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芑覺得反正也說了,索性就說個痛快。
“陛下本就忌憚你們陳家,現在有攝政王保著陳家還能平安無事,要是有一天攝政王沒了,我看你怎么辦?你即是陳家骨血,又是攝政王妃,哈,說不定你要被推出來在午門口斬首,到時候,我一定要過去看個痛快。”
陳采薇瞇了瞇眼睛,眼中冒出一絲寒光:“你別忘了,你是攝政王的兒媳婦。”
一句話,江采芑所有的得意都被打擊掉了。
她痛苦的叫了一聲,蹲在地上抱著頭哭了起來:“我怎么就這么倒霉,我就是想活的好一點,為什么……為什么上輩子叫我活的那么慘,這輩子也不叫我好過,我怎么就不知道蔣世子是攝政王的義子,知道的話……”
突然間,江采芑想到前世蔣世子似乎一直到最后都活的很好,并沒有被連累獲罪。
一時間,她又精神百倍起來。
江采芑噌的站了起來,仰著臉用眼中余光看向陳采薇:“是又怎么樣?陛下不是愛株連的,再說,蔣世子還算是陛下的表弟呢。”
她又想著這輩子她表姐可是陛下最寵的淑妃,怎么著,她也不會被連累的,一時笑出聲來:“還有,我們家宮里可還有一位娘娘呢。”
陳采薇緊盯著江采芑好一會兒,直到把她看的心里發虛,這才笑了笑:“隨你怎么想,總歸如今我是你婆婆,我叫你往東,你必不敢往西就是了,我管以后如何?說不得,你也活不到以后。”
這話叫江采芑聽的心驚膽戰的:“你想干什么?”
陳采薇一笑:“我不想干什么,反正來日方長嗎,咱們的時日多的很。”
她臉上帶著甜笑,朝江采芑擺擺手:“兒媳婦,你身上不好就趕緊休息,我先回了,一會兒我再來瞧你。”
推開房門走出去,陳采薇對侍立在一旁顯的戰戰兢兢的小丫頭們笑道:“好好伺侯世子夫人,不得怠慢。”
等到她回到廳堂里,看到攝政王的時候,攝政王正在和蔣世子說話。
陳采薇坐下對臉現焦急之色的蔣世子安慰一句:“你媳婦沒事,大概是累著了,你叫她好生歇息一會兒。”
蔣世子點點頭,乖巧的答應一句。
又過一會兒,太醫請來了,給江采芑也診了脈,只說應該是累著了,倒也不礙。
陳采薇叫太醫開了些補藥,又打發人去送太醫。
等太醫走了,攝政王就對蔣世子道:“你去看你媳婦吧。”
蔣世子這才依依不舍的告退離開,他一走,攝政王就看向陳采薇:“是不是有什么事?”
陳采薇就知道攝政王明察秋毫什么都看得出來,嘆了一聲,揮手叫路萍幾個下去,這才問攝政王:“你相信有人在死去之后再活一世嗎?”
嗯?這個問題還真難回答。
攝政王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世上無奇不有,死后重生也許有可能。”
陳采薇遂點頭:“江采芑便是死后重生的,我今天逼她到極點,她一時沒忍住透出話來,她上一世應該也是江采芑,據她透出來的消息,她上一世活的很不好,應該是叫人給害死的,因此這一輩子重頭來過,她自然想把日子過好,前一世,儀兒后頭應該是好了,且后頭過的很不錯,也是個很好的人,她心里清楚明白,所以才會想辦法嫁給儀兒。”
攝政王聽后沉吟良久:“我已經叫歐神醫配了藥,就想著等儀兒成親有了孩子之后給他服藥,本來,我和歐神醫都沒什么信心,照你這么一說,這事十有八九是能成的。”
“儀兒的病能治?”陳采薇還從未聽過傻子能治好的。
攝政王一笑:“儀兒又不是天生癡傻,他是小時候受了傷,傷及腦子,這才……”
“原來如此。”陳采薇也跟著思量:“不如我再探問一番,說不定能從江采芑嘴里知道更多消息。”
“哈?”攝政王失笑:“你那樣聰慧的一個人,怎么今兒反倒著了相。”
陳采薇跟著愣了好久,后頭也笑了:“倒也是,她知道前世的事情又怎樣?既然她都重活了一回,想來,好多事情也必不一樣,再者,日子都是人一天天過出來的,難道她說咱們今兒就死了,咱們還非得上吊不成。”
原先陳采薇聽江采芑說攝政王會被正通帝忌諱,后頭下場不好的時候,還真擔心了好一通。
可這會兒她坐在這里,攝政王就在她身旁,她就想開了,什么都想通了。
日子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前一世攝政王怎樣她不知道,可這一世,她總不會叫他遭難的。
再說,上一世攝政王肯定沒娶她……
想到這個,陳采薇臉上又難看起來,她看了攝政王一眼冷哼一聲。
攝政王摸摸鼻子:“怎么了?孤又惹著你了?”
“說。”陳采薇幾步過去捏捏攝政王的臉頰:“你在碰著我之前可有心儀之人?”
“怎么猛不丁的吃醋了?”攝政王忍笑:“你這陳年老醋吃的……勁還挺大。”
陳采薇氣哼一聲:“你比我大那么多,你正青春之時,我還未出生,這么多年,說不得你心儀過幾位姑娘呢,我以前怎么從未想到,這一回,我真是虧大發了。”
攝政王伸手猛的把陳采薇一拽拽進懷里,伸手摟了她,小聲解釋:“孤除了你,還從未心儀過誰,原先,孤看到那些高門貴女就只覺厭煩,看到小家碧玉也不喜歡,村姑更沒興趣,如此,你高興了吧。”
“這還差不多。”陳采薇的氣消了,呆在攝政王懷里,伸出雙臂纏在他頸間:“即然你以前沒心儀過誰,那往后除了我,也再不許心儀別人了。”
“好。”攝政王鄭重的答了一句。
他拍拍陳采薇的后背:“一會兒孤帶你出去玩可好?”
“等儀兒他們走了。”陳采薇搖了搖頭。
她在攝政王耳邊小聲道:“你說,若是江采芑告訴宋氏我成了她的婆婆,宋氏臉上得是個什么樣子,我啊,往后得了空就把江采芑叫過來教訓一番,先收取一點利息,以后,再想法子整治江帆和宋氏,我娘的仇,我總得一點點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