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她一身反骨,重生送全家入土

第18章 夠瘋!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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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鬧出這么大的陣仗,反而說明他想活。

用偽裝出來的愧疚和自責來博取別人的同情,讓蕭琰顧忌名聲不能對他痛下殺手。

否則真的心存歉意,那火急火燎沖進廣仁堂把她扛來的人就不該是熊鹿,而是他。

蕭琰站在廊下,長身玉立。

面具在陽光下泛著冷森森的光,令人望之膽寒。

他啟唇,音色寒涼:“你想死?”

“……是卑職連累了副使大人,唯有以死謝罪。”

“那我成全你。”

那人卻猛地抬頭,神情錯愕,像是完全沒想到蕭琰這么“好說話”。

沈棲姻看得想笑。

這時,另外幾名被千行所救的千鷹衛不知是因為兔死狐悲,還是當真與他情意深重,竟大著膽子為他求情道:“還請大人手下留情!”

“不如讓他戴罪立功,也好給其他人一個警醒。”

“求大人開恩。”

話落,便在地上“哐哐哐”磕了幾個頭。

蕭琰背對著沈棲姻站著,是以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到他說:“既是兄弟情深,黃泉路遠,你們陪他同去?”

一聽這話,那幾人又開始磕頭,聲音卻明顯比方才大了不少。

甚至一改方才的口風,只一味求饒。

蕭琰沒再理會他們,拾階而下,走到趙九面前站定。

“大、大人……”趙九仰頭望向他,眼中是對死亡的絕對恐懼,而非險些害死兄弟的痛不欲生。

“棲鷹閣從不留廢物!”

話落,一劍封喉。

趙九瞪著眼睛的,身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眨眼間身下便匯成血泊,鮮血順著青灰色的磚縫,蜿蜒著流到蕭琰腳下。

就在沈棲姻意興闌珊地以為這場戲將要落下帷幕時,卻見蕭琰回手又是一劍。

“蠢貨也是。”

竟是把方才求情的那三人也給殺了!

下手之快、心思之狠,令人瞠目結舌。

他手中的銜霜劍映著殘陽余暉,如一痕秋水,清冷肅殺。

棲鷹閣內眾人紛紛低眉斂目,不敢輕言。

唯有沈棲姻,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眸光亮得駭人。

夠瘋!

她喜歡……

回到廣仁堂時,已是暮色四合。

忍冬果然已經等急了,直在原地打轉。

終于見到沈棲姻平安歸來,她先是激動,而后撇著嘴就要哭:“小姐,嗚……”

沈棲姻趕忙哄她。

在她再三保證,下次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情況后,忍冬的情緒這才逐漸平和下來。

時辰不早,她和忍冬也該回府去。

離開廣仁堂時,沈棲姻把蕭琰給她的診費取出一半給了大壯,剩下的便存進了錢莊。

就連裝銀子的那方錦盒她也沒浪費,拿去當鋪又當了幾兩碎銀。

回到沈家時,已是暮靄時分。

殘陽如血,將她和忍冬的影子拉得老長,隨著日沉月升,黑幕降臨,那一雙影子也越來越淡。

下人說,沈老夫人已等她多時了,叫她回來直接去綴錦堂。

沈棲姻就料到會有這一出兒。

上午她去馮家退婚的事,想來已經傳回府里了。

那老太太必然是要興師問罪的。

沈棲姻怕忍冬餓肚子,便尋了個由頭叫她先回了海棠院,然后獨自去見了沈老夫人。

綴錦堂內,卻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也在。

沈家的庶長子,沈光宗,她的兄長。

雖是兄妹,他卻遠不及沈棲姻生的這般好顏色,勉強算得上是模樣周正而已。

如今已是弱冠之年,三年前鄉試落選,今年又戰秋闈,正待放榜。

沈棲姻進去時,正好聽到那祖孫二人在做春秋大夢,想著沈光宗能夠一舉奪魁,考個解元回來給沈家爭光。

見她來了,兩人面上的笑容俱是一凝。

沈老夫人的怒氣更是說來就來:“你還知道回來,給我跪下!”

沈棲姻面上帶笑,眸中卻涼嗖嗖的。

她從不是自詡硬骨頭的人,何況上墳時誰沒跪過,這老太太早晚要噶,她提前拜她一下也無妨,只是今日雙腿實在是酸得慌,便沒什么心思配合她的裝腔作勢。

她徑自走到沈光宗對面的位置坐下,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祖母近來氣大得很,今日不知又是為的什么事?”

話落,沈老夫人還沒什么反應,倒是一旁的沈光宗,端著上位者的姿態,滿眼不贊同的看著她。

沈棲姻只掃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

跟沈蒼一個死出兒。

惡心死了。

“棲姻,祖母讓你跪下。”

“我聽到了。”她又沒聾。

“那你還不跪?”

“那兄長三年前怎么沒中個舉人回來呢?是因為不喜歡嗎?”

“還是說……庶出的身份影響了兄長你的發揮?”沈棲姻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猜還是因為兄長你做不到吧。”

“那巧了,我也是。”她看著他眨了眨眼,神色無辜:“腿疼,跪不了一點。”

“你!”沈光宗瞬間破防。

他這輩子最恨人談及兩件事:

一個是他庶子的身份,再一個便是他三年前鄉試落榜。

沈棲姻一下子揪住了她兩個脈門,專往他肺管子上戳,他豈有不怒的。

沈老夫人向來視她的大乖孫為掌中至寶,哪能任由沈棲姻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再加上她忤逆自己不肯下跪,又背著她擅自退婚……樁樁件件,直氣得她天靈蓋都要冒煙了。

“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的瘋?!”昨兒還那般好拿捏,今兒怎么猖狂得跟變了個人似的:“若不叫你吃點苦頭,你怕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來人吶,給我狠狠地教訓她!”

沈老夫人面目猙獰,跟面對沈光宗時的慈祥和藹簡直判若兩人。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便立刻有丫鬟捧了一個托盤上來,上面以黑布掩著,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沈棲姻卻一清二楚。

是針。

她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這老太太上輩子大抵是棵鬼針草,除了扎人屁用沒有。

那膀大腰圓的婆子得了吩咐,拿著針就朝沈棲姻走了過來,動作粗魯地拽過她的胳膊就要往上扎。

卻有什么東西自她身上掉了下來,“哐當”一聲沉沉地落在了她的腳邊。

沈老夫人和沈光宗齊齊向她看了過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