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虐文女主修了殺戮道

第289章 倉踽爹娘:倉家家主與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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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血紅的眼睛就在劍修身后原本平靜的地面無端卷起來漩渦,這是真正的——元嬰!

“躲開!”

不止這一個,剛才出現的雪獸修為都達到了元嬰修為,見此一幕眾人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的變換了自己的位置。

可,顧斯惡并沒有躲。

他并未回頭,朝著對面之人跑去,葉長歡眼睛眨也不眨,臂間緊繃,手中之刀就朝著他甩開!

破傷風傳來,不只是刀刃的聲音,還有雪獸動手的聲音,不愧是元嬰,居然已經到了身后。

那把刀就這么和顧斯惡擦臉而過,被火焰包裹,被快速溶解的飛雪化為水跡,落在他的背上,他也不過轉身,抬起劍時已經有人踩住他的劍背,就勢凌空而行!

“天切!”

身影裹挾著劍光,在葉長歡拔出插入雪獸眉心的刀鋒之后,那一劍就這么緊隨而來。

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速度之快,配合之嚴絲合縫,就是元嬰修士也難以拉開距離躲開。

果然,雪獸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連受兩擊,小半張臉都被削了下來。

可它也不是吃素的,畢竟即是受了傷也不能什么都撈不到,是以并未躲開,同歸于盡一般的抬手朝著葉長歡抓去!

強悍的氣浪沖擊著靈氣屏障,葉長歡冷笑一聲,同樣一掌劈出,任靈氣切割著靈氣屏障,嘴角溢出血跡,掉了下去。

那一掌擊中雪獸臂膀,一道身影極速而來,快如一條直線,這一劍,斬了它的臂膀!

他悶哼一聲,穩穩接住了落在他背上的修士,像是知道對方不吃虧的脾氣,熟練的側頭,果然,下一秒那把刀就貼著他的臉再給了雪獸一擊。

“笑話,傷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葉長歡抽出刀刃,眼中張揚。

“若你再快一分,削下的就是我。”

劍修感覺到臉上殘存的冷意,語氣沒什么起伏,好像差點被一刀了結的不是他一樣。

只是下意識的將空出來那一只手扣住自己腰間上的腿,避免對方掉下來。

后者瞥了他一眼:“若非是因為你,你以為我的刀為何那么慢?你不會是不服氣吧?”

他抿唇,落地之時握緊長劍,吞下涌上的腥甜:“我并未有那個意思。”

才說完,陣陣罡風吹起,讓人睜不開眼,無疑,雪獸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現在那雙紅眼駭人,它在修為上有絕對的優勢,威壓襲來,這是不準備留手了。

元嬰對金丹,看起來結果往往有那么一絲不定,但成千上萬的修士,越級反殺也不過成功那么幾個,更何況殺了這只元嬰,還有數只。

偏偏那時幾人已經真正的精疲力竭。

這簡直就是死局。

按道理找機會逃離才是正道,但那代表著什么?仙跡就在眼前,他們為了這個機遇從修仙界打到九宗大比,再跋山涉水才來到這里,若是真的轉身離開,一切豈不是都成了虛妄?

更何況,還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兩人只沉默了兩秒,葉長歡目光微沉,突然笑道:

“越級反殺?阿弟,這次人頭不又得是我的了?”

這話一出,挑釁尤甚。

劍修手中銹劍一抖,黑瞳幽深閃過戰意:

“我的。”

“是么?那你往下看看?”

他聽話低頭,突然覺得背上一重,隨即輕若無物,是真的無物,因為他背上之人早已御風而行,數把長刀攻向雪獸。

后知后覺被坑了的人咬牙:

“顧斯善!”

修士接住雪獸一招,青鋒快得只剩下殘影,聞言嗤笑:“蠢弟弟!先到先得!”

他該是氣急敗壞,可他抬頭,看著那人在雪獸宛如小山高的身影前,仿佛試圖弒神的凡人,他眼簾卻顫了顫。

宿主!誰讓你打頭陣的!我告訴你他在,是要你讓他打頭陣的啊!系統氣呼呼。

說什么先到先得,當這是大白菜呢,一個不小心這個人類變成大白菜還差不多。

噗——

葉長歡無視肩膀上的新鮮傷口,不甚在意:“何人占了優勢便由誰做主攻,后者做輔,這本就是合作的鐵律,從無誰一直站著主攻的說法,合作,從無亙古不變的攻輔。”

她方才躲過一爪,銹劍便真的順勢擊中雪獸的后背,顧斯惡什么也沒說,踩著雪獸的臂膀下手極其穩準,幾乎和葉長歡各自占據一左一右。

也是同時被雪獸崩起的冰錐斬退一邊。

那駭然的靈氣竟然能直接越過靈氣屏障,震向修士體內,兩人感覺到異樣,受了內傷是不可避免。

葉長歡只是意外了一下,抬腳上前一步:

“我便不信,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還能不暴露破綻!”

嗡——

濃濃的殺伐之氣在她身上涌出,讓本就是喧囂的戰局之中越發風聲鶴唳。

那是——鴻蒙境精神力!

她對面,顧斯惡同樣上前一步,黑色金莖的蓮花戾氣四溢,周圍憑空出現無數哀嚎之聲。

修羅道!

兩個兇道各自包圍,精神力外放,論誰還能在這樣的場面上保持冷靜?就是元嬰,也不能!

但這還不算完,顧斯惡一抹銹劍,原本的氣勢也一變再變。

“那是……強行晉級金丹后期!”

他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之前首當其沖!

可若說兩人這一邊因為默契的配合反殺的可能性還能大一些的話,那其他人的那邊就勢弱了許多。

甚至更亂。

“怎么辦?!為何有元嬰!”

云淮面色難看:“我等不過金丹,元嬰一出安能取勝?多半不過一個死字,這真的是梵天秘境嗎?還是奉天宗想要我們死不成?!”

千水鏡中靈氣隱隱對不上,他現在頓感吃力。

“南弦宮與奉天宗從來不和,若是平時,我知你的猜測不無可能,但現在奉天宗弟子也在這里。”

宮葉斜飛一劍,冷靜:

“云淮,別因為恩怨擾亂了自己的判斷,更別分神,我現在也無法顧及你們的周全。”

陳文軒出手很辣,奈何也掛了彩,對這個把自己擠掉自己種子選手的師弟不見得瞧得起,亦或者說,在他眼里,比他弱的他都瞧不起:

“此時不想著保命卻本末倒置推敲原因,也難怪連前十也沒進。”

“你!”

云淮怒極,敗給葉長歡,被孟云卿打擊的險些走火入魔。

這個云家二公子,好像這輩子的坎坷都在九宗大比之中跌了個遍,甚至因為當初在比武臺上鉆空子出手狠辣之事,事后他重傷回去不僅沒立刻得到治療,還被云家家主打了一頓鞭子。

云家人雖然不喜歡這個性子不討喜的二公子,但也沒想過讓他死,連忙要阻攔……個屁!那時他老爹已經打得差不多了,那幫家伙才說話,被他老爹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左右治好了也要挨這一頓,不若將就一起,就治一次省些藥材。”

那一次,他保證自己傷得比那個拓跋尊重上數倍。

這也就罷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在九宗大比會連前十都沒進,反倒是那個云逸剛好卡在第十!

現在讓他如何不氣?

被陳文軒這一譏諷,他驅使千水鏡越發兇殘,死死盯著雪獸,像是盯一個殺父仇人。

但也正是太投入,他半晌才聽見宮葉和陳文軒的高呼:

“云淮,躲開!”

他下意識側頭,那迎面而來的巨爪對準的赫然是他的心口!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離死亡那么近,更重要的是,這是梵天秘境,他身上的護道者法印根本無法施為。

而他,更是躲不過,甚至連躲的時間都沒有。

他手一抖,瞳孔猛縮,距離近到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強悍的威勢,原本空無一物的眉心,突然冒出一點血印,隱隱迸發出金光。

但也只是一瞬,像是感覺到什么,血印再次消失了過去,云淮只覺腰部被什么東西牢牢纏住,猛地一拉,那巨爪就這么擦著他的心口錯過!

“嗬……嗬……”

瀕死的劫后余生讓他驚坐在地上,但卻很快被宮葉和陳文軒架起:

“想死不成!還不快反擊!”

陳文軒惡狠狠的出聲,他也算手上染血無數,從來不是什么善心之人,但怎么不喜云淮都是他的同宗,怎么可能會想要他死?

“可惡,我一定要宰了它!”云淮惡毒,死死盯著雪獸,不用宮葉再催促,雙目上的金色虹膜便耀眼無比,千水鏡變化無窮,無數鬼手抓了出來!

他好像沒在意誰救了他,但甚怒之下去的依舊余光一掃。

極速退開的藤蔓重回昊天鏡,被拽回來的數名修士免去一計重傷。

見自己得逞的修士沖邊上的紫衣女修高興:

“真的能成!誰能想到這玩意兒居然還能救人!連我都沒想到!嫂子不愧是我嫂子!我師兄與你大婚時我定要送上厚厚的賀禮!”

祁凝眼中并未嫌棄,手上攻勢不停,聞言抿唇一笑:

“云道友說笑了。”

云逸靦腆:“嫂子你真溫柔。”

祁凝笑里帶著殺機,因為他下一句時:“真像我娘。”

上方,法輪飛轉的樊承罕見斥責:

“云逸!還不快助我,弄什么亂七八糟的!”

被點名的云大少連忙高呼:“來了,師兄!”

符篆飛舞,穆哲做輔,帝文珺和元儒做主攻,兩個暴力出名的修士,合力出手,威勢的確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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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像是一派分工明確,但也不過苦中作樂,他們不是鐵人,丹藥和靈石再齊全,依舊阻擋不了靈氣的枯竭,時間一長,勝負就慢慢傾斜。

明昭只覺得氣血上涌,感覺不對時便反手一鞭,卻耐不住攻勢更強,靈氣盡數被震碎!

“噗!”

她倒吐了一口血,在落地時倉踽急忙要將她接住,卻被人強了先。

“莫琮!”

“你沒事吧?!我不過晚來一步,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莫琮風塵仆仆,眼中明晃晃的閃過驚恐,尤其是看見明昭身上的血痕之后。

他被反撲滾了好幾圈,原本在的位置隨即就被砸出一個凹陷,血滴在他的臉上。

明昭卻果斷松手,打斷了他要說的話:“來了正好,助我,殺了它!倉踽!”

倉踽了然:“我拖住它!”

倉踽絕不是這里面最強的,但確實靈器最多的,倉家家主親自給兒子的裝備怎么可能會差,只見他拋出數張符篆,鐵索極快的纏住雪獸,明昭握著鞭子就要站起來。

一把劍飛過她,率先一步先發制人。

“我來!”

莫琮猛地出聲。

明昭回頭望他。

他卻沒敢看,亦或者說,他現在的眼神格外可怕,殺氣四溢的飛去:

“我一定殺了它!我一定要殺了它!”

這個劍修腳下浮現法印,長劍變化莫測,每一劍都察覺不出破綻,卻無法改變修為上的差距。

越級戰斗永遠只是傳說中的美好,但真的輪到自己是,才會發現,你的修為修來不容易,旁人的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走上人家那個地步的。

你想要用那么短的時間超越別人多年的積累,哪有那么容易?

“轟!”

雪獸腳下一跺,爆炸聲傳來,修為和實力上的碾壓讓他們每一次反擊都像是逆天而行。

飛射的冰錐朝著四面八方而來,一次兩次尚可抵擋,三次四次只會震碎他們的靈氣屏障。

噗呲!

貫穿血肉的冰錐就勢融化,只留下一個個血洞,樊承宮葉等人最先強行晉級金丹后期。

倉踽手上滿是磨破的血,連劍也不要了,死死抓住鐵索:

“驢腦子!本少爺真的要拉不住了……”

無法想象他是怎么堅持到一個金丹拖住元嬰那么久,但莫琮身上的血洞卻只多不少。

他的劍上全是血,他自己的血,可他也不過金丹修士,原本急匆匆的趕來有話要說,等到時卻已經是死局。

像是下定了決心,他拿出一顆丹藥,灌入口中,靈氣再次充盈,但他卻不會再重蹈覆轍,他要——金丹自爆!和雪獸同歸于盡!

“混賬!”

一根白骨鞭纏住雪獸的脖頸,女修的肋骨在接近就雪獸之時倍受擠壓,咬牙扣住雪獸亂動的身影:

“還不快動手!”

莫琮拿劍的手第一次抖了。

“看什么?!若是你敢金丹自爆,你便是連累了我!現在我給你拖住,動手!”

女修傲然的命令,仿佛沒聽見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她說:

“用你那一劍,一定行。”

那個劍修眼眶紅了。

“吼!”

雪獸嘶吼,攻勢四散。

不、不能耽誤時間。

他沒敢停頓,那他作為炫耀時展示的絕殺一劍,他本是想讓這人心服口服的,但使出之時對方只是看了一眼,傲然的轉身就走,他以為她根本沒看。

可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一滴淚砸在雪地里,劍修咬牙。

那個年少成名的北洲第一劍修,傲然從不服他人的劍宗修士,現在腦海里全是對自己的厭棄。

為什么晚來一步?為什么還是金丹?為什么那么沒用!?

“顧斯惡!”

那一側亦有刀修斬落雪獸臂膀,高喚一聲。

兩束同樣的光芒,同樣的招式,甚至同樣的一把劍,跨越兩千年,在這一處同時出現。

劍光籠罩了大半個戰局,所有靈氣匯聚于一點,飛射而出時宛如一條極細的直線,卻又在接近目標時驟然放大!

一擊斃命!

體內的靈氣就此一空,但莫琮跌落在地時卻伸出手要將落下之人接住。

“救救她、誰來救救她?!”

他顫抖的掏出丹藥,最好的,最舍不得用的,可這些都沒用。

他懷里的人面白如紙。

“吼……”

一只只雪獸探出頭來。

這次是……化神!

“噗!”

宮葉手折了一只,祁凝落地之時臉色蒼白,被樊承攙扶了一把,她低頭,修士腰間同樣有一個血洞。

“等死吧……”

帝文珺跌坐在地,元儒也沒見的好多少,邊上還躺著一個已經昏死的穆哲。

“別攔我!誰要你救!本少爺能行!”

云逸眼尾流出血淚,眼中滿是血絲,被云淮扯住不耐。

云淮惡聲惡氣:

“你以為我想救你!你眼睛不要了?!要不是怕回去爹打死我,我才懶得攔你!你再沒用也是云家人,在我面前死了我日后面子往哪兒擱!不然死了最好,日后我就是云家名副其實的大少!”

云逸驚怒:“你果然覬覦本少爺的位置!我是你哥!”

“我呸!”

那是化神,不是元嬰。

他們可以有可能越級反殺元嬰,但化神……絕無可能!

是以看見快要落在莫琮等人頭頂上的巨爪時,他們無計可施,甚至來趕去的時間都沒有。

“噌!”

銹劍插入巨爪之中,雪獸被沖擊力震退遲緩了半步。

那個力竭的劍修半跪在地,做完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占得了一絲先機。

但也只需要這一絲,刀修已經閃現在巨爪之前,雙目赤紅,長刀漂浮在她兩手之間,復雜的結印籠罩其中,她體內的靈氣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她直沖金丹后期!

但更多的是眼將失控的神志。

“乾坤——”

她雙手一震,手中之刀,一分二十四!

“六刃!”

《千仞決》最后一招,本是一化三十二,可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

眾人屏住呼吸,即便知道面對化神靈獸,還是報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看那二十四把長刀飛射出去。

轟!轟!轟!

每一聲都砸在他們的心里。

每一處爆炸都漫起漫天雪霧。

將刀修也跟著淹沒其中。

“吼!”

葉長歡咬牙,依舊沒忍住咳血,耳邊系統大叫要死了要死了,但也不至于,她能出手,往往是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

只不過……

她眼皮一重。

恍惚間感覺自己被人接住,那張粗獷俊逸的臉就在眼前,一句“兄長”咽了下去,她保證,自己從來沒這么真心實意的叫出一聲:

“爹!”簡直比親爹還靠譜!

大漢好奇探究的表情一變,嚇得大驚失色:

“小姑娘這話可不能瞎說,爹可不能亂叫啊!本大爺潔身自好,只有一個媳婦,好心救你,你怎么能恩將仇報?你你你快解釋清楚,不然本大爺會被打死的!”

“哎哎哎,媳婦兒!別揪耳朵!這真不是我閨女!乾兒!踽兒!快救你們老子!小姑娘,你說句話啊。”

大漢焦急,十萬火急。

葉長歡一瞬間清明,明白了什么,吃力:“能。”

“那你快說,本大爺和你娘真沒一腿!不,本大爺連你娘是誰都不知道!”

他斬釘截鐵,期盼著看著葉長歡張了張口,然后再也撐不住的閉上眼睛。

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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