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一點都不介意嗎?
她沉默片刻,抬頭看著楊昱珩,輕聲說:“其實,你們都誤會他了,事情并非你們看見的這樣。”
這話一出,楊昱珩是真的震驚了。
出了這種事,在他看來,陸九卿就算不傷心欲絕,也會心中憋屈吧?結果倒好,她居然還幫著墨簫說話。
楊昱珩皺著眉頭,狐疑地道:“你……該不會是傷心過度了吧?”
陸九卿:“你是想說我精神失常了吧?”
“我可什么都沒說。”
陸九卿有些哭笑不得,認真地說:“我不是幫他說話,事情確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算了。”
這事兒太重要了,但凡泄露一點,那面對的便是數不盡的麻煩,還有對墨簫這個皇帝的毀滅性的打擊。
她不想再解釋這件事,只說:“你們不必為了這件事擔心我,我心中有數。”
楊昱珩猶豫了一下,看著她問:“那……你會離開嗎?”
畢竟,陸九卿不是第一次了。
這次,換陸九卿長久的沉默了。
好一會兒之后,她才說:“我還沒想好……不過,我答應了陛下,如果我要離開,會提前告訴他,絕對不會不告而別。”
楊昱珩抽了抽嘴角,心想,你告訴陛下,那你還能走得掉嗎?但是,陸九卿在墨簫這里永遠都是個意外,誰也不準的。
陸九卿不管別人怎么想,她是真的沒有想好,也暫時沒有要離開的想法。
她每日都待在自己的府中,手邊好像有看不完的話本子。到了晚上的時候,墨簫仍舊會像以前那樣翻墻進來,兩人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一般相擁而眠,然后墨簫第二天一早便又趕回皇宮。
看起來好像什么都沒變,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還是有什么地方變了。現在不過是表面平靜,在那平靜之下藏著暗涌的波濤。
墨簫最近心中惶惶,怕陸九卿一言不發地離開,在暗地里增派了一倍的暗衛守著陸宅,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暗中的,陸九卿并不知道。
她在府中悶了多日,手邊的話本子看得差不多了,索性便帶了映月出門。
鑒于上次在大街上被人認出來,陸九卿出門的時候特意戴了斗笠,將自己都遮了起來。
陸九卿帶著映月進了一間書鋪,她熟門熟路地走到一排書架之前,熟練地挑揀起來,映月就站在她的不遠處,一會兒看看陸九卿,一會兒看看周邊的環境。
陸九卿做事倒也不拖沓,僅半個時辰后就挑好了想要的書,捧著從書架后面走出來,正想去柜臺結賬,卻被迎面一個婦人撞了過來。
映月臉色一變,一個大步上前摟著陸九卿往后一撤,可即便如此,也還是與那婦人撞了個滿懷。那婦人手里提著兩壇子醋,被這么一撞直直地摔落在地,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酸味兒。
那黑黑的醋汁兒,還濺了不少在陸九卿和映月的衣裙之上,弄得兩人像是掉進了醋缸,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酸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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