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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讀書)
“王爺回來了!”
環兒輕輕施禮,一邊給高子軒打簾子。
高子軒微微點頭:“王妃今兒可還好?”
環兒一笑:“好著呢,才剛孟家大少奶奶和三小姐來了,小姐陪了好一會兒,才把人送回去。”
高子軒進了內室,見月嬋穿了一件薄綢水藍的長裙,罩了件月白薄衫,松松挽了頭發,正站在桌前寫寫畫畫。
他悄悄走過去,見月嬋運筆如飛,在一張白紙上寫東西,許多漂亮的蠅頭小楷就這么顯現出來。
月嬋這筆字是真的很漂亮,端正、大氣、沉厚,若是讓人看,怕是不相信這是女子所寫。
高子軒也聽說過,月嬋當年練字是吃了大苦頭的,每日手腕上吊鐵塊練習,當真不是誰都能堅持下來了,也難怪能練出這手好字來。
“這是寫什么呢?”
他猛然間出聲,月嬋手上一抖,差點沒有掉下一滴墨汗來。
她把筆移開,交待丫頭們去清洗筆墨,她則白了高子軒一眼:“王爺做甚嚇人,您回來倒是說一聲啊,鬼鬼祟祟的在妾身旁邊,猛一出聲,差點嚇的妾身把字都毀了。”
高子軒呵呵一笑,也不以為意,拉了月嬋的手,接過帕子來親自給她把指尖的墨汁擦掉。
一揮手,讓滿屋的下人退了出去,他誕了臉笑道:“今兒父皇讓我進宮,說是要給我指個側妃……”
話沒說完,月嬋已經盈盈施禮:“妾身倒要恭喜王爺了,這府里又有新妹妹進門,真真是件好事。”
見月嬋喜的無可無不可的樣子,這般大大方方的恭賀。高子軒滿腔喜意頓時消散下來,心頭一片火熱被兜頭冷水潑了下去,只覺得心里發寒。
“你當真高興?”高子軒沉下臉來。
月嬋淡淡一笑:“高興啊。王爺難道不高興么,總歸是父皇的一片心意,咱們自然是要感激父皇的。只不知道新來的妹妹是哪一家的?”
她雖然如此說著,可心里到底還是有些介懷的。
她叫是告訴自己。高子軒是王爺,是皇子,先前天辰帝由著他胡鬧,接那么多沒有身份的女人進府,那是瞧在他沒有娶妻的份上,如今妻也娶了,自然要多給他指些身家背景都過得去的女人進來的。總歸,這府里不能只有她一個上得了臺面的女子吧。
這世道向來如此,但凡是有些閑錢的男人都想納個妾呢,再不要說這些皇子們了,她孟氏月嬋即然嫁了皇子,便要做好準備,這一世,絕對不可能做到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可是,她這心里到底還是有些酸酸澀澀的,很不是滋味。她和高子軒也算夫妻和美,日子過的也不錯,要是再有新人進來,不知道。高子軒會不會像對她一樣對待另一個女人,每思及此,月嬋便會忍不住一陣難過。
她想來,任何一個女人要把自己的丈夫分給別人都會不好受的吧,不關情愛,只關本心。
“不必問了,本王已經和父皇推了這門親事,倒是叫你失望了。”
高子軒一甩袖子,黑著臉出了門,也不理會月嬋在后面的呼聲。
他以為,他已經把這個女人的心給暖了過來呢,他以為,孟氏月嬋不說有多喜愛他,總歸心中是有他的吧,他說要納新人,月嬋總得有些傷懷,可是,他仔細的看了,月嬋那滿臉的喜意可不是裝的,那是真真的,說什么恭賀的話,一臉的心平氣和,似是一點都不介懷,這女人,心是石頭做的么。
“王爺,王爺……”
月嬋叫了幾聲,見高子軒走的那么絕決,便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王妃?”
環兒進門,見月嬋跌坐在榻上,很是不解:“剛王爺進來不是還好好的么,怎么就……王爺一回來就過來看您,瞧樣子是高興的,這一會兒的功夫,怎的黑著臉就走?”
月嬋揮了揮手:“你且下去吧,不礙的。”
環兒有些不放心,不過還是很乖覺的退了下去。
月嬋思前想后,想不出高子軒生氣的原因,心中也有些不樂。
她站起來寫了幾篇大字,心情平靜了許多,漸漸有些困意乏上,就脫了鞋襪,半躺在榻上休息。
半夢半醒之間,覺得一人走近,月嬋想要說話,卻不知道為什么,身上困乏的厲害,竟是動彈不得。
那人走近了,月嬋鼻端有些淡香傳來,這味道,似是高子軒身上的,月嬋便知是高子軒過來,放下心來,越發覺得眼皮重似千金,怎的都睜不開。
一時間,一只手撫上面頰,那手燙人的緊,讓月嬋臉上也是一陣陣發熱。
“小兔,本王該拿你如何是好?”
高子軒聲音有些沙啞,那語氣,怎么聽的都有些沉痛:“本王一心和你做雙好夫妻,今生今世,從來不曾想過再有另外一人插足你我中間,今日,好容易推了父皇賜的婚,原本興沖沖回來想要和你說的,哪知道,本王話未說完,你竟先恭賀起來,你……把本王置于何地?你自己問問,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話音聽來很生氣,可動作卻極輕柔,似乎月嬋就是那珍稀異常的寶貝,動作稍一用力就會碎掉一樣。
月嬋聽了,心里一酸,總歸是明白了,這人……
她愿不是想不明白,不過是不敢相信罷了,不敢相信一個皇子會為她做到如此地步,所以,才會閉了心,忘了情,只一心要做她的賢妻,卻哪知道,正是因為她的不敢,害阿九傷心至此。
月嬋又想到阿九說的話,他說月嬋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府里那些女人,他從來沒有碰過,月嬋是相信的,她原不短原因。可今兒聽到阿九說的,把天辰帝賜的側妃都推了,心里就有些明白過來。
她是歷經兩世的人。什么樣的事情沒有見過,這世上,很多事情稀奇古怪。可又真實存在著。
阿九他……應該就是那種心理有些問題的人,嚴重來說。是有心理上的潔癖,容不得一點的污穢存在,可惜,他生在皇家,身不由已,看夠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為了自保。也做了許多違心的事情,一點點,心也慢慢變硬起來。
不過,阿九總歸是要保持心中一片潔凈的,所以,對于婚姻,對于女人便苛刻起來,不是他心喜的那個,他絕對不會要,而且。找到了他喜歡的人,就絕對不會再碰別的女人一下。
想通愛了,月嬋雖然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以至于讓阿九惦記上了。可是,已經喜歡上了,她人也已經嫁了過來,那么,就該好好的經營自己的婚姻,到了手的幸福,她孟氏月嬋也絕對不會推掉,更不會拱手讓人。
前世她無能,沒有守護好自己的婚姻,這一世,定不會再叫人破壞了去。
咬了咬牙,月嬋心里清明萬分,眼皮卻沉重極了,總歸是睜不開的。
她也不想睜開,只是輕輕說道:“阿九……小兔喜歡阿九……”
聲音雖輕,可高子軒卻聽了個清清楚楚,一時狂喜涌上心頭,也不管月嬋是否在睡覺了,狠狠把她抱了起來:“小兔,你再說一遍。”
月嬋這次卻是閉口無言,只是嘟囔了一聲,便睡了過去。
喜歡嗎?
她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她卻是知道,這一世必是和阿九分不開的,那么,從現在起,便要牢牢抓住阿九的心,只要阿九不負她,她也絕對不會放手。
這一覺,月嬋睡的分外香甜,心頭為難之事想通了,也放下了許多事情,覺得格外的輕松自在。
夢中,她仿佛夢到了去世的母親,那么的美好溫柔,母親對著她笑,囑咐她一定要好好的,要幸福,要替她守好父親,守好大哥,守好那個家。
月嬋答應了,說自己很好,很幸福,母親便笑著飛去了,只說以后再不會相見了。
月嬋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竟是高興的,她想來,似乎是母親并沒有魂飛魄散,而是尋到了一線生機,這樣,便好。
等月嬋醒來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見榻前一個人影靜靜坐著,先是嚇了一跳,清醒過來之后,恍忽想起這應該是高子軒的。
“阿九?”她問,想要確定一下。
高子軒輕聲應著:“你醒了,這一覺睡的可還好?”
月嬋揉揉眼睛坐了起來,于黑暗之中靜靜瞅了高子軒一會兒,一握他的手:“阿九,其實,我心里是介懷的,可是,父皇賜婚,若是你……我怕父皇會降罪于你,只好強撐著恭喜你,我……”
她說著話低下頭,悠悠嘆息:“我何嘗愿意你再對別人好呢。”
話說了出去,月嬋大松一口氣,她明白,夫妻之間也是需要經營的,若是今天她不把話說清楚,高子軒心里必是留著疙瘩的,也不知道哪一天,這疙瘩就會成為兩個人之間的死結。
她有口能言,為何不為自己辯駁,這世上,沉默寡言的人必然比那能言善道的人要吃虧許多的。
等了許久,高子軒笑了起來:“我知曉了,你睡了一下午,必是餓了吧,趕緊起來,我讓人準備了你愛吃的飯菜。”
月嬋笑著起身,又聽高子軒在她耳邊輕笑:“你說,我為你推了父皇賜的婚事,你要如何感謝我?”
月嬋白他一眼:“你說這話可是不對的,我不必感謝你,你卻是要感謝我的,你推了那婚事,必是那個女子不好,你不稀罕要,你倒是沒什么,我卻是要背負那潑婦妒婦的名聲,想來,還是我吃了虧呢,九王爺,你又要感謝我這個小女子做出的犧牲呢。”
雖然屋內光線很暗,可是高子軒還是看到了月嬋的輕嗔淺笑,一時間,竟是半邊身子都酥了,一把抱住月嬋,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如何都成,娘子吩咐,小生必不推辭。”
兩個人調笑一回,高子軒叫人點了蠟燭,他又挪到月嬋身邊,咳了一聲道:“還有一件事情你記下,父皇給三哥和鳳姑娘賜了婚,三哥惦記鳳姑娘一個人住,很是不放心,這婚期自然緊促的很,再過幾日怕是要完婚的,你記著備一份厚禮送過去,我和三哥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別人是比不得的,也沒有人會說什么。”
月嬋點頭:“這是應該的,只是沒有想到他們這么快就要完婚了,你也很該打聽一下鳳姑娘喜愛什么,我備禮的時候也好有個數。”
說話間,她低頭想了一會兒:“咱們只顧著恭賀三哥大喜,卻不相三嫂那里怕是真正不好受的,到底,鳳姑娘和別人不同,是三哥放在心坎上的人,三嫂……如今無子無寵,也不知道會如何難過呢!”(。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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