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顧斯惡:誰敢忤逆,殺無赦!第97章顧斯惡:誰敢忤逆,殺無赦!←→:
第二日,夜。
一只鳥雀不小心朝著院中最里面的廂房飛去,被無形的屏障擋在外面,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
“可惡。”
劉豐咬牙切齒。
“師兄,這個顧斯善到底什么來頭?非要阻攔我們辦事?”
雜役弟子捂住肚子不解。
不愧是外門弟子,一瓶毒丹差點把他們折磨得不成人樣,偏偏氣味和原料都檢查無誤,讓人防不勝防。
“昨日我們中招后我就傳書到了宗門,宗門那邊的人說了,就是一個廢靈根,如今修為寸步難進,因為走了狗屎運得罪了大長老,害大長老吃了一虧,人就順勢抖擻起來了,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呸!”
劉豐目光兇狠:“筑基又如何?且看著吧,我有的是法子讓她死在這兒!”
說罷沖身后的幾人使了個眼色。
一張張低級爆炸符砸了過去,聲音巨大,威懾力卻并不強,原本無形的結界泛起了似水波一般的漣漪,還未被破開。
“她不是得意嗎?”劉豐冷笑:“那就讓這位宗門養尊處優的外門弟子好好瞧瞧,在外面,可不是修為高就能了事的!”
爆炸符炸不破,卻也不會讓里面的人好受,這種計兩屬實是惡心人。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這么以為的。
易迎秋感覺到地面在震動,耳邊都是巨大的爆炸聲響,被困在此地之后,她無時無刻處于無人問津的狀態,神經格外敏感,終于再也忍不住開口:
“他們想要做什么?!莫不是忘了我這兒還有他們的把柄!我死了,他們也不會好過!”
坐在榻上打坐的葉長歡閉著眼睛,笑道:“殺人滅口,作為散修你還如此大驚小怪的問,不應該啊。”
易迎秋瞪大眼睛。
劉豐敢殺她,那豈不是卻代表著他根本不畏懼這個女修,她會死,女修也會死。
她不明白。
“你也不過是個外門弟子,做個任務罷了,為何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非要牽扯如此之多!讓所有人都不安生!你到底有何企圖?”
她譏諷:“別告訴我,你是為了所謂的百姓,你這樣的人,可不像是修菩薩道的。”
“我自然不是修菩薩道的。”
葉長歡睜開眼,低垂眼眸看著指尖游蕩的火元素和木元素。
自從第二次揮出赤霞五行掌之后,五行元素到沒有最開始那般暴躁了,可這也消耗了她大量的靈氣,如若不然,劉豐等人也不可能現在還能蹦噠。
“不過你聽聞哪個修殺戮道的修士會委曲求全的?”
“殺戮道?!”
易迎秋一驚。
中州修士在三千大道中,修此道的人寥寥無幾,傳聞殘暴弒殺,極有可能走火入魔。
這樣一看,好像一切都情有可原。
葉長歡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她只是路過,見到宗門收銀子,她也不會管。可她偏偏是負責此事的執事弟子,在她面前只有屈服和不屈服兩個選擇,屈服很簡單,跪下也容易,但要站起來。
當初萬仙盟之宴一跪,她到現在都還沒站起來,若為這種小事再加重執念,對她而言得不償失。
“可、可劉豐根本不懼你。”
易迎秋遲疑:“他能這么做這么多年,總不可能上面一點察覺都沒有。”
她也怕死,外面炸的轟天。
她賭不起。
葉長歡聞言一笑,反問:“你怎知我就全無倚仗?”
“莫非你也是哪位長老的弟子?”
易迎秋驚喜,見葉長歡不回答,以為是默認,咬咬牙,最終拿出了一封信封。
“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命。”
接過信封的女修揚眉,一翻,里面赫然是易迎秋和劉豐簽好的契約書。
易迎秋想要騙財,劉豐想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兩人一拍即合,最終易迎秋爭取到了一成的份額。
在落筆雙方的位置,是修士獨有的血液和靈氣。
想要驗證,一試便知。
“呵。”
葉長歡嘴角一勾,原本的淡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讓易迎秋忍不住有種想要跑的沖動,好似自己交出去后已經毫無價值可言,對方下一刻就殺人滅口。
好在葉長歡沒殺她,而是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屏障下的爆炸聲轟然不斷,邊上的幾宗不知多少在暗地里看熱鬧。
背地里忍不住譏諷,奉天宗劉豐等人是臉都不要了,家丑不可外揚,他們卻就沒讓整個鄺漠都知道奉天宗在內斗,笑死個人。
誰叫那個執事弟子坑了他們一把!如今看著劉豐等人流氓無賴的做法,那被宗門保護好好的外門弟子正躲在屋子里氣的跳腳吧?哈哈哈哈哈!
門自動打開,葉長歡突然出現的身影把在外面扔爆炸符扔得正起勁的幾人嚇了一跳,不過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這么干,看見葉長歡,頭也不回的跑到暗處躲起來。
只等葉長歡找不到他們無奈回屋之后,又再跳出來扔。
折磨到她后悔斷了他們的財路!
“這就受不了了,才開始呢。”在遠處觀望的劉豐冷笑。
系統探究:這就是你們人類說的小鬼難纏嗎?
怎么感覺賤賤的。
葉長歡面色不改。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無能狂怒的時候,只見她手中多了一把刀。
火焰無風自燃,燒起了青鋒,在脫手之際,漂浮在空中。
“她想要干什么?”
劉豐有種不好的預感。
殺他們?她找得到人嗎?
也就是這時,青鋒已被火焰匯聚,成為一個燃燒的火球。
對準的方向讓劉豐頭皮發麻。
“不好——住手!”
女修衣擺飛舞,抬手一揮,朱唇輕啟:
“偷天換日!”
長刀如同離弦之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偷看的眾人眼睜睜的看著火球劃出一條筆直的直線。
“不!”劉豐伸出手,目瞪欲裂。
“轟!轟!轟!”
整個奉天宗的別院,除了葉長歡的廂房,全都炸開燃起熊熊大火。
葉長歡直接把他們家給炸了!
最后一根柱子斷掉,又是一聲轟然巨響,整個皇宮的地面都顫抖了一下。
“啊!我的銀子還在里面!”
“銀票!銀票燒著了!”
藏在暗處等著看笑話的其他雜役弟子不管不顧的奔向大火大叫。
入眼所見的別院,徹底化為了廢墟火海,襯得女修面色紅艷艷的一片。
“回來。”
葉長歡開口,火焰中飛出長刀。
劉豐胸口起伏,死死地盯著女修,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恨不得將女修碎尸萬段。
可對方只是將刀歸鞘,抬頭冷淡的掃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笑:
“玩火,該是這么玩。”
說著看向墻頭的的人群,目光如炬:“看清楚了,我就教這一次,不必謝我。”
被發現的眾人:“……”
她轉身和聽見動靜跑出來的易迎秋擦肩而過。
看著漫天大火,易迎秋呼吸急促了不少,心驚肉跳。
這場賭局,誰都在無所不用其極,便是不要臉的招數也用上了,易迎秋都明白,這個人獨自站在所有人的對面,誰都在等著她亮出底牌亦或是黔驢技窮。
但這個瘋子,居然把桌掀了!
可是……
“顧斯善,你可知你對上的是多大的對手嗎?”
能讓劉豐如此有恃無恐的,那他所倚仗的人物在奉天宗的位置,該得是有多高……
系統自己被誆時氣急敗壞,看見別人吃虧卻幸災樂禍:你說你們惹她干嘛?
現在好了,家都沒了吧?炸了吧?
這一夜,皇宮中的大火驚動了無數人,姚月靈帶著侍衛站在火堆外,目光炯炯的看著那個抱刀離開的身影,只覺得耳邊劉豐的怒吼聲如此美妙。
“阿秀。”
“郡主?”
“撤掉我給母親的信,不,撤掉舅舅的藥。”她的嘴角揚起:“我改變主意了。”
“母親既然怕篡位死后無顏面對祖宗,夫家嫌棄,那就不做吧。我突然發現,其實我自己坐上那個位置,也未嘗不可。”
她心曠神怡,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帶著無盡的欣喜:“舅舅要多活幾年,乖乖等月靈長大啊,等月靈長大了,再殺你好不好?”
與此同時,鄺漠皇宮中的宗門八卦不脛而走,大街小巷議論紛紛。
“聽聞奉天宗那位執事弟子不準備收銀子了。”
“怎么可能,這么多年來都是這個規矩,當初還是陛下親自立下的規矩,陛下說過,仙門何其高潔,多花些銀子是應該的。”
雖然口中不信,但不少人心里還是留了幾分期盼。
“對了,她叫什么名字?”
“顧斯善。”
“顧斯善……”
街尾的小少年愣愣的看著天邊的火光,不可置信:“原來她真的是奉天宗的弟子……”
翌日。
一場大火攪亂了鄺漠一城徹夜未眠。
鄺漠皇帝病情好不容易好了些,覺得是自己的修煉起了作用,不愿意再管外界的事,興高采烈的鉆研“仙法”,荒唐到派姚月靈這個小姑娘前來詢問。
“什么?!奉天宗招收弟子不再收銀兩了!?”
明明是別人宗內事,聽聞這個消息的各宗卻比奉天宗的人還要激動。
劉豐臉色難看,見這些人的表情,冷笑不已,眼中隱藏了幾分殺氣。
而青云宗的方向,杜高卓的反應最大。
榮應和申江雪坐鎮旁觀,至于夜溟,自從那日大典之后,他越加陰沉了起來,臉色蒼白了許多,渾身上下的殺氣讓人敬而遠之,誰也不敢去招惹。
自然,他也并未對誰突然出手,坐在人群之中,仿佛一個不會動的木偶,眼睛的余光,定定盯著不遠處的位置。
“奉天宗招收弟子從未收過銀兩,各位何必驚訝?”葉長歡聞著茶香。
“笑話,你奉天宗往年收的還少嗎?現在裝什么好人!”
杜高卓冷笑。
“那不過是宗內人犯的一些小錯罷了,今日我來,那便按照宗門原本的規矩辦事。”
“呸!你算什么東西?!”杜高卓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葉長歡怒道:“你以為你是誰?你算什么規矩?!一個執事弟子,擺什么譜!我們在此地呆了十幾年,別宗的執事弟子都明白規矩不會插手,哪里輪得到你說話!”
“我算什么東西?”
葉長歡目光一暗,抬手一抓。
杜高卓呼吸急促,平白無故在眾人面前無形的被掐著離了地!
“一個小小的練氣七層,你有什么資格對我不敬?”
她手一收緊,杜高卓再難掙扎。
“今日不過是通知各位,各位若是心有不服,那便憋著!若是還是不甘,那就去死!誰再敢對我宗事務指手畫腳,我便能割下他的頭證我之道!”
“狂妄!”
另外一宗的修士忍不住站起來:“你明明知道奉天宗如今的名聲,一旦連銀子的門檻都不設了,豈不是所有前來參與的弟子都被你們篩選了一遍,我們撿你們吃剩的骨頭?別太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是誰我們彼此心知肚明!”
葉長歡將快要窒息而死的杜高卓甩到修士的腳邊。
杜高卓渾身經脈被殺戮道的精神力崩裂,深受重創!
“我宗不義?各位宗門聯合在一起準備讓我宗遺臭萬年就道義不成?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大家何必滿口仁義道德?”
“你、你……”
修士被氣的發抖,以往大家不要臉,面子上還裝一裝,現在倒好,來一個裝都不裝的!
“郡主,鄺漠皇帝如何說?!”
找不到理由,修士將目光看向主座上的姚月靈。
這個郡主不過凡人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最好嚇唬。
被點名的姚月靈眼睛彎了彎,正好對上葉長歡的目光,聲音天真無邪:“這些年來,各宗門收我百姓的銀兩還不夠多嗎?”
“各位猜怎么著?昨日侍衛收拾大典上的爛攤子,找到了不少吸引禿鷲的粉末,和讓人狂暴的香薰,這些物什,可不該是凡人該有的東西。”
各宗皆是一頓。
難得默契的齊刷刷看向那個坐起來連腳都還夠不著地面的小姑娘。
“鄺漠皇帝呢?!讓他說話!不過是個小小郡主,若是我沒記錯,你是要進奉天宗的吧?!自然會給他們說話!”
杜高卓被扶起來,咬牙開口。
姚月靈并未害怕,說出的話讓人毛骨悚然:“我從未想過去奉天宗,是我母妃想要我去,因為她害怕。”
“害怕我把舅舅殺了,逼她篡位,所以她想趕我走。”
這世上總有些天生壞種,自然也有些天生醉心權欲的天才。
聞言的修士目瞪口呆。
沒想到他們所看不起的凡人地界,居然會有這樣的狠角色。
“各位,大伙都看見了吧?”
看笑話看得差不多了,劉豐終于開口:“并非我們不給大伙留活路,實在是我們也無能為力。”
“大家不妨細想,往年各宗各司其職多好,如今來了一個人,便攪得雞犬不靈,實在不該。”
他的語氣悠悠露骨。
杜高卓明了立馬:“若是貴宗求助,我等在所不辭!”
話音落下,屋子里的氣氛立馬變得不一樣。
在角落里的易迎秋手心里滿是冷汗,榮應和申江雪兩個才出宗門的外門弟子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面。
至于姚月靈,再是皇族,也不過是凡人,他們無需在意。
夜溟目光則一直追隨這葉長歡。
那是他蓬萊,從未見過的模樣。
蓬萊時的葉長歡就像是一直慵懶的獅子,毫無戒心和斗志,而自他殺了他的師尊后,獅子便醒來了。
是他喚醒的獅子。
“顧斯善,你以為在易迎秋那兒拿到一些沒用的東西就可以壓住誰?”劉豐滿意這個結果,得意的站了起來:
“可你怎么就沒想過,得罪了這里的所有人,你如何還有命走得出去?”
“今日你若死在這里,封鎖消息,誰會發現不對勁呢?”
葉長歡冷笑:“就憑你們?殺得了我?”
劉豐面色一冷,譏諷:“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抬起手,手中赫然多了根九節鞭。
下品靈器!
且附著著金丹修為的靈氣!
一鞭下去,筑基絕無反擊之力!
“你還怎么躲!”
大殿瞬間劍拔虜張。
勝負已分。
葉長歡顯然是眾矢之的,難有退路。
夜溟握緊拳頭,就這么死死地看著女修。
他就是那條退路。
別人不知道,但是葉長歡一定知道,她在青云宗的云舟上見過他,他的實力絕對能救她。
只需要她開口,只需要她低下頭。
系統:宿主,這個劇情就很好,咱們開始求男配吧!男配一定幫你!
它可太喜歡今天的劇情了。
宿主聽話了事半功倍!
它還沒樂完,劉豐已經揮下鞭子,各宗其他人分分將葉長歡圍起來,讓她再無退路,困死在這里!
“火靈鞭!”
同為火屬性,金丹修為的威勢完全不是葉長歡可以比擬的。
姚月靈和易迎秋瞪大雙眼。
葉長歡敗局已定。
“搖人?”
葉長歡跳起,手中多了一張潦草的符紙。
系統只覺得眼熟。
在符紙燃燒之后它才恍然大悟:這是宿主在客棧里畫的符紙!
或許符紙自燃并非失敗,而是在燃燒那一刻,它就被用掉了。
用來做什么?
找救兵?稟報宗門?
可那時才是什么時候?!這個人類居然就已經察覺到不對稟報上去了!
“你以為你稟報宗門了,有人敢管嗎?”劉豐絲毫不懼。
葉長歡笑意盈盈:“是嗎?若我說我燃得不止一張,而是十張呢?”
“雜役處不敢管?雜役處大長老呢?雜役處長老不管?那外門執事處?再不濟,外門長老?大長老?亦或是……內門長老!”
“你憑什么!”劉豐心一跳:“內門長老?可笑至極,他們如何會認得你!去死吧!”
夜長夢多,殺掉才最保險!
九節鞭如龍骨,一條火龍朝著葉長歡沖過去,勢不可擋。
“躲開!”
夜溟再也按捺不住,朝著火光中的人伸出手。
但,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退后的腳步被人穩穩的扶了一把,葉長歡順勢借力一刀朝著劉豐甩出,后者冷漠的聲音不大,卻奇怪的落入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奉天宗執事弟子顧斯惡,奉杜長老之命,協助執事弟子顧斯善徹查鄺漠一事,誰敢忤逆——”
“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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