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還沒問什么糟了,卻聽到隔壁小院子起了紛雜的腳步聲,然后一聲怒吼傳了過來!
聽到那正是二哥江世城的聲音,玉萱面色也一變,瞬時瞪向李媚兒:“你做了什么!”
“我……”李媚兒有些吞吞吐吐。
玉萱卻不再聽她解釋,準備起身去隔壁院子!
李媚兒卻一把攔住了她:“我把嬤嬤給我下的藥反下在了她的茶碗里,這會怕是你二哥與我嬤嬤…”
玉萱就有些哭笑不得,若最后被算計的是那位嬤嬤,自然婚事是不成的。
可是一想到青嫩的二哥與一個中年婦人……畫面簡直不忍想象。
玉萱知道了狀況,反而不急起來,轉身重又坐下,對夏雨說道:“勞煩夏雨姐姐過去看看熱鬧。”
夏雨應了一聲,飛身而去。
李媚兒不安的問道:“我們不過去嗎?”
玉萱其實也不知道怎么辦,這種情景不是她未出閣的小姑娘往前湊的,可是心里確實擔心二哥。
她想了想,到:“記得后山上有幾顆桃花,不知道開了沒有,咱們不如避開吧,你不在場反而更好。”
李媚兒一個深閨的庶女,能做出這種自我保護的事情已經算是膽大,此刻也沒什么主意,不自覺的就聽了玉萱的建議,點了點頭。
玉萱和李媚兒兩人就往外走。
一出門,正好碰到一行人,李媚兒忙避到一旁。
倒是玉萱招呼了一聲:“哥哥。”然后看到江世垣身后的人,驚呼了一聲:“二哥?”
江世垣身后的正是玉萱認為已經出事的江世城。
她問江世垣:“我聽著隔壁有聲響,以為二哥……”
江世垣回頭看了一眼,一挑眉問玉萱:“以為什么?以為是你二哥出事了?”
玉萱點點頭,問:“二哥在這里,那隔壁的又是誰?”
江世垣就有些眉飛色舞的說道:“若不是你提醒,二哥也許真的著了祖母的道。來的是大宅里的一個家丁,哄著二哥去喝酒,卻在酒里下了藥。我在暗處將兩人的酒換了,將計就計扔在了那位李小姐的床上!敢算計咱們,就讓他們好好常常滋味!剛才看見那里亂起來,我們正要去瞧個熱鬧!”
玉萱面色頓時有些尷尬,不敢去看身后李媚兒的表情。
李媚兒果然有些怒色,厲聲問道:“你們家的男兒自認高貴,李家的姑娘就可以隨意被侮辱嗎?”
江世垣面色一凝,幾乎與身后對李媚兒看了一眼又一眼的江世城同時聲:“這位小姐是?”
李媚兒挺身而出,揚聲道:“正是被你們算計的李家小姐!”
江世垣和江世城頓時跌掉了眼睛,目瞪口呆的問玉萱:“這…這是怎么回事?那…出事的是?”
玉萱有些焦急:“這回頭解釋,你們還是不要看熱鬧了,趕緊離開是非之地吧!既然出事的不是李小姐和二哥,那最好不過!”
李媚兒有些悲哀自己被兩個家庭算計來算計去,一時有些神傷。
玉萱牽起她的手解釋道:“姐姐莫生氣了,哥哥做出這種決定卻是無恥了些,可也是氣不過家里人的算計才…”
李媚兒甩開她的手:“你們都是千金嬌貴的公子小姐,獨我是個被人拋棄的賤女子!若是我真的著了家里的道,莫不是真的要逼得我一根繩子吊死!”
如她所說,說李媚兒沒有多個心眼,著了家里的道,此刻唯一的下場也許真的就是死路一條吧。
李家再不講究,也不會將自己的姑娘嫁給一個下人。
玉萱回頭狠狠瞪了兩位哥哥一眼,她只是提醒不要上當,躲過去就是。
誰知道兩個人神來一筆,將計就計,就沒考慮過李家小姐的名聲嗎?
江世垣有些無錯,此刻江世城反而站了出來:“李小姐莫生氣,我與三弟確實做的不妥。可眼下不是沒出事?我會對你負責的!”
他結結巴巴的說完,玉萱都為之傾倒。
什么叫“對你負責”?不是沒出事嗎。
玉萱看了看面色漸漸紅起來的二哥,又看看顏色可親的李媚兒,貌似知道了點什么。
倒是江世垣沒有多想,看隔壁院落聲音小了下去,扯了扯呆立的江世城說道:“聽妹妹的,躲了吧。”
待兩人離去,玉萱不知道對李媚兒說點什么。
兩人也沒有去成后山,因為江老太太和一位華麗的婦人怒氣匆匆的從隔壁院落走了出來,正看到立在那里的玉萱和李媚兒。
江老太太面色陰沉,目光快噴出火來。
玉萱竟然主動迎了上去,李媚兒拽都沒拽住。
玉萱一臉沒心沒肺的問道:“祖母不是去佛堂聽經了嗎?怎么在這里?”
江老太太身邊的那位婦人卻依然先張開了嘴呵斥李媚兒:“你去哪兒了!不是不讓你亂跑嗎!”
玉萱似乎有些受到驚嚇,頗為不高興的問道:“這位太太是誰?怎能在寺廟里大呼小叫!祖母,我見隔壁來了個漂亮的姐姐,邀請到咱們院里喝茶,并沒有四處亂逛!”
那位婦人見玉萱開口解釋,知道她恐怕就是三房跟來的那位小姐,怕她回去在江家三房胡說八道,誤了李家的大事,因此不再呵斥李媚兒。
她轉而夸贊起玉萱來:“這位可是老太太提的那位姐兒?真真是大家的閨秀,明目皓齒、俏麗多姿。”
她抬眼看看俏生生的玉萱,心里有些可惜。若不是這位姐定親太早,說不得現在就是她的兒媳婦了。
婦人又沖李媚兒招招手:“快到母親這里來,剛才以為是你出了事情,我心里著實擔心的很,咋一見你就有些急切了。”
李媚兒許是害怕那李太太,緊走了兩步站到了李太太身邊,頭都不敢抬起。
這李家太太反映倒挺快,不是個善茬,玉萱心里生了惡感,轉頭問江老太太:“剛才我和李姐姐聽到隔壁院子里有些雜吵,正要過去看看出了什么事?這里是寺廟,什么人吃了豹子膽在寺廟里生事,不怕下輩子投胎畜生道嗎?”
江老太太的面頰忍不住的抽動了幾下,看了玉萱滿臉的好奇,實在是……實在是想伸手照著那張玉質無暇的臉扇上一耳光。
玉萱好似猜了江老太太的想法,往后悄悄退了兩步。
有些委屈的說道:“祖母為什么用那種吃人的目光看我?莫不是隔壁院子作孽的人真的要下畜生道,祖母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