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來的這處關隘,如今只有陳鳶鎮守,陳鳶的父親和兄長都分別在稍遠一些的關隘駐守。
也就是說,在這里,陳鳶是沒有家人朋友的。
林九卿掛念的,除了陸安之外,就是這個半路撿來的妹妹了,墨簫沒看見陳鳶,總覺得像是沒完成林九卿的囑托一般,心中總是掛著,再加上他迫切的想了解一下這邊的形式,因此屈尊降貴的主動去見陳鳶。
陳鳶住的地方距離這里不遠,也是一處帳篷。
到的時候,門外的守衛伸手攔住陸安:“何事?”
陸安皺眉,沉聲道:“陛下在此,豈敢放肆!”
那守將臉色一變,立刻跪了下去:“參見陛下。”
墨簫看他一眼:“無礙,起來吧。”
“陳將軍可在?”
那守將連忙說:“陳將軍在,只、只是……”
墨簫挑眉:“只是怎么了?”
那守將閉著眼睛,飛快的說:“只是,陳將軍今日宰了幾個宵小,身上濺了血,她覺得臟,這會兒正在沐浴呢。”
墨簫:“……”
旁邊的陸安也輕咳一聲,表情有些尷尬。
墨簫嘴角抽了抽,最后往旁邊的欄桿上一坐,說:“沒事兒,朕等等她。”
守將:“……?”
他震驚的看著墨簫,心中簡直都有些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皇帝了。
哪有皇帝這么好說話,站在門外等人的?更何況,這也不像是傳聞中那般暴戾啊。
守將有些無所適從,無助的看向陸安,希望陸安能幫他一把。
陸安非常理解他的心情,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說了兩個字:“無礙。”
于是,一群人就陪著墨簫在這里等,過了約莫兩刻鐘,帳篷的門簾被掀開,四個女將士抬著一個浴桶走了出來。
隨后,又出來一個女將,看了眼外面,視線落在墨簫身上之后臉色一變,快速來到面前:“參見陛下。”
墨簫挑眉:“你認識朕?”
“不認識,”那女將低垂著眉眼,輕聲說,“但是我家將軍說過,今日陛下可能會來,讓屬下看著點。”
墨簫有些苦笑不得,這個陳鳶,還知道自己會來,還安排了個人接待,還不算對他太無禮了。
墨簫:“你家將軍如何?”
女將道:“將軍剛沐浴更衣,這會兒正得空閑,陛下快快請進。”
墨簫從欄桿上跳下來,轉身往里走。
那女將伸手撩開門簾,等墨簫進去之后再放下。
墨簫進去的時候,陳鳶正好從屏風后面轉出來,微微低著頭,拉扯著自己的衣裳。
等她一抬頭看見墨簫,眼睛眨了眨,隨后繼續低下頭調整自己的衣服,嘴里說:“不太方便,就不給陛下行禮了,還請陛下勿怪。”
墨簫則完全沒聽進去她說了什么,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陳鳶的肚子。
陳鳶……她許是剛回來,沒有穿鎧甲,而是穿了柔軟的布裙,小腹已經凸起,能看到明顯的孕像。
墨簫張了張嘴,難得磕巴一次:“你、你懷孕了?”
陳鳶面上沒什么表情:“這不是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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