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嬌嬌殺瘋了

第845章 先生在上,學生有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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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星河有一個大膽的作戰計劃。

自以為天馬行空,驚世駭俗,無人能敵。

以月光為燭,大地為紙,意氣風發的少年手里握著一根樹枝,在松軟的泥土上畫出一個簡易輿圖來。

泥土上布滿了各種符號和線條,有的代表山川,有的代表河流,還有歪歪扭扭的小人代表士兵。

少年搖頭晃腦,侃侃而談,得意揚揚。熟讀過的兵書在胸腔里奔涌,恨不得把每一個技巧都用上。

最后,他用樹枝在泥土上劃出一道弧線,“這里,這里,各布下一支千人奇兵,就可在黃巖山打個出奇不易……”

岑鳶看著唐星河滿臉求表揚的樣兒,嫌棄地問,“這就是你想了好幾天的方案?”

唐星河瞪大了眼睛,“表妹夫,難道這方案不可行?”

這可是他熬夜磨出來的呢,現在眼下都還是烏青。

岑鳶隨手扯過他手里那根樹枝,從中畫出一條道來,“如果這里有敵軍埋伏呢?”

唐星河難以置信,“這里怎么可能會有埋伏?不可能有路啊,輿圖上都沒標注。”

岑鳶扔了樹枝回營帳,月光拉長他修長的身影,“敵軍根本不會選擇在黃巖山設伏。”

唐星河不服氣,“為什么?”

岑鳶不再回他話。

唐星河跟馬楚陽次日領命出發探路,隔了兩日回撤時,大批兵馬即將度過黃巖山盤口。

兩人均是一臉崇拜,“表妹夫什么都知道,黃巖山真的有條險峻無比的小路。”

且,敵軍確實沒在黃巖山設伏。

大軍兵馬齊齊通過黃巖山盤口,在暮色將落時進行安營扎寨。

唐星河和馬楚陽一左一右圍住岑鳶,“先生……”

岑鳶掀眉看著二人,“怎的不叫表妹夫了?”

唐星河收斂了嬉皮笑臉,一臉正色,“先生在上,學生有惑。”

“問!”

“先生怎知黃巖山西北有條險峻小道?輿圖上并沒有標注,看起來分明就是懸崖峭壁。”

“我曾走過。”

唐星河:“……”

原來這就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意思。好吧,認了。

還有一問,“先生又如何判定敵軍不會在黃巖山設伏?”

要知,黃巖山地勢開闊,確實不適合大軍埋伏。

可如果是由斥侯組成的細作,就另當別論了。其中身手矯健者,只需數人,便足以在山間設下陷阱,或是在關鍵時刻發動奇襲。

重點是,敵軍的目標不是大軍,不是糧草,而是明德帝。

早在離京之時,大捷傳來,北翼就探得確切消息,說宛國集結了北翼境內所有細作,務必要對明德帝一擊擊中,方能雪恥。

“清塵計劃”已剿殺了部分宛國奸細,但仍有數量龐大的細作隱在境內,以行商等名義進行各種破壞行動。

明德帝御駕親征,確實能起到振奮軍心的作用。可同時,一國天子在外行走,也是一個移動的活靶子。

所以敵軍的目標如果是明德帝,黃巖山才是最適合設伏的地方。

偏偏最適合設伏的地方沒人設伏,好沒天理啊。唐星河仍是不服氣,唧哩呱啦把自己的想法如竹筒倒豆子,全倒了。

陽光將樹的陰影投在岑鳶冷峻的面容上,顯得那雙眼睛愈發深邃睿智。

他看著唐星河,淡淡道,“你都能想到對手會在黃巖山設伏,對手又怎會真的在黃巖山動手?”

馬楚陽聽得腦仁疼,眨巴著一雙漂亮的眼睛,“難道不是因為我星河哥聰明才想得到嗎?”

岑鳶的目色掃過兩個發光的少年,“制定方案前,你們都不探查敵軍的指揮是誰?”

說完翻身上馬,打馬而去。馬蹄聲在寂靜的山道里格外清晰,揚起一陣輕塵。

陸桑榆看著馬背上漸行漸遠的背影,對唐星河道,“指揮是烏容的親兄,叫格多。此人陰狠,擅揣摩人心,常反其道行之。”

唐星河一言難盡,“你怎知得這般清楚?”

陸桑榆是文官,也是隨行出征的記室,負責撰寫軍報、記錄戰事、傳達命令,處理軍中文書。

他答,“駙馬說的。”

唐星河:“……”

馬楚陽:“……”

陸桑榆一手拍一個,“有的東西不是光靠聰明就行,也不是紙上談兵就能成功。駙馬在京中時就把對手查得清清楚楚了。”

唐星河與馬楚陽相視一眼:呃,你先生還是你先生啊!

又隔幾日,唐星河不敢再說“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只將挑燈夜戰做出的作戰計劃呈給岑鳶看。

當時,有許多人在場,明德帝也在。

岑鳶看過,說有進步,但……仍舊不能用。他語氣肯定,“你這個計劃必勝。”

馬楚陽摸了摸頭,“既然必勝,為何不能用?”

岑鳶耐心回答,“因為這是以不計將士性命為代價取得的勝利。這樣的勝利,看似勝了,實則敗了。可聽得懂?”

用人命堆出來的勝利,是最無奈的勝利。如同上一世,多少血肉之軀鑄就一場久違的勝仗,卻是令人痛哭流涕,痛心疾首。

這一世,他絕不愿再經歷這樣的傷痛。

戰爭不能避免死亡,卻不能用人命堆砌。在場的人齊齊心中一凜,包括明德帝在內。

所有人都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動情緒在心里流淌。駙馬真的是愛兵如子啊。

明德帝的眼眶微微紅了:我女婿確實是北翼之光……

唐星河服氣了,“學生明白。”

爾后,三稿四稿五稿六稿,直到一個月后的第七稿出爐。

這期間,幾個小將率領精銳軍作為先鋒,數次深入探明敵情。

營帳里,唐星河畫了張簡陋輿圖鋪陳開來,“如果宛國細作傾巢而出,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這里動手。”

唐星河解說,馬楚陽立刻就勾畫出地圖上的標記:峻洞山。

二人當真是互為影子,一個起頭,另一個會意。

有時唐星河還沒說,只抬了一下眼,馬楚陽也能知對方會講解哪一塊,早早就用炭筆勾畫出來。

馬楚陽等唐星河講解完,又進行補充,“峻洞山地勢險要,只有一條狹窄山道可通達,是個設伏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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