足夠大,屋舍足夠多。

中路藏書閣后面,就是一處二進的院子。

雖然比沈勵那邊小了許多,可也足夠他們一家子住了。

“咦?”

最后一進,正房,周懷山一進門就發出驚奇的一聲。

周青跟著進門,“怎么了爹?”

周懷山抬手指了正面墻上一幅畫,“閨女,你看這畫。”

周青轉頭看去。

正面墻上,掛著一幅山水圖。

群山峻嶺,煙波浩渺,一輪落日半入水中,照紅一片江波,江上一片孤舟,舟上立一劃槳之人。

沒有題字,沒有詩詞。

“這畫有問題?”

周懷山抱臂盯著那幅畫,“這不是普通的畫,我當年在宮里,見過一幅一模一樣的,你知道當時皇上和我怎么說嗎?”

“怎么說?”

周青看著那畫,努力尋找那畫里的與眾不同。

“他說,這畫里,隱藏了整個皇宮的地形圖。”

周青頓時大驚,不由向前一步,睜大眼睛仔細去看那幅圖。

可她什么都看不出來。

“爹,你能看出來?”

周懷山搖頭,“直接看是看不出來的,皇上說,這種地圖一分為二,這是底部,還有一個頂部,將頂部置于底部之上,這地形就一覽無余。”

書院里竟然冒出這種東西?

這是偶然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如果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么......什么目的?

莫名其妙,周青想到了今日在銅鍋涮門前鬧事的那對母子。

那對母子與竇淼有關系。

而竇淼,又是這書院之前的院長。

這幅畫......會是竇淼掛在這里的嗎?

他知道這幅畫真正的含義嗎?

心頭思緒翻滾,周青望著那副畫,朝周懷山道:“爹,會不會只是相同的一幅畫,而這一幅......”

周懷山明白周青的意思,輕輕搖了搖頭。

緊接著,周懷山面上忽的涌現出巨大的震驚。

“不對啊,這個朝代,都不是我當時的那個朝代,怎么會有相同的畫呢?”

周青點頭,“是啊爹。”

“可我確定,這就是那副畫。”

說著,周懷山朝著那畫右下角一指,“你看那團墨跡,這畫,原本沒有這墨跡,是皇上邀我相看的時候,我不小心滴上去的。”

這一瞬間,瞠目結舌。

那震驚的程度,遠比當時周懷山得知沈勵是暗影頭子還要震驚百倍。

“爹,你是說,你當時在宮里與皇上一起賞過的畫,現在,被掛在這里?”

盡管這匪夷所思極了,可周懷山還是點了點頭。

點完頭,他刷的轉頭朝周青看,“怎么會這樣?”

我哪知道!

話是這么說,可腦子里卻涌現出一個答案,周青轉手激動的抓住周懷山的胳膊。

“爹,你說,這個朝代,會不會還是你當時的那個朝代,只是往后了幾代,也就是說,你來到了你子孫輩的時代。”

周懷山的嘴角,眼角,能抖的,都在抖。

沉默了許久,他全身的震驚凝結成一個字:艸(某種植物)

這個字,讓他說的,鏗鏘有力。

話說到這里,她突然發現,她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什么朝代。

之前一直為了謀生而活。

小小一個老百姓,能吃飽喝足就夠了,山高皇帝遠,和她有什么關系。

皇帝是A還是B,關她什么事呢!

可現在......

爺倆正說話,背后忽的發出動靜。

砰的一聲。

算不得大,但在這個寂靜的環境里,異常突兀。

周青和周懷山猛地一驚,爺倆齊齊回頭去看。

落目就看到一個身著灰色衣褲的男子,面上蒙著方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眼睛兇神惡煞散發著兇光。

他手里提著大刀,刀鋒鋒銳。

顯然這人是剛剛翻墻或者從房頂跳下的。

看到周懷山和周青,他兇狠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可這錯愕,一閃而逝,緊接著,他提刀直接撲了進來。

周青一瞬間腦子就白了。

我擦!

周懷山下意識身子朝前一擋,將周青擋在身后,“閨女,我抵擋一下,你趕緊跑!”

提刀之人眼底是冰冷的麻木。

他疾步如飛,幾乎是一個瞬間就朝周懷山撲來。

周懷山扯著嗓子抱頭發出一聲叫,“我滴媽呀!”

“住手!”

就在那人的大刀要劈向周懷山的那一瞬,周青一聲怒喝,“你敢動一下,我就毀了它!”

周青站在墻前八仙桌上,一手捏著那副畫,一手捏著匕首,用自己最兇狠的目光瞪著那人。

她賭一把。

果真這畫如周懷山所說那般,那這人來此,許就是為了這畫呢!

果然,那人的動作立刻一頓。

他微微瞇了一下眼,眼底迸射著寒光,“把東西給我。”

“放了我爹!”

反正生死難料,不如一搏。

周青從不是肯輕易放棄的人。

她瞪著眼,鼓足全身的力氣不讓自己顫抖。

說話間,她反手將墻上的掛軸畫摘下。

輕輕挑眉,“我再說一遍,放了我爹,不然,同歸于盡好了,反正你也不會讓我活。”

“我只要畫!”

那人唯恐周青損害了畫,強調一句。

“放了我爹。”

說著,周青將匕首朝那畫戳去。

“你知道,只要我這么劃下去,你就什么都完了!你完成不了任務,回去之后,面臨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