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顧斯惡:送別,夜溟:重逢,葉長歡:好巧第89章顧斯惡:送別,夜溟:重逢,葉長歡:好巧←→:
山海殿內。
這里存放著奉天宗所有黃級中等到玄級低級的功法秘籍,一共存放兩層,劍法、刀法、掌法、腿法……數不勝數,卻并未像雜役處的藏經閣那般人多,來往的弟子皆是安靜的翻閱,連看守的長老也悠哉悠哉的拿著一本秘籍當話本來看,聽見葉長歡走進來的聲音,眼皮都沒抬一下。
葉長歡走到刀法類秘籍前,拿起其中一本,想要翻開時卻一頓,書頁沾粘在一起,根本打不開。
“想要看,就得讓它知道實力,若是實力不濟,自然也打不開。”
長老的聲音靈氣傳音到葉長歡的耳邊。
對這種情況已經格外熟練。
“實力?”
葉長歡挑眉,眼中多了些興趣,抬眸掃了四周一眼,才發現,每本書上面都有一層淡淡的禁制,想要查閱,就得破開禁制。
她試探的注入自己的靈氣。
手中的秘籍微微一動,書頁翻開。
“《行云刀法》,黃級中等。”
她明白了什么,放下刀法,又拿起了更高一層的秘籍,原本被她放下的刀法落在書架上時,禁制又再次包裹。
不同于之前,這次她拿的功法在注入靈氣之后毫無反應,她屏氣凝神,筑基初期巔峰的修為化為一點,匯入秘籍之中。
開了。
“《奔雷玄冥刀法》,黃級高等。”
“原來如此。”葉長歡了然,山海殿之中的功法等級有高有低,卻不是誰都能修煉的,想要拿到秘籍,就得證明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就好比現在,黃級高等的功法已經需要她用全身靈氣來破開,可想而知,更高一等的玄級又是什么樣的困難。
葉長歡又破開了幾本功法。
“《崑崙無形刀》,黃級高等。”
“這本太過懸浮,并不適合我。”
“《天一散功奇刀》,黃級高等。”
“散而不亂,行而擅巧,卻沒有刀的兇猛之氣,更像是劍。”
“《華蓮刀玄功》,黃級高等。”
“刀似重蓮,以一分眾,威力的確很強,但,還差點什么……”
葉長歡看一本挑一本,本本都能挑出點毛病,很快引起了邊上其他修士的注意力。
見她并未穿外門弟子的服飾,只是一身素色衣裙,面色稚嫩年輕,若放在凡人地界,該是待字閨中的小姑娘,行事也粗燥,忍不住嘲諷:
“挑這挑那,莫非還想去內門天機閣不成?”
天機閣是奉天宗上品功法的存放之地,別說玄級,地級功法也不在少數,聽說最高一層還存放著一本天級功法!
“是雜役處來的弟子吧?能打開黃級高等的秘籍,的確有這個底氣挑來挑去。”
原本這也并非什么大事,直到他們看見葉長歡把手伸向了存放玄級功法的架子。
“她莫不是瘋了?!”
“自取其辱。”
玄級功法在外門何其珍貴,瞧著的確是極好,但想要打開談何容易?就如今,也是飛天榜上前五十的才有那個實力。
葉長歡沒關注外界的變化,事實上她一開始也沒有想動玄級功法的意思,畢竟黃級高等的秘籍就已經需要她用盡全力,玄級估計沒有多少勝算。
可一連基本黃級功法她都沒找到合適的,寧缺毋濫,不得已,她才將目光看向玄級功法。
“若是真的要破開玄級功法,按照我現在的靈氣,最多只有一次機會,且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廢靈根聚集靈氣需要三日時間,她沒時間等那么久。
至于那個系統?她相信只要她一開口,那家伙一定陽奉陰違。
只能看運氣了。
她拿起一本玄級功法。
體內的靈氣徹底匯集,沖入其中。
但,毫無動靜。
“呵,意料之中。”
觀望的其他人了然,每日都有幾個不自量力的,也不算是什么新鮮事了,他們紛紛收回了視線,準備繼續翻閱自己手中的書籍,卻聽見一聲細微的“咔”。
原本毫無動靜的秘籍禁制破開了一個裂縫。
于此同時,他們發現那個看起來瘦弱纖細的女修身上迸發出驚人的殺氣!
殺氣濃郁到幾乎化為了實質,讓在場的人下意識的進入了警覺的狀態。
“這是什么?!”
“精神力?一個入道了的修士!”
沒人再敢輕敵,筑基成功入道的修士不可同日而語,每一個都證明著他們對自己道心的堅守。
“這么濃郁的殺氣?這是什么道?紅塵道不該如此。”
“或許是唯劍道?無情道?”
有人猜測,原本把秘籍當話本的長老抬起頭,看著葉長歡的背影,驚訝的道:
“原來是她?宗門該有好久沒出現殺戮道的修士了?去了雜役處也給爬上來了。”
葉長歡的額間已經滿是細小的汗水,精神力全開,禁制依舊似一座大山壓下。
沒有退路了。
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她的雙目一睜,寒氣逼人:“破!”
“咔咔”
禁制終于堅持不住,徹底破裂開了。書頁自動翻開,露出里面的幾個大字。
“《千仞訣》,玄級低等。”
不管合不合適,葉長歡再也堅持不住扶住了書架,看也不看吞下幾粒增靈丹,氣息方才穩上不少。
如此行徑頗為狼狽,卻無人敢笑話于她。
笑話,能破開玄級功法的人,他們拿什么笑?要知道想要破開,要么你就得有絕對的實力,要么你就有超強的心性填補空缺,兩樣都不占,就是沒門。
葉長歡顯然沒有絕對的實力,可這樣的心性足矣證明了她當之無愧。
“勞煩長老登記。”
葉長歡到執事長老面前。
執事長老放下功法,赫然是一本玄級秘籍,他卻拿著當話本打發時間:
“不瞧瞧便登記?若是拿回去不合適該如何?”
葉長歡露出一個笑:“合不合適,它都是最好的。”
明明黃級高等的秘籍也不合適,既然如此,那她為什么不選最好的那一本?更何況……
“這世間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之前走不通,那我親自鑿一條也未嘗不可。”
話出猖狂,聞者都覺得女修自負不已。
執事長老卻一愣,笑著指尖一動,抬眸道:“座下弟子,姓甚名誰?”
葉長歡拱手:“顧斯善。”
宗門安排的外門弟子住宿格外豪橫,一個山頭就四五個院落,一個弟子占一個院落,相隔甚遠,幽靜適宜。的確是適合修士修煉的好地方。
但既然準備出宗,葉長歡就不會多耽誤一秒。
第二日準備齊全,就立刻前往無上臺做了登記。
在成為外門弟子后,算是徹底得到了宗門的認可,是以每個弟子都留下了一枚魂玉。
玉在人在,玉毀人亡。
一旦弟子在外面身死,他身上的弟子令牌便會給宗門提供方向,宗門附近的聚集點自會前去查看。
“為了給弟子報仇?”
收好她魂玉的執事弟子禮貌一笑:“宗門只負責收尸。”
葉長歡:“……”
看來這個認可并沒有那么重要。
她走出飛霜殿,一陣罡風吹過,隨之而來的即是一個砸在腳邊的人影。
人影也不過一頓,飛快的爬起來繼續沖過去。
不止他一人,幾名弟子圍著一個劍修,來往之間頗有幾分不死不休的意思。
可惜,這里不是宗門內,不能殘殺同門。
“到是個是非精。”葉長歡詫異一瞬,自在的抱刀看著對面被圍攻的人,可不就是狗崽子嗎?
一打三,不愧是戰斗狂魔。
見誰都給一比兜。
宿主,咱們快走吧。系統實在不想要兩人接觸太多。
葉長歡也回過神,點了點頭。
顧斯惡招招不落下風,在他面前,只有修為跟不上劍法上的造詣,對付幾個同為筑基初期的修士,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倒是她,可不能看著別人努力,自己懈怠,還是先走為敬。
“霍邑幾人猴急得很,連去比武臺的功夫都等不了了,幾個人一起欺負新弟子。”
“舊怨吧,你沒聽說這個新弟子在秘境終于殺了不少人嗎?其中一個就有霍邑的弟弟。”
“這么厲害?他是這次雜役處外門弟子大比的第一?”
“第二。”
“那第一是?”
第一的葉長歡:“……”
聽到“霍邑”和“弟弟”四個字的葉長歡就徹底警覺起來,幾乎同時,兩人身影飛快的在她身后一躍而起,直斬她的雙臂。
這是埋伏已久。
“放肆!”
葉長歡目光一厲,像是炸毛的獅子,長刀出鞘,一刀劈過去!
“啊!”
一個修士躲閃不及,倒飛出去砸在墻面上。
另外一個駭然,惡狠狠的道:“就是你和你阿弟殺了霍飛章!”
他幾乎斬釘截鐵:“你們殺了我弟弟!”
霍飛章?那個在大比秘境中欲要殺了齊瑞奪他法衣的人?當然,他也是葉長歡的對手。
葉長歡瞇起眼睛:“你是他哥哥?”
“算你識相!我們在這里埋伏你們姐弟二人已久,別以為宗門不讓殘殺同門你們便可以無憂無慮,今日你們二人,必須留下一雙手腳來!”
霍邑大吼。
朝著葉長歡撲過去。
顧斯惡被圍攻的三人擴大了戰斗圈,將兩人圍在其中。
顧斯惡一手執劍,來回之間迎刃有余,兩人也算是熟門熟路,很快就背對背站在了一塊兒。
顧斯惡:“你來了。”
這個語氣一點都不意外,看來是早就知道霍飛章有個哥哥了。
葉長歡有些惱火:“廢話休說,禍是一起闖下的,如今不若快些一起廢了,我急著趕路!”
說著,她刀刃上火焰燃起。
外門的刀質量不知好了多少,葉長歡用的得心應手。
“偷天換日!”
紅日之下,無所遁形。
顧斯惡聞言一頓,沒有耽擱,長劍一拋,雙手飛快結印,若是熟悉他的都明白,這是他速戰速決的意思。
不過終他兩世,從來沒人真正熟悉過他。
唯一一個稍微熟悉些許的,上一秒還吼了他一嘴。
他背后浮現一個透明的法印,銹劍位于法印正中,散發著藍色的寒光。
“重明!”
銹劍飛出,快如閃電。
“不好!”
“怎么會!”霍邑驚恐,慘叫一聲,手臂被一刀擊中,葉長歡直接斷他一臂!
其他幾人也不見得好過,紛紛重傷砸在地上。
對于這個結果,圍觀的老弟子倒并沒有多驚訝。
“霍邑也是,原本是倒數第五,這些年修為停滯不前,他怎么敢去圍攻此次大比第一第二的新弟子?”
“丟人現眼,他再有一年還是倒數的話,是要退回雜役處的吧?”
他們對霍邑的敗早有預料,唯一意外的怕是他能敗得這么快。
葉長歡看著慘叫的霍邑,居高臨下的道:“愿賭服輸,你若不服,隨時可來斬我的頭,我奉陪到底。”
霍邑捂住手臂,恨意滔天。
卻感覺到一陣寒意,就見他們最開始埋伏的小子無喜無悲的站在女修的身后看向他。
這一眼只是無意,卻不比女修的壓迫少。
“只不過你得等一年之后了。”
葉長歡收起刀,轉身就要離開。
“你要走?”
顧斯惡問她。
葉長歡揚眉:“天下之大,我總不能一直呆在一個奉天宗。”
其實葉長歡要去干什么,兩人都心知肚明,作為同為廢靈根,面臨的困境都一樣。
她可還沒忘記這人還和自己比誰更先一步解決這個麻煩呢。
葉長歡以為顧斯惡問這個,是想要挑釁她。
卻不想下一秒這家伙御劍到她面前:“我送你。”
奉天宗宗門外,兩名修士驟然出現在此處。
葉長歡坦然的道:“就送到此處吧,出了宗門,大抵一年之后再見了。”
她不明白為何這個家伙突然提這么一嘴,但她也不想猜,索性聽之任之,于她又沒壞處。
今日顧斯惡穿的是外門弟子的弟子服,一身雪白白袍,衣角是金線繡著的滾邊和宗徽,落地之時手執長劍,挺拔筆直。
短短一年,那個瘦弱少年已經長成了如此模樣。
葉長歡記得一年前他們來時,兩人一身破破爛爛,面黃肌瘦,如同難民,這樣說起來,他們也算結伴而行,同生共死過。
“走好。”
顧斯惡一如既往的話少,那張被雜役處詬病的死人臉難見有幾個表情。
葉長歡沒期待他這張嘴能說出些什么好話,也是,你能要求一個劍癡懂什么人情世故?
她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靈氣一轉,朝著天邊御器而去,一如既往,從不回頭。
顧斯惡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見人影徹底消失后眼中浮現了幾分茫然,卻又很快恢復平靜。
轉身離開此處。
他知道葉長歡為什么離開,自然也知道她要找的東西在何處,但他什么也沒說,因為他不會去羞辱一個刀修。
葉長歡想要的東西從來不屑于旁人施舍,她自己可以拿得到。
與此同時,天邊的葉長歡耳邊響起聲音:宿主,底下有個人。
葉長歡低頭,只見云層下有一方云舟,舟上站著的修士她倒是面熟。
今日真是巧了,遇到的也是一年前的舊人,她記得這個修士的名字,當初她和顧斯惡在青云宗的云舟上潛逃時遇到的臭屁少爺。
好像叫……楚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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