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虐文女主修了殺戮道

第365章 昆侖山封禪,賜號——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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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洲昆侖山一直以來都是修仙界的一個傳說,但凡人族渡劫期大能雷劫渡過后,那塊昆侖石上皆會留下天道賜號。

承認此人半仙身份,算是日后登仙的預備役。

古往今來,傳說依舊存在,但登上來的卻寥寥無幾。

因為所來不及,因為人族的輝煌才剛剛開始。

葉長歡到時只有顧斯惡與她一起。

那座位于兩儀宗之后的巍巍高山被冰雪覆蓋,山峰直沖云霄,一眼望不到頭。

“我渡劫之時是在妖獸戰場,與宗主一般,并未來過此地。”

劍修穩聲開口,與葉長歡一般換上了奉天宗內門的弟子白袍。

按道理他就算當時所來不及,事后也可以登上賜山看一眼自己的賜號。

但百年時間,他一日都沒有來過。

而此中妖族夜溟是渡劫初期,妖族亦有圣山,他渡劫之時所賜之號名曰:長懷。

葉長歡知道的時候便佩服天道眼光的確毒辣。

慈仁短折曰懷,失位而死曰懷。

此字多用于君王能力不足,可能使家國折損。

對于夜溟而言,作為妖族之主他的確難以與他的父親作比較,但他在過往這些年的確做到了一個妖族之族該做的,在妖族眼里,也算是“慈仁”,可他不夠狠辣也不夠有魄力。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可不是就會短命?偏偏懷字之前有一個“長”,實為添壽。

短短兩個字,有天道對他的提醒也有祝愿。

可見它看得多通透。

“葉長樂本是人族,但蓬萊早已徹底歸于妖族,是以她的賜號也在妖族圣山。”

顧斯惡對此倒是知道清楚,畢竟他游蕩于妖獸戰場,對敵人最應該知根知底。

“她的賜號,叫——仁厲。”

葉長歡挑眉。

殺戮無辜曰厲,暴虐無親曰厲。

殘酷無德,弒殺至親,葉長樂的道途從來都是踩著血走上來的,她能為了改命弒仙,也能為了自己能與天同壽將人族和妖族的水攪得越來越混,其中有多少本不至于隕落的生靈早已白骨成枯。

“厲”一字用的尖銳而辛辣。

顧斯惡:“可為何要有一個仁?”

“三千大道仁道為首,天道不否認她的殘暴,她即是想要登仙,最好的法子那就擺平如今的亂局,讓唯我道走向制高點。而唯我道的終極是什么?我為萬物,萬物為我。”

我就是萬物,萬物就是我。

所以我為萬物而謀利,就是我為我自己謀利,自此,唯我道作為仁道之一,最終走向仁道。

“所以,天道是想要她聽順天意,讓人族妖族平衡?”顧斯惡了然:

“可人族不會善罷甘休,葉長樂也不會自損利益。”

那葉長樂還會聽天道的話嗎?

葉長歡與此人交手不多,但作為對手,葉長歡可不認為一個逆天改命之人,會乖乖聽話。

她也無言,身影一閃而滅。

顧斯惡站在山頂,抬頭見她站在虛空之中。

手中靈氣匯聚。

那虛無空間里沒有雷劫,她的修為也就一直被壓著到現在,現在她要做的,就是一舉突破渡劫期!

嗖嗖!

大雪紛飛,寒風獵獵,本就是雪山之地,方圓百里,火靈氣瘋了一般的朝著她的方向蜂擁而至!

咔咔。

天幕黑云壓山,雷聲隱隱已經響起。

原本在她體內合眼的元嬰驟然睜開眼!

火靈根熾熱發紅,長生融于筋脈之中,迸發出驚人的力量,沖天殺氣讓頭頂云層退開了一人大小的空隙!宛若被長刀捅了一刀一般!

動靜之大,連帶著北洲之上皆有異常!

“渡劫期渡劫!是誰?!”

“我人族又有大乘修士要邁入渡劫期了嗎?!天大的好事!雖然顧宗主的確牽扯住了妖族那兩個,可那是這些年人族和妖族從來沒發生過大戰,真要像千年前一樣你死我活,誰又分得清誰更強?!”

“是啊,不知道渡劫的該是那位大能?我北洲兩儀宗宗主?還是西洲無極宗宗主?!”

“難說,其實好幾位大能都有可能。”

有人嗤笑一聲:“眼界如此,也難為你們了。”

“你什么意思?!”

“實話實說罷了,消息如此不靈通,難道爾等不知道,奉天宗遺址壓著的那位出來了嗎?”

“你是說……”

有人說出來千年來明里暗里被提到過無數次的名字:“顧斯善!”

當初奉天宗做局造仙,作為執刀者的顧斯善顧斯惡被“拔苗助長”,事實證明,有了梵天秘境和這次的兩次加成,顧斯惡的成長速度沒讓人失望。

而另外一個,卻是一個未知的存在,她被壓在奉天宗遺址之下,可能由曾經的天道之子倉乾親自教導,誰也不知道一個殺戮道、一個不確定因素、再次爬出來時,會是什么樣的“怪物”。

可惜擔心的是妖族,人族,可是無不期盼其早日歸來。

“就是顧前輩!”

有人高呼。

還未說完臉上就是一陣慘白,那時光亮反射的情況,只聽轟隆一聲,修士之間都感覺到地面在顫抖,北洲天地之間有一瞬是被雷光照為白的的!

數十丈粗的天雷好似一座座高山,直挺挺的朝著那虛空之中的修士砸了下來!

葉長歡手落刀柄之上,重出于世的寶刀發出陣陣刀鳴!

“來!”

她不等雷到,反越上一刀甩出!綿延不斷的火焰成為了雪山之上的絕色,裹挾著刀刃與天雷直接對沖!

煉獄修羅!

兩道駭然的攻勢砸在一塊兒,無異于兩座大山對砸,之前的修士們以為雷聲已經夠大了,可在這兩者碰撞之后,他們才明白,什么叫做殺人無需動手,聲音即可!

耳膜耳鳴!

有修為低的修士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會當場隕落,但那股窒息之感只是一瞬,下一秒他們身上就徹底輕松了起來,連聲音都小了不少。

“顧宗主!”

有大能得以瞥見雪山之上的另外一道身影。

冰霜覆蓋,化為屏障,控制住了兩大殺神的余威。

饒是如此,經歷過的人依舊心有余悸。

“戰局呢?戰局怎么樣了?!”

有人關心結局。

吧嗒。

血珠掉在白雪之中,刀修手臂之上多了一道血痕。

“只是一道血痕?!”

這么強的雷,怕是砸下來不知多少元嬰化神都得死,這樣了,也只是傷她皮肉而已!

“再來!”

轟隆!

閃電齊刷刷的砸了下來!

不是一道,而是數十道!長短不一,粗細不一,像是劍刃一般從天上斬下。

一陣火花四濺,葉長歡抬手,身影一分數人,幾乎有多少雷就有多少個她。

朝著雷電橫劈豎切,火花四濺!

有兩道雷合為一道,對準其中一個砸下。

這樣的威勢太大,幾乎將身影沒入雷電之中,轉瞬化為虛無。

假的!

創世境精神力!

威力不減,卻依舊是假的!

這期間兩方誰都死死咬著輸贏不放手,像是博弈又像是真的不死不休,刀修刀刀快比閃電,不,那應該不叫閃電,更像是……

觀望的大能驚恐:“無形之中有一只手把閃電當成劍刃和她對打一樣……”

不怪他有這種想法,而是實在太像了,渡劫期天雷不是開玩笑的,時間一長刀修身上就開始掛了彩,且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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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反而大笑一聲,一腳踹斷一截閃電:

“好招法!”

“可惜——”

她眼中赤紅,眼里布滿了瘋狂的諷刺:

“爾為天道,不可徇私枉法!渡劫雷劫,也不過如此而已!你加不上碼,那這半仙,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轟隆!

挑釁!絕對的挑釁!

雷聲形似怒吼,奈何真的和刀修說的那樣,渡劫雷劫從來都會根據修士的天資高低能力強弱制定,有一套固定的章程,天道就是天道,它不可能徇私因為自己喜怒干涉因果。

只能放出最強一擊落下!

好靜。

“沒、沒了嗎?”

有修士膽戰心驚。

“這是渡劫過了?”

“不對,還有最后一道雷!”

“哪兒?!”

他們又不是瞎子,明明什么都沒有。

“仔細看!”

之間黑云之下,一條筆直的白線不過三尺粗,和之前的比起來簡直就是繡花針的線,不仔細根本看不起。

瞧著脆弱不堪一擊。

但刀修面色卻并不輕視。

她只是狂,不是輕狂。

狂是她的脾性,輕狂卻是一大劣跡。

最后一道雷,怎么可能輕輕接過?

她掌中結印,腳下法印擴開,青鋒反射著暗紅的刀,她的分身在法印周邊擴散,中間的圓心,赫然是雷電砸下之地。

果然,最后一道雷貫穿法印,然后猛地炸開,威力早已超過渡劫期!

青鋒射出刺眼的光,連著分身也是一般模樣,只不過火光沖天,重影重重,里面到底是刀還是人,亦或是猙獰鬼怪模樣,可就難說了。

《血七殺》第六式,羅剎海!

但凡感覺到異常的修士有一刻是突然覺得自己是被刀刃架在脖子上的。

那種感覺太過詭異。

更詭異的是天雷與之碰撞,迸發出來的巨大威勢!要知道,那可只是小小一道雷啊!

爆炸聲讓天地變色,這次不止北洲,就是整個修仙界煉虛以上大能,離得再遠都能感覺得到。

雪下的越來越大,整個昆侖接二連三的雪崩。

山頂的劍修忍住上前的沖動,死死盯著爆炸之地。

一個身影掉在雪山山頂,長刀彈飛插入雪地,她發絲尾部微微焦卷,身上小傷大傷都有之,身影微微佝僂,卻依舊站得起來,冷笑著看著天幕。

吐了一口血。

“不是渡劫初期,那是渡劫后期!”

天道之子的獻祭,奉天宗的大能的隕落,天門之內的指點,無數鮮血澆筑的希望,最終得到的結果。

沒有讓他們失望。

轟隆!

又一聲雷響,卻不是對她,而是對準昆侖之上佇立的巨大石碑。

刻下數個大字。

顧斯善,賜號——

長平!

那塊石碑高聳入云,卻之堪堪刻了三行字。

顧斯惡,賜號——武慎!

剛強理直曰武,克定禍亂曰武。

剛強直理,平定動亂是他在這千年之中所做之事,本是美名,后一慎字卻是告誡,此路一直往之,莫要走偏。

至于最后開始那一行。

葉長歡和顧斯惡并肩站在石碑之上,風里夾雜霜花,有些冷,但雪色又像是一個人,她輕聲:

“倉乾,賜號——”

“煬靈。”

薄情寡義曰煬,逆天虐民曰煬,不遵上命曰靈。

天道該是極其不喜他,甚至可以說厭惡,它所降下的天道之子,悖逆它的意圖,與它走向了恰好相反的道路,它無法因為自己喜惡決定他的生死,就好像天譴是他忤逆的懲罰,他撐過去之后,就就此兩清了。

它唯一能表達自己厭惡的,就是用兩個極其惡意的字眼,否定他的一切,在它眼里,薄情寡義是他,逆天虐民是他,不尊上命實為原罪,也是他。

南洲山頂修士說的話仿佛還在耳畔,他笑著戲謔,毫不在意,反倒是逗弄了暴怒之“人”。

這些字眼都是葉長歡所在時代為逝去帝王的謚號之字,修仙者渡劫期半只腳踏入仙列,脫離凡塵,最后神魂融于元嬰之中,撇去肉體凡胎,羽化而登仙,如此說來,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逝去”。

用此形容倒也貼切。

“平字不褒不貶,實為中立?”

顧斯惡看著長平二字,思索。

天道對葉長歡態度是無視還是放任自流。

“怕是不對。”

葉長歡收拾好心緒,看見那兩個字嘴角上揚,沒有半分落寞的意思:

“它對宗主如此不喜,那我這個接替了宗主位置的,又豈會喜歡?”

“更何況它難道找得到一個機會能表達喜惡,我是什么討人喜歡的修士不成?它能平靜的過去了?”

劍修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在他認知之中,“長平”好似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葉長歡緩緩:

“在我所在故地,有一朝代為秦,秦人善戰,名將輩出,奮六世之余烈,終成大統,一統中原。這里面最出名的一位莫過武安君白起,而讓他這么出名的,恰是他在有一戰之中坑殺四十萬敵國之兵,尸堆成山,血流成川,后世稱之他為人屠。”

她收起青鋒,刀聲肅然:

“后來,他被賜王劍,自刎于咸陽。”

話音落,劍修臉色驟變,這絕非一個好的結局,他握住劍柄,突然回頭,盯著那塊碑。

碑:“……”

身后傳來笑聲,他看過去,修士抱臂笑看著他:

“我話可還未說完,同樣是我的故地,王朝更迭,后為漢,亦有一良將,直斬河西之地,擊退匈奴于關外,下禮小兵,上尊忠君,年邁之時獲天子降階羽林低頭的殊榮,一身善終,他所被封的,就是長平候。”

兩個長平,兩個不同的結局。

葉長歡悠悠的掃過皚皚雪山,這一刻,曾在南洲山巔處身影與她有那么一瞬重合:

“它是在告誡我,若我順應天意,聽它的話完成宗主之前沒做的事,那它就是‘君’,我就是長平候。

若我和宗主一般,那它依舊是‘君’,只不過我會變成人屠白起,終將會被賜王劍,自刎終。”

無疑,這是在明晃晃的敲打她。

讓她聽話,安分守己。

“可惜啊。”

葉長歡嘆了一口氣,好像真的很乖巧一般,說出的話卻能將敲打之“人”氣的半死:

“怎么我都開始殺了才說呢?這多不好?會不會顯得我很不禮貌?”

妖族和人族維持勉強平靜的一千年后,硝煙再次燃起,只不過比起之前的無數次妖族浩浩蕩蕩的侵占,這一次是人族先挑起的戰局。

南洲、西洲、北洲用時向妖族發起突擊,瀛洲和妖族以西首當其沖,被打得猝不及防。

幾乎節節敗退。

沒有預兆沒有前搖,一切發生得格外突然,就好像無數次妖族偷襲攻向人族一樣。

他們動作時,葉長歡在渡雷劫。

妖族反應過來準備反擊是,人族兩個渡劫期大能,已經到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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