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殺

071伸手必被打

正文

第二日等小輩們請了安,江老太太有些迫不及待的將她們打發回去,就急令安氏取了人員名冊、店鋪莊子的賬本要查看。

昨天安氏已經同江睦桐說了老太太要管家的事情,江睦桐并沒有什么異議。

江老太太要東西時,安氏便將準備好的賬本名冊遞了上去。

江老太太先翻了花名冊,皺著眉頭問:“怎么全是你的陪嫁?江家沒人嗎?”

安氏照著昨天田嬤嬤教的,一字一句回答道:“回母親,老爺身邊的人都照看著店鋪、莊子。家里盡是些瑣碎的事,他們來管事有些屈才。母親若有好的人選,也可以帶來用的。”

江老太太一聽兒子的人都在外面管著進項要害,點點頭:“嗯,這樣分工也沒有什么不妥。”自己的人手都在江家大院的重要位置上,可不能為了芝麻丟了西瓜。

她將人事這一塊翻過去了,又翻賬本,半響才道:“一天光吃飯就能花百十兩銀子?你們吃的是花嗎?”

安氏看田嬤嬤,姜婆子一眼瞅見,皮笑肉不笑的問:“三太太怎么看身邊的奴才?難道背后掌管中饋的是個奴才,三太太只是個傀儡?”

江老太太聽了,看著安氏:“真是這樣嗎?”

安氏忙道:“大廚房這一塊都是田嬤嬤管著,媳婦并不是太清楚。”

江老太太“啪”的將賬冊仍在桌子上,對著安氏道:“大廚房是家中最重要的地方,你竟然交給個奴才管著!怪不得茜姐平白吃壞了肚子!”

安氏忙站起身來:“母親息怒!”

“哼!幸虧是我來了,否則不知道鬧出多大亂子來。這么個小家就被你管成這個樣子,將來垣哥娶了媳婦人口多了,都不能想會鬧出什么亂子!”安老太太道:“這一段日子你就好好跟著我學一學!”

說著又翻看其它的賬冊,很快的看完了,問:“就這么一點?”

安氏點頭:“公中的進項和花銷全在這里了。”

江老太太目光微沉,姜婆子忙道:“老太太,咱們先看著,回頭再說其它的。”

安氏有些不理解:“母親,侍郎府公中全部的賬冊全在這里了,沒有其它的。”

對安氏這個兒媳婦,江老太太一直都是很得意的,能幫助兒子仕途上進步又能在自己面前小意奉承,可是現在卻有些頭疼她的傻:“你先下去吧,看賬本子得花幾天功夫,這兩天就先按著以前的來吧。”

江老太太這才剛接手了中饋,下午安府的大夫人安于氏就登門來拜訪她了。

江老太太不知道安家如今到底什么局面,客客氣氣的將安于氏請進了上房。

安于氏向其請過安,坐下后笑盈盈的對著江老太太說話:“幾年沒見了,老太太身子還是那么硬朗。往日里我家大姑奶奶都遺憾沒能在您身邊盡孝,如今可把您盼來了。老太太可得多住幾天。”

“安氏孝順,我一直知道。”江老太太道:“親家母身體可還好?”

安于氏道:“母親身子還好。這次聽說您上京,想著兩個親家多年沒見面了,要親自來看您。誰知道還沒出門,舅爺家就有人哭哭滴滴的上門了。母親這么大年紀了還要操心她娘家的一堆事,真是唉“

安于氏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想說的。

江老太太好奇安老夫人娘家能有什么事情,看來不是好事,為什么不說出來讓大家樂樂呢?

于是她好奇的問:“安老夫人娘家怎么了?這么不懂事還要出嫁的姑奶奶操心?”

安氏也一臉緊張。

安于氏喝口茶,不動聲色的掃視了周圍一圈,這才為難的道:“說起來都是家丑。老太太和妹妹不是外人我才講的,我們家老太太娘家的二嫂子,你們知道吧?”

安氏皺眉:“二舅母又怎么了?”

江老太太一直呆在安慶,難得聽什么八卦,也被安于氏勾起了精神,問:“她怎么了?”

安于氏一臉嫌棄的道:“二舅母出身小門小戶,不懂規矩。新娶了個兒媳婦帶著大筆的嫁妝,你說舅舅家也不缺吃不缺穿的,二舅母怎么就那么厚的臉皮朝媳婦的嫁妝伸手呢?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這可好了,前個兒被御史彈劾,說什么二舅侵占兒媳嫁妝、為老不慈、丟盡當官的臉,請求圣上將二舅貶官!內宅之事二舅怎么知道?氣的要休妻!二舅母這不就哭哭啼啼的就找我們家老夫人來了。”

安氏聽了只顧唏噓二舅母這么糊涂。

江老太太面色陰晴不定的聽安于氏一會說“嫁妝”一會又罵人“不要臉”,幾次都要忍不住問她什么意思。

待聽到安于氏說道她二舅因為此事被人彈劾遭貶官,心里一驚,問:“怎么還貶官了?”

安于氏就等著她問這句話,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咱們朝的律法明文規定,女人的嫁妝是她的私產,婆家禁止不經允許就侵占、挪用,一經告發查處,必備嚴辦!所以我朝侵占媳婦嫁妝是個很惡劣的行為。咱們這種家庭最講究體面,又不缺吃穿,媳婦的私產早晚都是孫子的,誰會去動媳婦的私產?還要不要臉?要不要出門了?老太太您說是不是?”

江老太太強擠出一絲笑容:“她大嫂說的正是這個理。”

安于氏見目的達到了,轉了轉頭問:“怎么不見她們幾個姐妹?”

安氏忙吩咐人:“快去請四位小姐出來,大舅母來了怎么還都在自己院里不出來?”

安于氏止住:“不用了,我今天來就是看看老太太。見老太太身體硬朗、面色紅潤我就放心了。哎呀,平時整天在家里忙里忙外的,這一回出來陪著老太太說說話,我這心里呀可真舒暢了不少。”

江老太太咬著牙道:“是呀,陪著親家大嫂說這一會話,我心里呀也舒暢不少。”

安于氏聽了笑:“那是咱娘倆有緣,您要是不嫌棄,我有空就來陪您說話好不好?”

“那怎么好呢,安家人多事雜怎么能勞累親家大嫂子?讓安氏陪著我就行。”多來幾次我還不得氣死,江老太太咬著牙在心里嘀咕了后半句。

安于氏想起身告辭,江老太太忽地想到一事,問她:“聽說安老太爺去了青山書院做山長?”

差點忘了這事!安于氏偷偷掐了自己一下,虧了對方主動提及。

她又坐了回去,對江老太太道:“正是呢。父親年事已高,上折子請求回家養老,享受人倫之樂,誰知道圣上太厚愛了,不舍得放手。父親再三上折子,圣上才答應了,可又給了個青山書院的山長做,父親養老的計劃全泡湯了。”

江老太太問:“這山長是幾品官?”

安于氏捂著嘴笑:“山長不是官。”

見江老太太起了輕視之色,又道:“可是青山書院是圣上親手創辦的,朝里大臣在考中進士前,多從其出。山長雖不是官,卻是多少重臣的老師,備受尊敬。不是圣上的心腹,還坐不上這個位置呢。”

江老太太聞言,心里掂量了又掂量,看來親家沒倒臺反而很受隆寵,不敢再有輕視之心。

待安于氏走了,她對姜婆子道:“看來我們白來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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