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公輸淮:顧道友你與我一個故友有些相似第63章公輸淮:顧道友你與我一個故友有些相似:、、、、、、、、、、、、、、、、、、、、、、、、、:irrxs
化丹城出現的第六日夜,
葉長歡再一次從入定中失敗睜開雙眼。
“原來這就是所謂神魂不穩導致的廢靈根。”
她指尖一拈,一簇火焰出現在空氣之中,但若是仔細看,會發現周圍的火元素被它吸引的速度極慢。
不止如此,她這幾日入定吸納靈氣,體內的火靈根會隱隱作痛,往往以前吸收的靈氣,到現在連十分之一都沒有。可以見得若是一直都是這個速度,她的修為將寸步難進。
這可不行。
葉長歡不禁想到丹田處刻骨銘心的痛苦。
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
她拿出從癩頭老道那兒買來的古書,終于看到了最后半段。
“瀛洲的長生果為逆天之物,然此為至寶,行蹤詭秘。故有一奇道所煉天魂滌塵丹可為替之。”
天魂滌塵丹說到底不過是長生果的替代品,甚至夠不上邊,可即便如此,所需要的藥材也品級高了不知多少倍。
光是雪狐蘭、水云竹、邪影花、摧魂佛芝就是葉長歡奉天宗兌換閣中見過的天價靈草,最低也五千靈石起步更別說還有可遇不可求的黑魂蛟,要知道蛟可是僅次于龍的妖獸,排山倒海不在話下。
要現在的葉長歡去擒拿,葉長歡默了默,她能被那頭巨獸一巴掌打成餅的吧?
“化丹城靈草丹藥無數,既然現在修為不得寸進,倒可以仔細找找,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
她收起古書,做了決定。
這一起,便是在山脈中心風餐露宿,狼狽穿梭了十天。
越往里走,妖獸越來越兇猛,同時靈藥的品級也越來越高,筑基初期、筑基中期、筑基圓滿、筑基巔峰,甚至偶爾看見了金丹修士一晃而過。
若不是葉長歡善于隱匿,不知要迎來多少斗爭。
可即便如此,斗爭依舊不可避免。
“咔”
葉長歡抹掉了一個以自己同修為的修士脖子,臉上多了些疲色。
“水云竹,到手了。”
說是竹子,其實只不過是一截鮮嫩的筍,白嫩嫩的,散發著誘人的清香,難怪爭奪的修士如此之多,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經歷了一番廝殺才到手。
葉長歡將竹子小心的放在專門裝靈藥的匣子之中。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宿主,左邊的方向,檢測到謝影花的氣息。
“難得你好心。”
系統只是不想浪費時間而已。
葉長歡挑眉。
要知道這個系統應該是最不愿意自己修復靈根的“人”,突然冒出來,非奸即盜。
不過葉長歡并未多言,而是朝著系統提供的方向飛去,什么小心思都無所謂,只要能幫她找到東西,其他都無關緊要。
左邊是徹底暗下來的天幕,和鳥語花香的外圍不同,這里毒蛇毒蝎遍地都是,沼澤灌木都能吞噬人的血肉。
也虧得葉長歡已經筑基,可以御刀飛行,如若不然,從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間,她就會被密密麻麻的毒蟲包圍。
“火來!”
葉長歡飛快結印,在自己周邊圍上一圈火焰,飛快的速度中,不知多少東西撞上來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肉燒焦的味道彌漫,卻并非焦香,而是惡臭。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長歡感覺到眼睛一花,險些一個踉蹌,這讓她徹底警醒了起來:“是花粉的味道……”
她看向香味的散發的方向,只見不遠處的一片灌木之中,紫色荊棘環繞,而荊棘包裹的空隙中,一片紅色的花瓣格外醒目。
葉長歡幾乎第一眼就可以肯定,這就是傳說中的邪影花。
她拈出一團小火苗,沖荊棘扔過去。
只是眨眼瞬間,什么東西快遞閃過,火苗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長歡抿嘴:“……”
倒不是因為荊棘快速的反應,而是荊棘藤撲過來熄滅她的火焰時,露出了荊棘之中包裹的人影。
那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瞧著溫潤如玉,一身青衫,舉止文雅。
現在卻被荊棘藤束縛著,身上的青衫被荊棘刺稀破,四肢拉扯,露出衣衫下蒼白結實的肌肉。血跡斑斑,實在可憐。
聽見動靜,他緩緩的抬起頭,看見是葉長歡時,愣了一下,苦笑:“道友。”
相比之下,葉長歡心情并不是很美麗,反而皺起眉頭,想明白了為什么系統那么好心了。
“公輸淮?”
那個一無是處的低級丹修。
“是我,道友,你千萬別過來,這里的荊棘藤似活物,你若靠近,定然會如我一般,還是快離開吧。”
葉長歡并未動作,因為腦子里系統已經開始催促她救人了。
“你這般模樣,若不救你,你會死的吧?”
公輸淮聞言,無奈笑道:
“道友與我非親非故,不過一面之緣,不救在下才開始理所應當,更何況道友還與我一樣都是筑基初期,并非荊棘藤的對手,何必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這個時候都還為別人著想,這樣的心性,不愧是虐文女主的溫柔備胎。
葉長歡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你為何來此?”
后者回答的坦誠:“在下作為丹修,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采集丹藥,邪影花是中等靈草,淮難得一見,便想采下來。”
后面發生了什么,倒也顯而易見。
宿主,你答應過系統的。
系統見她還不出手,又催。
它可沒忘記這個人類說的,騙人是狗。
葉長歡并未回答它,只是輕盈的落地。
密密麻麻的毒蟲涌上來,想要在瞬間將她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可才一靠近,她的腳邊就多出了一圈烈火,將欲冒犯者燒了個干干凈凈。
“道友?!”
公輸淮訝然,連忙道:“道友你快走,不必為我如此,你……”
“閉嘴!”
葉長歡打斷了他的話,丹修被這一呵斥,眼中多了些無措和無辜。
可惜對面之人并沒有一顆軟心,手中的刀對準公輸淮的面門,公輸淮眼睛睜得大大的,并沒有感覺到危險的來臨,四肢因為被荊棘藤刺的血流滴下,地上的毒蟲圍上來吸吮干凈。
這樣的人,在修仙界簡直脆弱到了極致。
就如同那突發善心的三個年輕修士一樣,活不長的。
葉長歡這樣想,靈氣洶涌,震開了周邊的毒蟲,殺氣騰騰之下,一刀直沖公輸淮刺去。
連系統都覺得葉長歡又發瘋了,尖叫:不!你不能怎么做!
葉長歡冷笑:“我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話雖如此,丹修依舊那副遲緩的樣子,信任的看著葉長歡,不見半分驚恐。
殺人一招擦著他的耳邊刺過去,咔的一聲,他四肢的荊棘被徹底砍斷。
丹修到底是丹修修,掉在地上也不見毒蟲上前。
他感激的沖葉長歡笑:“多謝道友。”
葉長歡腳尖輕點,和他擦肩而過,直接朝著方才砍斷束縛丹修荊棘的空隙鉆了進去,進入荊棘藤內部。
“道友!”
公輸淮見她般莽撞,也跟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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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筑基修士,速度不慢,也就是在他們進去的下一刻,荊棘又飛快的聚上來,把空隙遮得嚴嚴實實。
內部是被荊棘藤纏繞的一個半球體,形成一個保護的姿態,保護的正是中心被荊棘托承著的那多泛著花香的六瓣火紅花朵。
邪影花。
葉長歡這次的目標。
“道友,此花古怪非常,還是不要碰的好,在下知道有安全之地也有品級不低的靈草,不若在下帶道友前去,全當還道友救命之恩……”
“你上去。”
公輸淮:“欸?”
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葉長歡揚了揚下巴:“既然我救了你的命,那你就代我上去,把花摘下來給我吧,全當你還救命之恩,如何?”
說完,見公輸淮不說話,嘲諷道:
“還是說,你所謂的救命之恩,不過是說說而已?”
“不。”丹修臉上最后一絲膽怯也消失了,堅定的道:“既然道友想要,淮自然不會拒絕,淮的命都是道友救的,淮愿意為道友如此!”
他說著,已經走到葉長歡的前面,腳步并沒去一絲停頓。
邪影花作為中級靈藥,又起這樣一個名字,可想而知并非什么良善之藥,更何況光是外圍的荊棘就可以讓一個筑基修士遭殃,內部的兇險可見一斑。
譬如自葉長歡和公輸淮出現在此處,他們就在沒見到一條毒蟲,這里安全得讓人害怕。
系統語氣也沉重了一些:他是丹修,雖然是筑基,但是在劇情里,攻擊力是很弱的。宿主,他好像沒殺過你吧?一心只想為你好,這樣你也要下手嗎?
一個攻擊力極弱的丹修,一旦上去,必死無疑。
可他還是去了。
為了所謂的救命之恩。
要知道在這修仙界,救命之恩的確如山,但誰又愿意真的因為這個救命之恩去拼命呢?
葉長歡好似聽不見系統的聲音,只是冷淡的看著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周圍沒有一絲動靜。
好像是他們多想了,這里的確很安全,邪影花唾手可得。
就在離邪影花十步不到的距離,丹修停了下來。
葉長歡嗤笑一聲。
不過如此。
而他緩緩回頭,認真的問道:“與道友兩面之緣,還未問過道友姓名,不知道友可方便告訴我?”
葉長歡一怔,回過神表情淡淡的道:“知道名字能讓你死的慢一些嗎?”
話中帶刺,實在刻薄。
但丹修卻好脾氣的笑道:“若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死后去了黃泉,我也能為恩人祈福。”
葉長歡:“……”
她張了張口,奇怪的看著修士,她不得不承認第一次瞧見這么奇怪的人。
所以她回答:“顧斯善。”
“我叫顧斯善。”
“斯善。”公輸淮含笑念著這兩個字,欣賞的點了點頭:“是個好名字。”
問完心滿意足的轉身,從容的走向邪影花。
九步、八步……
宿主……
七步、六步……
系統承認是有劇情的原因,但是這個男配好像沒什么錯吧?
五步……
他就要死了,他都還想著給你祈福……
四步……
葉長歡握著刀柄,表情依舊淡漠,這個表情是她向狗崽子學的,因為這副死人臉,就沒人能看得出她真正的情緒起伏。
終于,三步。
“咚!”
一觸即發!
在荊棘藤絕對的主場面前,一切有備無患顯得格外無力,更別說觸碰到的是它們的逆鱗,是以無數帶著尖銳倒刺的荊棘藤咻咻直沖公輸淮,團團包圍,只需一眨眼的時間,修士全身上下就會被捅成骰子!
“破!”
葉長歡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大火無風而起,熊熊燃燒,一霎那纏上四面八方撲過來的荊棘藤,荊棘藤又豈是好惹之物,若非火克木,修士現在根本不可能活著!
“顧道友!”
丹修死里逃生。
葉長歡卻并未多看他一眼,直朝邪影花伸出手:“若不能自救,你也不必混什么修仙界,自去做花肥吧!”
公輸淮聞言呆了呆,并非此話多別具一新,而是他在女修和他插肩而過時,看見了女修炙熱的目光。那樣的眼神帶著絕對的侵占、勢在必得,如同一朵帶毒的曼陀羅,吸引著人靠近,也同時致命。
而她這樣目光看的不是人。
是一朵花。
被公輸淮的動作吸引了大半的荊棘藤,現下根本攔不住葉長歡抓住花柄的手。
微涼的觸感讓她的笑容綻開:“拿到了。”
她準備用力采下花朵。
但花香彌漫,她的笑容一滯。
“顧道友?!顧道友你怎么了?”
丹修焦急的朝她方向跑來的身影有些模糊。
她半跪在地。
看著剛才握住花柄的手。
“葉道友你沒事吧?!”
或許荊棘藤不是最強的防御,護花的永遠是花的本身。
公輸淮焦急的靠近她,修長的指尖抵住他的唇,馨香芬芳。
女修皺起眉頭,迷茫又混沌,不耐:“吵死了。”
“顧……”
她聽不清了,眼皮重重的合上。
“顧道友?”公輸淮又喚了一聲,見女修閉上了眼睛,焦急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得漫不經心的邪魅。
他看著少女的側臉,冷清又娟麗。
“長的一點都不像……”
他下了評定。
聲音低沉而帶著磁性,哪里還有方才孱弱溫潤的模樣:
“顧道友,我有沒有與你說過,你與我的一個故人,有些相似?”
只不過那個故人,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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