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戰妃

第一百九十九章 破夜帝不易(1)

第一百九十九章破夜帝不易(1)_嫡女戰妃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

第一百九十九章破夜帝不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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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人馬,怎么分散地方四十萬大軍?就算你能分開,你就那么置軍中將士的性命于不顧嗎?”

“沙場自古便是如此,有血有淚才是戰爭。”

“你以為我在征求你的意見?”

“我不同意,今天你連這個帳門都走不出去。步天音,你在金碧可以有云長歌寵著你,但是在這里,你雖未主帥,但我卻不能任你恣意妄為。”

一大清早,韋歡和步天音就在主帥帳中爭吵,飛羽和書予在外面聽著,前者面無異色,后者滿臉汗顏。

突然,步天音撩開簾子,問道,“昨日韋副帥夸下海口沒有做到,還損失了我軍幾員猛將,該如何處置?”

她問的自然是書予。

書予猶豫了一下,答道,“回主帥,應該打軍棍……二十軍棍。”

步天音冷笑,“才二十?”

書予汗顏,什么叫才二十?那二十下軍棍可比普通的棍子厲害太多,一般習武不夠十年的人都承受不住。

過了一會兒,步天音道,“那就二十下吧。飛羽你去看著,一下也不能少。副帥犯錯,當與庶民同罪,韋副帥就做個表率,接受懲罰吧。”

書予一聽就愣了,這仗還沒打起來真格的,主帥卻要先拿副帥開刀?

步天音見他躊躇,當下發令道,“敢在我面前徇私舞弊者,同罪。”

這下書予沒轍了。

好在韋歡也給了他一個臺階下,跟他下去領罰了。

二十軍棍,韋歡一聲沒有吭。

韋安查看好了糧草,回去時卻發現自己的主子被打了,當下心疼不已,口不擇言道,“這步家大小家真的是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罷了,這出來行軍打仗本就是男人的事情,她來攙和什么亂……”

“原來我竟是在摻亂么。”步天音接下韋安的話,掀開簾子進來,手里還拿著一瓶藥。彼時韋歡已經脫了上衣,韋安在給他清洗背后的傷口。

韋安背后說人壞話還被人聽到,當下便給步天音賠禮道,“屬下多嘴。”

步天音倒也沒跟他計較,只說道:“人前不說的話人后也不要說。這次是我不跟你計較,下次換了別人,你可就沒這么幸運了。還有,”

韋安懸著的一顆心剛放下還沒有八秒鐘,便又提了上來,步天音笑道:“以后在軍隊里要稱呼我主帥,韋安,你先下去吧。”

韋安看了眼韋歡,他點了頭,他這才向二人行禮下去。

步天音走到韋歡身后,看著他白皙的背上布滿了一條條紅痕,她問道,“副帥心里可有怨氣?”

韋歡沒有說話。

這是他這么多年第一次受到軍法處置,以往他也曾行走在訓練場上,從未輸過,從未被打過,更從未讓一個女人給賞了軍棍。

步天音聳聳肩,笑道:“你就是有怨氣也沒有辦法。”

她放下藥瓶,拿起韋安洗道一半的手巾,擰干凈了,緩緩給韋歡擦拭起傷口來,然后仔細上了藥,用紗布包好,包紗布的時候她為了避免跟他有肢體接觸,一直在繞著他身側走,她身上的香氣,傳入了韋歡靈敏的鼻尖。

這香氣,好熟悉。

韋歡低沉的眸色陡然一變,步天音給他包扎好以后,用剪子剪掉多余的紗布,韋歡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她一愣,翻腕一轉,韋歡再度去擒她,卻扯動了背山的傷口,他只好原地坐著,問她道,“云長歌來過?”

“他人在銀月,怎么會來這里?”

“你身上的味道,是他的。”

雖然知道她不會說真話,但他這句話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就問出來了。

如果不是他來過了,那么她身上的他的香氣,該如何解釋?

這種香氣,他只聞到過一次,不知是不是平日里聞不到,總之不靠得很近是不容易發現的。

這種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種香料的香氣,他只在云長歌身上聞到過一次,便記住了它的味道。大概因為獨一無二,所以難以忘卻。

經他一說,步天音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真的有云長歌的那種香氣,她之前還以為是太過思念他有了錯覺,不過云長歌說過,這種香氣得靠近了才能聞到,那么誰能告訴他韋歡是怎么知道的?

腦筋一轉,步天音被自己的念頭嚇壞了,韋歡不會曾經試圖對云長歌霸王硬上弓吧……

韋歡沒有注意到步天音看著自己眼神中那種微妙的變化,步天音更沒有打算回答他無理取鬧的問題。她靠在韋歡面前的桌子上,淡淡道:“我這里有一個叫諸葛亮的謀士,以后軍中有任何問題你可以同他商量,見他如見我。”

韋歡有些聽不懂她的話,只是隱隱覺得似乎哪里不太對勁,他想不出來是哪里不對,“你又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管不到。”步天音詭異一笑,繼續說道:“你只需好好配合諸葛先生就可以,你們的任務就是守住這個大營不被夜帝滅掉,然后等我拿了休戰文書回來。”

“休戰文書?”韋歡訝異道,“你去拿?你打算去哪里拿?”

“哪兒這么多問題啊。”步天音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對他道,“你要做的就是穩固軍心,然后配合我的諸葛先生,如果你以后不想與我為敵的話就要配合我,不然我有另外的辦法對付你,只是以后大家再見面怕是都不好打招呼了。”

韋歡道,“威脅我?”

“也不算吧。”步天音勾唇慵懶一笑,輕輕的說著威脅的話,“只是如果你不配合,后果自負。”

最后四個字,一字一頓,輕描淡寫,威脅性十足。

“你要威脅韋歡,也要懂得韋歡并不是個會給人面子的人,我……”韋歡說話便要站起來,只是他試著站了一下,便再也起不來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步天音,淡淡的臉上依舊沒什么情緒,只是聲音更加冰冷:“你在藥里加了什么?”

步天音不以為然的悠悠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輕笑道:“瞧你這話說的,藥里還能加什么,當然是加藥了。”

只不過她的藥是云長歌給的,大概能讓韋歡這樣的高手,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

步天音已經起身向外走去,韋歡深知自己阻擋不住她。好像這個女人從來都是這樣,做什么事情都沒有人能夠將她前進的步伐攔下。

這一刻他忽然很嫉妒云長歌,過去他沒有過這樣的心情,只是如今,他希望能夠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是自己,而不是銀月的云長歌。

縱使他們看起來是這樣的般配。

“等下。”

韋歡還是開了口。

步天音停下來,等他繼續說完。

幾秒鐘后,韋歡淡淡道:“萬事小心。你的那位諸葛先生,我會盡量讓他活到你回來。”

步天音忍不住一笑,大步向外走去,笑語聲傳來:“你一定會讓他活到我回來的。”

回到主帳,便見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公子,長相算不上好看,卻也不難看,步天音愣了一下,才笑道:“妹夫。”

此人正是易容過后的北堂翎。

他之前對步天音一直心存小小的意見,就是她想收他為已用,還偏偏使了小手段,他心里要說一點不厭惡她是不可能的。可就是她救了自己的命,北堂世家已經沒落,再無一絲翻身的機會,幾十年后,史書上也不過一筆蓋過北堂世家的罪惡。而他呢,他如今活得好好的,娶了小嬋,逢年過節還能去爹和弟弟的墳前上柱香,還有機會發揮自己被困多年的雄才偉略。

北堂翎并不知道從北堂府到牢中路上救他的人是云長歌,他一直以為是她步天音。他之前對她的全部意見,早已煙消云散。相反的,他竟然心中有了一絲敬佩。

自古,誰說女子不如男?

步天音,當今一奇女子也。

偏偏她這么聰明還如此頑皮,北堂翎反映了好一陣,才道:“表姐?”

步天音也笑道:“算了,還是喊我小步吧。”

明明比她大的人,要喊她表姐多折煞她。

沙盤上,步天音言簡意賅、有條不紊的布軍,把自己所知的盡數告訴北堂翎。她如今已經給了他新的身份,他外出與人見面時可以使用這張“諸葛亮”的臉,聲音也因為服藥而改變,他在家中就可以自由恢復自己的面容。諸葛亮這個名字是步天音想出來的,她希望北堂翎能夠像諸葛亮一樣,指點千軍,揮斥方遒。他這么多年懷才不遇,如今總算能夠大展宏圖。只是……

步天音眉間一皺,問道:“你的身體,當真無礙?”

北堂翎道:“早已無大礙。”

步天音看著他好半晌,一言不發,他以為自己臉上的易容有些不對勁了,她才狡黠的笑道:“妹夫這是有什么喜事了?”

北堂翎聽了一笑,“看出來了?”

“易容都蓋不住你情不自禁彎起來的唇角。”

“小嬋有孕了。”北堂翎緩緩道。

步天音驚訝道:“什么時候的事兒,怎么沒來通知我一聲?”

北堂翎道:“我也是出發前才知道的,也是因此才耽誤了時間。”

步天音思忖道:“你若早跟我說,我便不讓你出來了,你該多陪陪小嬋。”

北堂翎笑著搖了搖頭,嘆氣道:“正是她催我快些出來,一聽是你有事找我,恨不得立刻把我掃地出門。”

步天音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北堂翎道:“她感激你,為她做的一切。她說,若這世間有一個女子能讓她佩服如斯,也便只有你了。”

“我做的事情也不盡是為她。”步天音如實說道,她又不是圣母白蓮花,沒必要做對自己沒有一點用的事情。人都是自私的,她也如此。只不過她的自私,要建立在不傷害別人的基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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