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嬌嬌殺瘋了

第600章 為我東蘺和西月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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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光帝死都不相信,景德皇后會真的不嫁他。他死不瞑目,可他心里篤定,“來生再遇,你還是會不顧一切奔向朕……”

萬萬沒想到,時安夏說的是真的,她真的不會再嫁他了。

蕭晟死了。

在最后一刻,他想著,如果再來一輩子……但那時候,他耳邊響起時安夏竟說“人笨怪刀鈍,晉王殿下這般蠢”,還響起了他父皇說的話,“下輩子,你也別再來找朕了!朕,不想做你的父親!”

晉王殿下這輩子仍是死不瞑目,眼睛睜得大大的。如果有人細看,會發現他的瞳孔里有時安夏的身影。

然而這個牢房,時安夏從沒踏足過。

時安夏早就不在意這個人了。他生,他死,與她無關。

其實這會子,她正在另一個牢里送皇太后上路。

吉慶皇太后被賜死,毒酒已下肚十幾個時辰,人還未死。

毒酒叫“千蟲散”。據說這是一種讓人非常痛苦的毒酒,跟凌遲沒什么區別。

凌遲是從表面往內里切割,讓人看見會覺得特別可怕;而“千蟲散”是像千萬只蟲子在啃噬內臟,會把人從里往外吞噬到只剩下一張皮。

但這還不是令吉慶皇太后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她反反復復看到上輩子的尊貴,與這輩子的失敗形成巨大落差。

如果說早前她能夢到上輩子一些事,但那都只是模糊的影像,甚至有的夢醒來就忘了。

可這一次不同,她是實實在在、反反復復看到了,重溫了。且也知道這一世為什么會活成了這樣,為什么會失敗,一切的根源都在時安夏身上。

吉慶皇太后想著時安夏,時安夏就來了。

時安夏也不嫌她臭,在獄卒搬來的凳子上坐下來,淡淡問,“‘千蟲散’的滋味兒如何?”

吉慶皇太后手腳都被鐵鏈鎖著,動彈不得。

她透過凌亂的發絲,用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憤怒地盯著面前尊貴又平靜的女子。

她聲音因長時間的折磨而變得沙啞,“時安夏,你太狠毒了,竟敢對哀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時安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對吉慶皇太后的憤怒毫不在意,“狠毒?卑劣?你怎么配說這種話?你對我的西月用‘千蟲散’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狠毒卑劣?”

“西月?”吉慶皇太后慘叫一聲,感受到千萬只蟲在吞噬自己的血和內臟,痛得全身發抖。

時安夏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陰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時安柔說,你也有上輩子的記憶。那正好,省得你還覺得自己冤枉。”

她的聲音低沉有力,每個字都似染了一層寒霜,“西月是我的貼身宮女。她通曉醫理,你怕她識破你放在我膳食里的藥,所以你對她用了千蟲散。”

西月中了千蟲散后,每日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后一個大活人,活生生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張人皮。

都到了這個時候,吉慶皇太后也沒有必要裝作不記得了。

她挨過一輪痛苦后,喘著氣兒笑,“對,你還哭著跑來質問哀家,是不是哀家對西月用了千蟲散?那時哀家不承認,你也沒證據拿哀家如何。哈哈哈哈……時安夏,其實就算哀家承認了又如何?難道那時你能拿哀家抵命?”

時安夏幽涼的目光深邃如光影,望不到盡頭。

她聲音不帶一絲情緒,心卻是痛的,“是,你不承認,我也沒證據。”

她握緊拳頭,指甲陷在肉里,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內心的苦楚和不甘。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

她深吸一口氣,提起了另外一個人,“東蘺會些功夫,你怕她查到是你害死了西月,便同樣用‘千蟲散’對付東蘺,還禍水東引,故意把我的注意力引到紅鵲身上去,讓我誤以為紅鵲是殺死西月和東蘺的兇手。”

皇太后努力搜索著記憶,半晌冷笑,“難道你沒上鉤?”

“是,我蠢!我當初的確懷疑過紅鵲。”時安夏挑眉,“可也是那次,我開始重新信任紅鵲。你弄巧成拙了。”

皇太后狂妄一笑,“弄巧成拙又如何?即使查出來,你還能殺了哀家不成?”

時安夏悠悠漫出一個傲慢的笑容,“你以為你上輩子,不是為我東蘺和西月抵命死的?”

皇太后微微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從東蘺留下的線索,查到了東蘺和西月都是被太后你灌了‘千蟲散’的毒酒。我便知,你活不得了。”

皇太后瞳孔一震,想起這輩子對她下狠手的馮識玉。她上輩子就死在這個老女人手上,難道……

時安夏勾唇,微微點頭,“沒錯,我發現有個叫馮識玉的,一直想報仇卻近不了你身。我便將你要去六神廟的行蹤悄悄透露出去,果然,她沒讓我失望,把你刺成重傷。所有人都以為是她刀上有毒,你才死的。”

剎那間,如同打開記憶的魔盒。分不清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的臨終痛苦,仿佛雙倍,不,千倍,萬倍的苦痛齊齊向皇太后席卷而來。

時安夏笑了,笑容淬著毒,“其實你不是死于馮識玉之手。你本來可以不死的,但我給你下了千蟲散。你那好孫兒嫌你臨死難看,一步都不踏進你寢宮。是我,是我半步不離地侍候你!我親眼看著你一點一點被千蟲散吞噬,痛得死去活來。就像現在這樣,看著你慢慢慢慢死去,最后只剩一張皮。”

“別說了!”吉慶皇太后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震驚與恐懼。

她顫抖著聲音,咬牙切齒:“時安夏,你……你怎敢如此對哀家?上輩子哀家待你還不夠好嗎?弄死你幾個丫頭又怎么了?你竟然如此狠心……”

“你不過是拿我當個吉祥物罷了。”時安夏的眼里掠過一絲恨意,“還有紅鵲,你讓人把她活埋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她已經死了。這筆賬,我一樣要算。”

“哀家不過是為你清掃障礙!她一個賤丫頭爬了龍床,哀家活埋她都是輕的。”皇太后惡狠狠道,“你應該感激哀家!哀家是在為你出氣!”

時安夏斂下眸色,厭惡應道,“你和榮光帝一樣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