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虐文女主修了殺戮道

第272章 決賽大道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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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刀解封,靈光乍現,邊緣極薄的刀鋒在對面沒反應過來之時只聽一聲細微的布裂聲。

帝文珺表情微變,抬手一抓,同樣作為靈寶的飛天綾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全然激發中品寶刀的力量,這就是你的底牌?”

她看葉長歡的眼神變了,化為沉沉的凝重,或許她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刀修居然讓自己吃了一個暗虧,好在她雖然自負,但從未輕敵,見葉長歡有變,只是愣了一下,柳眉倒豎,同樣上前:

“你有底牌,我未嘗不是沒有。”

繡著無數符紋的長靴落在法陣之上,紅色的法印彌漫著殺戮氣息,無不引誘著她迷失心智,沉淪殺戮。

同樣,唯我道的精神力也一再催化葉長歡魯莽前行,譬如系統原本窩在空間里自閉,卻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又行了,仿佛一個聲音在催促它,它是系統,這個人類本來就該聽它的,要是不聽話,它只管電就是!最好趁現在,這個人類無法顧忌它的時候!

系統:……

系統尖叫:宿主,這精神力不懷好意啊,它唆使系統,它居然敢命令系統偷襲你啊!打它主子!打她!

笑話!它只是不想這個人類忤逆它,不是變想成破銅爛鐵五毛一斤賣了啊!

這個時候它使壞,要是這個人類出意外沒了,它還不得功虧一簣?!

“唯我道精神力只會讓修士變得自大魯莽,不會改變修士的心智,它既然讓你有了這個念頭……”

葉長歡一刀斬下去的時候,話突然止住,像是發現什么,語氣冷了一些:“蠢貨,你果然想背后偷襲我!”

污蔑!

系統覺得冤枉:系統明明沒想在這個時候偷襲!是準備等你以后松懈的時候!

葉長歡低罵了一聲,沒在理這家伙。

手上的酥麻感傳來,小電流已經在她周身包裹而來。

那不是系統的。

而是……

“你必輸無疑。”

帝文珺每上前一步,腳下雷霆便多出數道,不愧是金丹渡劫就有六道的天才,居然從中體悟,衍化出一道殺招!

飛天綾被雷霆灌入,在帝文珺手中千變萬化,這是真的殺紅眼了,只見葉長歡手中之刀一改之前的數十把,反而返璞歸真,磅礴的火靈氣灌入其中,她雙手舉過頭頂,直接斬下:

“天地同源!”

“混沌天綾!”

兩大殺招直接硬碰硬,青鋒威勢剛硬也就罷了,但那原本是柔軟的飛天綾在灌入雷霆之后落在帝文珺手中,居然和青鋒硬碰硬也毫無頹勢!

當!當!當!

一刀不行再是一刀,一擊不成再是一擊!修士每上前一步另外一個在下一刻也會跟著上前一步,不退不讓,發出的擊殺聲讓觀者只覺驚心動魄。

連心臟也跟著碰撞聲加快一般。

朝陽宗長老對這一招頗為滿意:“文珺的確未曾懈怠,如此威勢,早已遠超我的期望。那個顧斯善同樣不錯,刀法中的殺戮道氣息全然沒有年輕弟子的稚嫩。”

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各宗長老也沒什么辦法改變結局,是輸是贏全靠弟子自己,他們雖然想要自家弟子登頂,但輸了他們又能如何?

與其如此,倒不如好好看這些弟子的比試,從中體悟自己的道也不一定。

沒錯,就是從中體悟。

他們不僅是這些弟子的長輩,同時也是修士,同樣需要修煉,只不過他們比這些弟子先走了幾百年的路罷了,誰又能真的能位高一等呢?要知道這些弟子可都是兩洲頂尖,論道義,或許能給他們不同的角度演繹。

“都說殺戮道是兇道,可這個弟子身上的殺氣很純,血腥氣卻少之又少,可見在她自己的體悟里,從不覺得殺戮道就該大開殺戒。”

飛星宮長老沉吟,殺戮道不嗜殺?這倒是一個頗為新奇的見解。

“不以殺戮開刃,這算什么正統的法子?不過是標新立異的狂悖之舉罷了,一個說跪就跪的修士,有何需要關注的?”天權見不得葉長歡,同樣見不得奉天宗,聞言冷嘲熱諷。

不過現在高臺上各宗長老都是看比試論道,沒在意他話里的戾氣,聽此落霞谷長老笑著搖了搖頭:

“道友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了,怎么還和一群年輕意氣的小輩一樣要面子?只要不違背本心道義,無論是誰,即便跪遍了天下人,她也是站著的。”

說白了,實力為尊的修仙界里,什么貞潔男女,身份高低,在他們眼中都是浮云,能讓他們敬佩和低頭的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實力。

葉長歡和顧斯惡之事在年輕修士中褒貶不一,那是因為年輕修士好面子,正是年少桀驁的時候。可他們不是,他們少說也有千百歲,早就歷盡千帆,看問題往往只看本質了。

不過說了那么多,除去去給自家弟子押寶的杜漣漪,奉天宗那個最大話語權的人卻一言不發。

風云宗的看熱鬧不嫌事大,提了一嘴:“倉宗主何以見解?”

倉乾被提了名字,不緊不慢的收回目光:“在下在看南弦宮的弟子。”

其他幾人以為倉乾這是準備反刺回去,可他只是認真的道:“都是天資優秀的好孩子。”

這是實話,宮葉劍劍凌厲,即便面對昊天鏡的云逸也能應對自如,是個極為沉穩的劍修,而云逸越挫越勇,被打趴下了也不過一拍地面站了起來,實在是個難纏的對手。

至于陳文軒,他和顧斯惡頗為特殊,都是罕見的修羅道修士,但兩人對道義的理解又完全不同。

陳文軒更加邪氣詭譎,兇氣外露令人畏懼,顧斯惡的則如同沉默寂靜的水面,看似無害,卻殺機四伏。

偏偏這樣的陳文軒遇到的是極品土靈根、還修了紅塵道的祁凝,土靈根的特質就是似大地般堅韌包容,更別說紅塵道在三千大道之中是最不挑的。

兩者碰撞,要么陳文軒剛硬破之,要么他就被祁凝一點一點蠶食。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此時,這場六層之爭,第一個勝利者出現了。

“怎么會那么強!”穆哲捂住丹田,一下子耗費了那么多符紙,到底有些支撐不住,但他也不過讓樊承掛了彩而已。

終于,他抬起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攏,咬破指尖,朝著已經快要將“千軍萬馬”的“妖獸軍團”屠殺殆盡、依舊還未出局的樊承身后畫去!

一道繁復的符紋隨著他指尖在虛空之中浮現。

似有所感,樊承猛地回頭。

“吼!”

符紋瞬間有了形狀!一條紅色鬃毛的巨獸朝他直直咬去!兩道重蓮法輪咣當一聲撐開巨獸之口,卻依舊改變不了樊承不可避免卡在妖獸口中。

只要法輪一松,樊承就會被攔腰咬斷!

“饕餮!居然是饕餮!穆哲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能畫出足矣和龍族并列的饕餮的幻獸符!”

場外同為符修的其他修士有些坐不住了,眼中閃過狂熱。

“到底是幻獸符不會真的殺死樊承,但足矣讓他敗了。”

穆哲似乎也如此作想,力竭一般右手手臂垂了才去,額間滿是細汗:

“這是我最后的底牌,雖然還有很多缺陷,但到底是饕餮,若這你都還能撐得下去,我心服口服。”

話雖如此,他手中卻多了兩張符紙,這是避免樊承重傷逃脫,留下的后手。

可樊承被卡在妖獸口中,眉目只是微皺,絲毫不顧身上的傷口,周身靈氣一震,恐怖的氣息傳了出來!

原本撐住饕餮之口的重蓮法輪突然極速旋轉,金光四起,樊承冷聲:

“妙法蓮華!”

“吼!”

饕餮虛影發出慘叫,那原本平平無奇的法輪,現在直接將它如它口中,貫穿腦顱!

且還沒停下,直接刺中了身后的穆哲!

血珠四濺,他拿下了這場比試的第一個勝利!

是真的強,這個實力就算是敗了的對手也無話可說。

他率先到了第七層,低頭,原本和祁凝對戰一起的陳文軒面上越發兇惡,這是準備釋放最強一招,而祁凝手中的日月彎刀何嘗又是吃素的?

看他驚鴻一劍,祁凝抬頭,目色淡然:

“諸天千重!”

腳下法陣決裂,宛如真的地面一般,重重山峰拔地而起,陳文軒要一擊必殺,她卻要將陳文軒吞噬其中!

按道理陳文軒的劍只會更快,剛開始也的確如此,但眼見就要碰到祁凝之時,日月彎刀突然擋住身前,陳文軒瞳孔猛縮:

“該死,來不及了!”

他的劍可以破開,可是他已經被山土吞噬!

他輸給了時間!

陳文軒踉蹌數十步,再出現時已經在塔外高臺。

對于這個結果,無人露出嘲諷之意。

是,陳文軒的確輸了,但不代表他不強!甚至他的實力若非遇到這一屆天才輩出,在往屆也是前三的水平!

“連穆哲陳文軒都沒撈著前五,這一屆九宗大比是真的要上天了。”

“猜一猜,在一個輸的是誰?”

“顧斯惡吧?他撐不了太久,不過云逸對上宮葉也沒討到好處,他是難纏,并非宮葉打不過他。”

“沒人看顧斯善和帝文珺嗎?她倆這個打法,我要是站她倆中間,現在都能成肉泥和面開煮了!”

對于這兩人,其他的表情有些怪異:“不是我們不想猜,而是她倆我們猜不出來,好像誰都沒占上風,但又好像誰都占了。”

“可惜啊可惜,這六人我瞧著誰都天姿絕然,一個也不想淘汰,偏偏這場比試必須有個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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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出來許多修士的心聲。

但他們最不好猜的一對對手,卻是先其他四人出一個結果的。

“咔嚓——”

電流聲在戰局之中幾乎成了背景音,這場比試葉長歡一改往日的見招拆招,相反,對上如此強硬的帝文珺,她直接在一擊戰了上風之后,一刀一刀的朝著帝文珺砍下去!

帝文珺不是不想化被動為主動,而是她擋下葉長歡一招之后已經沒有時間再一出一擊了,因為葉長歡的下一刀已經在眼前!

“可惡。”

帝文珺何時打過如此窩囊的比試,一味受著可不是她的風格,索性調動丹田內的金丹飛快運轉,十方雷電落入她掌中,與飛天綾交織在一起,隨即包裹成拳,朝著葉長歡轟過去,厲喝:

“給我敗!”

葉長歡也不是善茬,燎原之火包裹刀身,腳下陣法原本糾纏著她的綠色法印皸裂,她雙目赤紅,手臂上的勻稱肌肉鼓起道道青筋,在與帝文珺的拳風對上時,直接一斬而下!

“破!”

雷霆和火焰交織,這是剛硬與剛硬的碰撞!兩人簡直把簡單粗暴運用到了極致。

撞擊的爆炸直接將腳下法陣轟出道道裂痕!火光和雷光刺眼無比,曾有一瞬照亮了塔內方圓數百里。

若非塔內比試場格外寬廣,還有結界屏蔽,怕是別的選得正起勁時已被迫亮相了。

“兩個鬧事的小鬼。”

倉乾看著出現裂痕的法陣,嘴角從容的笑突然有點勉強。

洛鴻飛提醒:“師尊,這法陣修補需要五千靈石,可還是老規矩去執事處取?”

倉乾不笑了。

而觀眾席此時無人在意這個宗主,急忙的看著水鏡:

“誰?誰贏了?!帝文珺是不是?我賭的帝文珺!”

“我賭了顧斯善!可千萬是顧斯善,這之前總賭她輸,這次才改道,要是她輸了,我死了都不瞑目!”

嘀嗒。

血液滴落的聲音悄無聲息。

帝文珺坐在法陣之上,肋下法衣破裂,一道刀傷格外矚目,傷口猙獰,帶著森森的殺戮氣息。

而她對面,青鋒倒插入法陣,葉長歡看著彈出去的長刀,張開雙手看著掌心,赫然也是一片血色。

但,也僅此而已。

她呼吸微喘,上前拔出青鋒,抬眸看向帝文珺。

勝負已分,敗者平復心情,嗤笑一聲:“這一仗,打得痛快!”

葉長歡同樣一笑:“彼此彼此。”

兩人眼中坦蕩,隱隱有些惺惺相惜。

他們這一路對手有很多人,但一道脾性那么相似又大不相同的卻是少有。

說不遺憾是假的,但帝文珺自己全力以赴,對于這個結果,她無話可說。

即是輸了,再修煉加強便是,沉淀在一時輸贏里,根本不是她的風格。

葉長歡看她消散在眼前,自己腳下的法陣卻無動于衷,全然沒有傳送她上七層的意思。

她一愣。

而其他兩對,宮葉打敗云逸實在意料之中的,但就如他人所言,云逸出奇的固執和難纏,打趴下了就站起來,再趴下再站起來。

每次宮葉準備收劍走人了,有看見站起來的身影,她:“……”

“踏山探海!”

劍光銳利,強勢非常,云逸早已沒了反擊之力,被掀翻了出去。

半晌,一只手顫顫巍巍的抬了起來。

“你即打不贏我,何必一再糾纏。”宮葉難免多了一絲煩躁,這對她而言簡直罕見。

抬起手的大少爺吐了口血驚忿:“我方才站起來就是要認輸……”

宮葉表情一滯:“……”

這也不怪她,實在是云逸每次能站起來和她打,她怎么知道這次云逸是要認輸?

“你、你這個劍的確厲害。”大少爺抱著昊天鏡,對全身的傷不屑一顧:“不過雖然我敗了,但是我師兄一定會贏你的!等著瞧!”

宮葉無語:“既然你知道有你師兄,那你為何還一再糾纏?”

“什么叫交纏?本少爺不過是不想留遺憾而已!現在本少爺的全部殺招都用完了,師尊說了,等用光了發現還打不過就可以認輸了,我認輸!”

云逸腳敲了敲法陣,示意將自己彈出去。

宮葉默了默,對他道:“你的確比你弟弟強,這一點毋庸置疑。”

云大少爺翻了個大白眼:“這還用你說。”

宮葉忍了忍,突然很后悔。

后悔之前比試的時候沒再多打幾下。

這個大少爺真的不討喜,在誰那兒都是!

她上七層時元儒和顧斯惡的比試已經到了尾聲,但此刻元儒和宮葉的心情一定相似,因為這個對手不僅難纏,他還滑鐵盧的打不過!

那黑莖金蓮出現那一刻,比試就好像來到了他的主場,修士的劍又快又急,發現他的實力底細之后,就直截了當的將自己實力往上提去!

當提褲子呢!說提就提!

“你居然隱藏實力!業火訣!”

元儒一躍而起,長槍銳利,直刺對面劍修。

而劍修銹劍一橫,低聲:

“萬闕千重!”

劍,密密麻麻的劍!

元儒所過之處,腳下陣法突然出現凝結的冰,隨即把把冰劍浮現,直直對準的就是他!

而那把銹劍,對準的是他的心口!

他長槍和銹劍對在一起,卻顧及不了腳下的冰劍,眼見就要踩下去,他大吼一聲:“我認輸!”

頃刻,身上一松,腳下冰霜消失。

劍修收劍,元儒咬牙:“等著,等我修煉好了,再來敗你!”

劍修:“不行。”

“為什么!?”

“因為與我比試,得加靈石。”他說著,想了一下補充道:“記賬也可以。”

他記得那人是這么說的。

九宗大比過后,打響了名聲,想找他們比試的定然不知多少,既然拒絕不過來,那就加入,有靈石就行。

元儒:“!”

他消失的很快,顧斯惡順勢上了七層,握劍的手卻越發緊了起來。

決賽,那便是會和那人相逢了。

他們相斗了這么多年,九宗大比,不然會給出一個結果。

這一刻,他等了很久。

想到要見到人,他已經等著對方的挑釁和示威。

可他抬眼,卻只看見了宮葉樊承各站一邊,隔的遠遠的,祁凝站在中間,沖他溫和一笑。

他:“……”

彼時,六層。

姍姍來遲的洛鴻飛拿著符紙和靈石,對站在一邊的葉長歡商量:“師妹放心,我是專業的,一盞茶的時間就能修好。”

葉長歡:“……”

一盞茶后。

“師妹,可否幫我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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