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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哦!“慢些跑,峻兒,你慢點。夕照,你就縱著他吧,回頭看你爹回來不責罵你。”顧婉音有些無奈的看著前頭女兒手里牽著的兒子,沒好氣的斥道。只是到底舍不得語氣太重了,加上她性子本就溫和,所以聽起來倒是一點沒有震懾力。
夕照笑嘻嘻的回頭,手里依舊牽著弟弟周元峻,“娘你就放心吧,弟弟已經跑得很穩當了。而且他今兒已經學了兩個字了,該做的功課都做完了。我看著他,不會有事的。”
顧婉音看著姐弟兩個蹭蹭蹭的跑出院子不知道去哪里鬼混,無奈的搖頭苦笑:“果然是兒大不由娘。才多大點,就成日想著躲開我。”
一旁已經做了婦人打扮的丹枝上前來,扶著顧婉音抿唇笑:“王妃也著實有些嘮叨了。這么大的孩子正是想玩兒的時候呢,哪里耐煩聽這些?”
顧婉音笑嘆一聲:“我哪里是想要啰嗦他們?不瞧瞧他們姐弟兩個是什么樣?夕照一個女兒家,讓他縱得沒了一點女兒家的嫻靜樣子。得,這個兒子更不必省心了。前些日子將老王妃養的兔子悄悄的烤著吃了,又將那池子里仙鶴的毛扒了,更別說他成天挎著那小弓箭四處折騰了。咱們家里的這些東西,都快讓他糟蹋光了。得,前些日子還把老王爺的佩劍偷偷拿出來玩,砍得那牡丹花不成樣子,最后還傷了自己。你說我能不嘮叨?”
面對顧婉音說的這些,丹枝只抿著唇笑,低聲勸慰:“快別操心了,這眼下雙身子的人了,王妃只管養身子就是。回頭咱們小世子啊,自然有人管教。”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丹枝滿面的促狹和看好戲的神態。
顧婉音看在眼里,不由得想起周瑞靖教訓兒子的情景。周元峻年紀小,可是全然跟他爹不是一個樣兒。能說會道的,不過遇到周瑞靖就不管了。憑你說破天去,也是混不過。那小子最怕的也就之有周瑞靖了。周瑞靖倒是也厲害,不動手不動嘴。眼睛一棱,就讓周元峻乖乖的聽了話。再往那金刀闊馬的一坐,周元峻更加老實起來,一五一十說今兒干了什么,做錯了什么,絲毫不敢打馬虎眼兒的樣子讓人看了就發笑。
“話又說回來,雖然小世子慣會調皮。不過卻也不是驕縱跋扈,只是……”丹枝仔細的斟酌了一番,然后選了個極為中肯的詞語來形容周元峻的光榮事跡:“就是好奇心重了些,又對咱們王爺崇拜了些。”
周元峻對他這個爹是真心崇拜得厲害,每每看見自家爹爹,那眼睛亮晶晶的,粉嫩的小臉瞬間便是有了光輝一般。不過,這樣也有個壞處——那就是這小子一心想著跟他爹一樣建立豐功偉業。所以借著練武,練劍什么的,對家里折騰得實在是不輕。
對于這個。顧婉音自然是頭疼無比,可是上一輩的人疼孫子,卻是一個勁的縱容,老王爺還要好些,可是老王妃么……不提也罷。
不過好在,嬌慣是嬌慣了些,縱容也是縱容了些,到底沒不分是非曲直青紅皂白。所以周元峻雖然調皮,可是到底心性還是好的。
顧婉音對這個微微有些松了一口氣。
“皇后娘娘眼看著要臨盆了,老王妃最近進宮有些勤。這么熱的天……”丹枝低聲說著。有些擔憂。
顧婉音也回過神來,微微沉吟后笑道:“家里多備些綠豆湯或是酸梅湯這些消渴解暑的東西,不過不許用太多的冰。如今娘和爹都有些年歲了,可不能馬虎了。”
丹枝低聲應了。又說起二房那邊的事情來:“二爺前幾日升了官職,這次大約是要慶賀一番的,咱們備什么禮?”周瑞明如今和以前大不相同了。踏實肯干,漸漸得了圣上的賞識,已經是個五品的官了。而且也不是閑職。只是也沒有再娶妻,身邊就幾個姨娘,并兩個庶子。二太太也不知道為了這個說過多少回了。
“回頭我問問王爺再說。”顧婉音想了想也沒什么好主意,便是如此言道。隨后又笑起來:“哥哥那頭最近可也是好消息不斷啊。先是嫂子生了兒子,接著就是升了官,可真真是雙喜臨門了。祖母高興得跟什么似的。”
“可不是?”丹枝也是笑起來,“自從這齊姨娘和莉姨娘先后沒了,顧家反而是蒸蒸日上了,要我看,說不得就是八字犯沖。”
顧婉音對于丹枝這話,只是笑了笑,卻并不多言。反而道:“你兒子也小著呢,你成日不在家里,也不好。早些回去吧,那些小丫頭也都是妥當的。你別不放心。”
丹枝抿了抿唇;“如何使得?王妃如今可不能馬虎了。碧梅懷孕了也在家養著,我若是再不在,那些小丫頭保不齊偷懶什么的,那可說不準。再說了,半大的小子最是調皮的時候,哪里耐煩見我呢?成日玩得不著家。”
顧婉音笑起來,看著丹枝道:“都是做娘的,我還能不明白你的心思?你就真不想他了?我和王爺商量過了,你家小子是個沉穩的,若是我肚子里這一個也是兒子,就讓你家小子陪著他玩兒,自小有個伴兒。將來做什么事兒,也好有個幫手。”
丹枝又驚又喜,同時又有些難為情:“王妃可別因為我和他爹的緣故,就對我們關照。這小少爺身邊跟著的人,可不能馬虎了。”
顧婉音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們兩人都是妥帖的,教出來的兒子又豈是不好的?”
正說著話呢,周瑞靖便是從外頭回來了,幾年的時光,他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更加沉穩凝厚起來。同樣的,更是震懾人了起來。如今不管是外頭的人也好,還是家里的人也好,在他跟前可是動也不敢亂動的。
顧婉音倒是十分慶幸——幸好這人還有這樣的本事,倒是有了鎮宅的效果。這鎮南王府的一干仆從,可都是比別家省心許多。
“王爺可要吃片瓜?”顧婉音迎上去,笑著看周瑞靖,并不避諱的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又輕聲責備:“瞧熱得這一頭的汗。”又掏出了帕子來替他擦了。
周瑞靖卻是不肯讓她勞累。只是攬著她的腰在軟榻上坐下,眉眼含笑溫柔反問:“今天你累不累?這么熱的天,你又懷著孕,辛苦得很。若是你不怕辛苦。我們干脆去別莊避暑?如今也沒什么事兒,圣上準了一個月的假。”
顧婉音聽了這話頓時欣喜起來,眉梢眼角都是迸發出晶瑩的光來,看上去十分歡喜:“果真?”隨后她覺察到自己的語氣,又忙道:“他們姐弟兩個肯定是喜歡的。”
周瑞靖瞧著她這樣,知道她心里必然是愿意的,只是有些不好意思。這才拿孩子做借口。當下便是果斷的下了決定:“那咱們明日就啟程去別院避暑。身上這個時候正涼快呢。”
顧婉音喜得直點頭,嘀嘀咕咕的說要帶什么人什么東西。周瑞靖靜靜的聽著,唇角一直含著笑,眼睛卻是一直看著她。見她如此神態,心中也是歡喜異常。
顧婉音想著想著忽然笑出聲來:“峻兒怕是要纏著你帶他去打獵的。那孩子,竟是不知道熱,成天沒個消停的時候。”
說起兒子,周瑞靖的笑容又大了幾分:“男孩子就該這樣。太斯文也不好。”
顧婉音點點頭也是贊同的應了一聲。有了這么一個能鬧騰的小子。家里熱鬧了不少。雖然是雞飛狗跳,可是好歹看著讓人覺得心都活了起來似的。怪不得人都說,沒有孩子的家。就不像是個家,太冷清了。也怪道老一輩的人都盼著孫子輩的越多越好。人越多,越熱鬧,才越讓人覺得喜慶和鮮活。
一時間丫頭捧了蜜瓜上來,顧婉音用自己的手帕托了給周瑞靖吃:“我吃了一片,不算太甜,用冰鎮過之后味道更加好。”
周瑞靖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隨后眉頭就皺起來:“太甜了。”他一貫不喜歡吃甜的。
顧婉音抿著唇笑:“你還嫌呢,這東西金貴著呢,若不是宮里賞賜。哪里輕易能吃到?這是西域進貢的。咱們這邊再沒有的。幾個小的都喜歡這個味兒。”
“小孩子都是喜歡吃糖的。”周瑞靖笑著說著,一面慢慢吃完了那片瓜。好在也不大,不過吃完了卻是不肯再吃:“我還是不吃了,喝涼茶罷。”
顧婉音便是笑起來,這人真是吃不了甜的。不過這瓜的確是太甜了,她也不大喜歡。也可能是懷孕的緣故。她更喜歡吃酸的,或者是辣的,甜的反而不大喜歡了。
“圣上打算讓太子開蒙了,點了我做太傅。”周瑞靖輕聲的言道,微微帶著一絲笑:“以后我時間就清閑了。而且,圣上打算讓咱們峻兒陪讀。”
顧婉音聽了這話詫異了片刻,隨后便是安然起來:“也好。只是峻兒以后怕是要吃苦了。”這人肯定不會因為這是他兒子,就網開一面,說不得更加嚴厲。到時候不知道兒子會不會哭鼻子說不去?
想著那樣的情形,她唇角便是止不住的往上翹。不過應該不會,她的兒子也不是那樣的性子。雖然可能會哭,但是很快會更發狠的讓周瑞靖滿意。
這個兒子,像他爹。
兩人靠在一處親親熱熱的說著話,漸漸的顧婉音聲音便是低下去,竟是睡著了。懷孕的人總是這樣,容易疲憊困倦,像是怎么也睡不夠。
周瑞靖攬著顧婉音,低頭看她細致的眉眼,見她出了一層汗,便是自然而然的撿起旁邊的扇子,替她打起扇子來。
有細碎的光斑從窗戶外頭的樹木里透進屋子,看上去像是在地上鋪了一層細碎的黃金。
夕照和周元峻本來興匆匆的從外頭進來,聽見里頭鴉雀無聲的,便是都不約而同的停了腳步,趴在門縫上往里頭看。看到屋子里的一幕之后,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又忍不住捂著嘴笑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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