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虐文女主修了殺戮道

第305章 葉長歡:這雷,我挨了。天命,必須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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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他居然真的做得出來!”

李玄卿咬牙怒吼,那五塊地靈石交相輝映,五洲地域震動不休,同一時間出現了無數繁復的符文,在每一地的妖獸邊界涌起。

“封印?”

黑龍目瞪欲裂:“爾敢!”

眼見著就能將整個人族覆滅,現在卻告訴它眨眼就要功虧一簣。只是回到妖族該去的地方而已,看上去毫無損失,對妖族而言卻像是吃了大虧。

也是,妖族地界靈氣枯竭,若真的和當初一樣,它們又怎么可能想要霸占人族地界?

數道巨龍虛影涌現,天譴之下,雷群密集,就是上前半步都要被砸中,黑龍見此冷笑一聲:

“也罷,你能從這天譴之中活過來都是癡人說夢,又怎么可能真的辦成?當真是滑稽可笑,只可惜倉乾,我妖族可沒心情陪著你玩命,走,退下!”

它一聲令下,要避開這最為兇猛的天雷。

笑話,那可是專門誅殺倉乾的,別說是損傷了,若是不快些退下,被誤砸中了不死的都要脫層皮!

可就在要退下時,數道寒光乍現,一刀一劍一左一右朝它兩面而來,昊天鏡與千水鏡金光一閃,準確無誤的對準它薄弱之處,蓮花法輪和日月彎刀緊隨其后,隨之而來的便是自燃的符紙和黑色甲蟲!

黑龍眼睛一瞇,強悍的靈氣往外括去,根本沒有懸念,那些在同級之中看起來無比強悍的攻勢也不過是它順手滅之罷了。

只不過到底是一起在它猝不及防之下作亂,最后免不得它退后半步。

武器被反彈回來,化為了擊殺自己的殺器,葉長歡和顧斯惡看著交錯的寒光,腳下凌空而行,兩人甚至沒對視過一眼,手中靈氣匯聚,雙拳對沖,和刀劍碰撞在一起!

隨即立刻抓住對方手臂由此借力,腳下一點,朝著對方的方向踹過去,顧斯惡臂間肌肉鼓起,向上直抬,葉長歡腳背就勢一勾,交握的手立刻松開,凌空一閃,穩穩接住那失控的青鋒,此時刀面還在止不住的回顫。

顧斯惡手執銹劍,冷冷看著黑龍:“你還不能走。”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要死也得拉著你一起。”

宮葉不動如山,樊承收回法輪,另一側的祁凝那張笑臉如今只剩下殺意:“假的又如何?假的也得死。”

“就是,兩千年前我們宗主能把你踹回老窩窩著,兩千年后,都是假的了,加上我們若還要你跑了,我們豈不是窩囊廢?!”

云逸不服氣的開口。

“可笑,一群金丹,安敢攔路,找死!”

黑龍不屑一顧,只當人族是真的瘋了,這些修士,它想要殺,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它如此想,自然也如此做了,長尾一甩,怒斥:“滾開!”

威力之大,足矣讓眼前這些修士灰飛煙滅,偏偏誰也沒有退,那個首當其沖的刀修長刀一斬而下,反手一抓厲聲:

“甕中之鱉!滾回來!”

白色,密密麻麻的白色靈氣,正在一絲一縷的糾纏在黑龍周身,甚至一眾妖族周身。

讓原本蓄力的驚天一招就此啞火。

黑龍只覺身后一涼,回頭看著那個所謂的天道之子好似看見了鬼。

他一身白袍血跡斑斑,玉冠早以被天雷擊落,一頭黑發散落開來,遮住了那張蒼白的臉,那表情眉目極為平靜,宛如一潭死水,卻蘊含著瘋狂的殺意。

他緩緩的走上前,天雷砸在他身上,極品天靈根的靈氣化為無數白絲,也從他身上蔓延開來,然后穩準的困住每一個獵物。

適才抬眸,聲音不大不小,甚至沒有起伏:

“夜淵,你跑得掉嗎?”

“瘋子!”

黑龍,亦或是夜淵驚怒,若放在以往它自然不會被如此困住,可司空儀那個老匹夫該是一早就算好了,自爆之下就是它也是重傷,更別說其他妖族大妖。

他這是在給倉乾鋪路,今日殺不了它們,也要將它們死死困在妖界不得出!

而現在若它真的要掙脫的話,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和倉乾,同歸于盡!

“妖主……”

其他大妖也不是不明白,遲疑。

“那如何能一樣!”

夜淵大吼:

“本尊是妖界之主,本不該死,是他!他遭受天譴,就算不是本尊和他同歸于盡他也會死,怎么說都是他賺了,蠢貨!”

可若是不同歸于盡,阻止倉乾,妖族被封,板上釘釘。

倉乾輕笑,早已失去血色的指尖輕點:

“自我出生之時起,在妖族之事上,我便下定決心就算不會贏,那也絕對不能輸。”

現在倉乾逆天行事,天道要降天譴,東洲要叛,妖族一哄而上,所有劣勢都壓在他身上,他居然也能力挽狂瀾,拼出一個平局來!

倉乾調動靈氣,精神力和修為都在這一瞬間到達了他所在等級的極限,迫使這一地亮如白晝,手中玉杵鋒芒漲至數十丈,偏偏天幕烏云密布,雷霆閃爍,使得此番境地居然成為了半黑半白。

他是真的在與天爭!

轟隆!

所有傾斜下來的天雷都在這一刻掉落,李玄卿不甘: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夜淵龍形遮天蔽日,卻還是被牢牢困住,飛天臺的每一道法陣都禁錮著它的筋骨。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倉乾,你不得好死!天生你是為了讓人族不至于走上絕路,而非讓我妖族滅族的!你逆天而行,冒天下之大不韙,活該你天譴,死無全尸!”

身中數道天雷,那個修士杵著玉杵,冷聲:“聒噪——”

又是一陣雷群。

對,不是一道,而是一陣,天幕好似被撕開了一個裂口,那些天雷傾泄而出,全都砸在一人身上。

“師弟!”

杜漣漪腳下踉蹌,被步重華攙扶住,卻又快速被雷群隔絕在外!

“進不去,為什么進不去!”

倉踽修為遠遠不及杜漣漪,更是絕望。

所謂天譴,自是難以向前。

一把長劍貫穿雷群,鮮血飛濺,那個劍修并未放手,反而忍住劇痛,抬手順著裂口一撕!

李疏狂!

他幾乎力竭,吃力的抬起眼簾,一雙手被雷電擊壓著筋骨,簡直就是自取滅亡,他對上杜漣漪的眼睛,艱澀:

“走!”

時不我待,這個裂口是唯一的機會,杜漣漪幾乎立刻開口:

“重華,守住外面,不可在出現任何意外!阿踽,隨我走!”

她的速度極快,與修士擦肩而過時并未回頭,她只聽得見修士艱難的呼吸聲。

但那也只是一瞬。

雷群之中早已全亂了,進來不過開始,想要靠近依舊難行,更別說待了這么久,里面的人安有活路?

“不會的,外公既然要我來,他一定不會死,一定還有活路!”

倉踽控制鐵碗,咬牙擋住天雷,他眼前滿目瘡痍,卻無一路。

突然,他感覺到一股駭然的殺氣,還未來得及回頭,身體就被推開,倉踽睜大眼睛:“師姐!”

那鐵扇開合,硬生生的接住了一記重雷,杜漣漪重傷之下筋骨寸斷,倒吐了一口血。

眼見還有一道雷霆砸下來,她退無可退,甚至來不及躲。

她捂住心口,自知死局,脾氣一如當初,暴躁的開口:

“叫什么,還不快滾!”

這不是她第一次對倉踽這么說,剛剛入師門的倉踽好動不已,一腔熱血,意氣風發,什么事都愿意沖在最前面開路,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少,可若真的有什么危險,她總能出現,提著他丟到身后,開口就是滾。

年少時的倉小少爺滾得極為熟練,可真正長大了的倉踽卻滿是絕望。

為什么是他?為什么又是他?

為什么都要他看著他身邊之人慘死?

他連任性留下來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停下一步,便浪費一刻時間,那不是重感情,那是拖后腿。

“師弟,滾……”

杜漣漪喉嚨刺痛沙啞,天雷的白光閃爍在她臉上,慘白一片,她背對著倉踽,竭力的嘶吼:

“滾遠點!”

好像真的裂開了一道縫隙,倉踽紅著眼跑過去。

杜漣漪覺得自己還能撐得住五道,她控制元嬰,看著就到眼前的雷電。

一道冰錐涌上。

火焰席卷,青鋒斜切而過,與雷電僵持下來,隨后數把刀劍插入其中,葉長歡冷聲:

“破!”

這道雷堪堪化為烏有。

原本等著反擊的杜漣漪一愣:“是你們?”

“胡鬧!前來送死不成?!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她呵斥,這一日人族死的修士已經夠多了,這一群金丹小輩,他們還年輕,她怎么能忍心就這么斷送了。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遠處倉踽再一次被攔住,雷霆太過密集,這簡直就是浩劫。

“我有辦法讓他進去。”

葉長歡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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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辦法?”

她抬頭,體內那顆漸漸透明的金丹隱隱看出嬰兒的形狀,身上靈氣纏繞,火靈氣瞬間包裹她的全身。

“渡劫!”

“你說的元嬰雷劫便是這個?”宮葉反問。

修士渡劫九死一生,尤其是等級越高越是如此,要不然他們弟子渡劫的時候也不會專門選擇師尊在身側亦或是身在宗門的時候,怕的就是出意外。

且元嬰最普通的是六道,按照他們的天資,自然遠不止如此,那也就意味著比別人更加容易喪命。

可無論比別人多幾道,也不可能是現在這樣群雷直下,這何止幾道,簡直成百上千!

在這里渡劫,豈不是送死!

要知道秘境之內他們的護道者法印根本無法施展,是以連這一點保障都沒有!

葉長歡說的辦法莫過于用他們渡劫吸引密集的天雷,從而為倉踽破開一條路來。

眾人安靜一瞬,這是拿他們的命去賭。

偏偏,就算他們真的成功,這里也是假的,根本改變不了事實。

相反,他們有一半的可能會死在這里。

他們不可能不猶豫。

“都是假的,何必那么較真。”云淮眼中閃過退意:“把法子告訴你們長老不就好了嗎?何必要我們搭進去?”

天門之前所有人都收獲頗豐,每個人都卡在金丹后期這兒,不是不愿突破,而是刻意止住,就是為了回去做好萬全的準備,確保萬無一失。

“給我閉嘴!”

云逸怒罵:“你也說的出口,爺爺怎么死的你沒看見?!爹都那樣了,虧他對你那么好,你若不自己不愿意,就別說話,沒人逼你,少挑撥離間!”

“少污蔑我!”云淮可不是什么好弟弟,在他這里云逸能當哥哥全然是他生得早,他就是天生反骨,自認是個壞蛋,但……

“若這是真的!我第一個上去!我做得出來!但如今這是假的!你們還真要豁出命去不成!難道宗門送我們進來就是讓我們一股腦熱就去送死的嗎?!”

沒人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他如此選擇,更沒人會說是錯的鄙夷他。

因為他說的句句屬實,且到底渡不渡劫,那是修士自己的事,誰也不能逼著插手。

他見無人反駁,準備還想說什么。

可葉長歡已經提著長刀,傲然一笑,踏了出去:

“雷群之中渡劫,此間前無古人,我當第一,何其樂哉!”

像是感受到挑釁,原本集中的天雷居然真的分散出一股,朝著她砸了下去!

“這個瘋子!”

云淮目瞪口呆,反應過來低罵。

有人與他擦肩而過,聲音有些生氣:

“你未曾說開始便先行一步,這次不算,這個第一不算數!”

水靈氣匯聚,劍修踏入雷群,一舉欲要直沖元嬰!

云淮:“……”

“瘋子!兩個瘋子!”

他破口大罵:“奉天宗的都瘋了吧!”

樊承沒說話,沉思兩秒后沒再猶豫:

“他顧斯善顧斯惡做得出來,我樊承豈會落后!?”

可惜才說完,一個紫色的身影就先快一步,聲音悠揚:

“有趣,試試倒也無妨。”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只是玩笑不是玩命。

云逸正給云淮翻白眼,聞言出聲:“師兄,你現在成第四了!”

“閉嘴!”

樊承黑著臉。

有一就有二,修士最為自傲,開天辟地第一朝這句話的誘惑力對他們而言無異于獨領風騷。

她顧斯善不怕,莫非他們還比她不如不成?!修士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膽怯者永遠只會被甩在身后,孤勇者要么死在證道的路上,要么真的站于前列,一覽眾山小!

“你、你們……師姐!”

云淮見宮葉動身時有些繃不住了,更別說還有一個陳文軒路過他直接被無視!

轟!轟!轟!

密集的雷群開始被一股一股的分散而去,那些身影年輕而孤勇,有著年少意氣的魄力。

云淮一跺腳,看了一眼暈厥過去的云溯,咬牙跳了出去!

啊啊啊啊!宿主,你為什么又作死!

這邊系統已經快要被電傻了。

是真電!

這玩意兒,漏電啊~~~

尾音顫抖,好似轉了幾個彎,系統就這么被電傻了。

按常理葉長歡渡雷劫跟它沒什么關系,當然不會有事,譬如金丹雷劫它就是宿主被劈自己傻樂看著那個,可偏偏這次的雷劫不僅僅是渡劫的雷劫。

還是倉乾的天譴!

在這個世界的主意識前,它根本躲不過,葉長歡挨劈,它也得被電得外焦里嫩!

葉長歡背上血淋淋的一片,每一道天雷砸下來,她體內蓮臺上的金丹就多了一道裂痕。

“你若是真的怕死,倒不如看看有什么外掛,我不清高,能用快用,我來者不拒!”

葉長歡斬下一道雷,聞言還能強笑得出來。

她已經被牢牢包裹,周圍只聽得見轟然的雷鳴和系統的尖叫,系統也被逼瘋了,努力在雷聲中大喊:

系統找找~~

數據庫一片亂碼,問題是,它一個虐文系統,又不是龍傲天系統,它只是個感情上的巨人,武力上的矮子,哪兒來的抗挨外掛啊!

虐文女主再虐也就墮胎流產挖肝挖腎,誰家虐文女主會虐到被雷劈成渣渣啊!

白蓮花速成打法~~虐戀三十六~~計?

不對不對!

系統再找:

嬌妻十二冊~~寵夫指南~~還有……

系統吃力一看:三句話讓男人為砸了三百萬靈石?

葉長歡受夠了這個廢物,豎起中指:“滾!”

字正腔圓。

自知理虧還需要宿主自己扛挨才能連帶它也救出水火的系統委屈咬觸角,委屈:嚶。

“天地同源!”

平滑一刀切割,刀光渾圓,數道雷劫之下,一刀下去不過擋住一招,但剩下的卻結結實實的砸在她的身上。

咔嚓——

骨頭碎裂的裂痕和金丹上的裂痕幾乎成為正比。

一道不夠再是一道,道道都在砸著她的脊骨,逼著她后退,甚至跪下!

她不是唯一,一行渡雷劫之人皆是如此。

這漫天雷群像是真的要要了他們的命,天譴之下,他們在這個時候渡劫幫助那個叛逆的天道之子吸引天雷,何嘗不是同伙?

何嘗不是逆天而行?

如此忤逆。

天道連天道之子都要舍棄,更何況是他們?

又是一道驚雷,葉長歡拿刀的手已經折了,體內金丹密密麻麻皆是裂痕。

她氣息薄弱,汗水和血珠一起掉了下來。

抬頭看著天,更大更強的天雷正在蓄力,這該是最強一道,若是成了,金丹破,元嬰出,若是敗了,她即刻化為血霧!

宿主!要不我們中斷渡劫吧!修為倒退點,以后難以上升而已,反正你有男主們,一樣沒人敢欺負你。

系統這次是真心實意出主意了:你一定要活下來啊!

雷聲鳴鳴,不知道她聽沒聽得見。

左右她咬住刀背,手中吃力結印,帶血的指尖在虛空之中走筆龍蛇,隨即法印一現,嘴下一松,長刀飛撲了出去!

大火蔓延,這一刻像是連接天地,紅艷艷化為一片!

厲鬼涌出,哀嚎遍地。

一殺,地獄變!

轟隆!

那一道雷響徹天地,徹徹底底砸了下來。

眉心那抹血紅浮現,迸發出驚人的紅光,雷光與之交織、碰撞,像是兩道巨獸就在來回拉扯博弈!

體內劇痛,仿佛筋脈寸寸斷裂。

她死死握住長刀,聽見碎裂的聲音,也不顧不上是哪一根骨頭。

即是做了,那便做完!

她目中肅殺,靈氣再次匯集:

“修士成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即是從一開始這么干過了,我也不怕再干一次!今日,這雷,我挨了。”

“天命,必須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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