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幾日后便要離京領兵平叛的消息很快便傳遍的京城,所有人茶余飯后的話題便是三皇子殿下出京那日,京城里主干道上該有何種的繁華,雖然三皇子殿下是去西南與西北的邊境與軍隊回合,但是為了保護皇子的安慰,京城里還是會派出四隊御林軍同行,那么出京那日,京城的百姓必然會被里長們趕出來,歡送的。
皇宮里,解決了心頭一件大事的皇帝陛下心情不錯,下旨御膳房準備,退朝之后留下所有的皇親國戚,算是給三皇子鄭顯做個踐行宴,圣旨抵達三皇子府邸的第二天,三皇子鄭顯便請旨入了上書房,向皇帝陛下表決心做保證,所以皇帝陛下也愿意給三皇子這點臉面。
大皇子和二皇子原本爭這個領軍位置爭的厲害,但是當得知統領的軍隊在六萬之時,他們的心里便帶著幾分的幸災樂禍,這個三皇弟雖然從來沒有表現出對皇位的熱切,但是不是有句老話嗎?
“會咬人的狗不叫”!
縱觀大梁王朝之前的歷史,能夠上位的非長嫡皇子,大多是韜光養晦的,所以對于任何一個成年的皇子,身為老大老二的他們,都是不敢放松警惕的。
六萬兵馬對十萬叛軍,從未上過戰場的三皇弟,不知道會有怎么樣的表現呢。
大皇子二皇子雖然彼此相看兩相厭,此時卻舉起了酒杯,遙遙相對。
三皇子鄭顯仿佛沒有看到自己的大哥二哥那種意有所指的做派,他此時正坐在禮親王的身旁,詢問著玥郡王的去向,顯然。八歲從軍到如今已經五年了的鄭少昊,是鄭顯覺得能詢問用兵的好人選,哪怕那人的年紀比他小六歲。
禮親王的臉色不太好,這陣子家里的側妃鬧騰的厲害,偏偏自己的那個長子連自己的面子都不給,雖然沒有處理后院事務的女主人在,但是只要前院一個命令。后院的人想做什么。卻是連門也出不去。
禮親王被吵的頭昏腦漲,好容易借著宴會的機會逃了出來,卻不想被三皇子鄭顯逮著。一個勁兒的問那個不孝子的事情,禮親王倒是想給對方臉色看,可是想想自己這空有名頭沒有待遇的爵位,他就一點都不敢動彈了。
這日子要是實在過不下去了。他便去上書房鬧騰一把吧,左右不過是去宗人府里坐坐。
禮親王已經無賴的習慣了。心頭打算著自己的事情,對于三皇子鄭顯的問題,便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著。
按說以三皇子鄭顯的眼力見,應該是能看出禮親王的心不在焉。卻不知道是為何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越發的熱切起來,一來一回幾次之后。禮親王也不好意思了,專心致志的跟鄭顯聊了起來。
家宴是在皇宮的側殿擺的。此時已經過了正午,巡邏側殿的侍衛們開始換班,彼此間順利的交接長槍,腰牌,還有隊長間的短促交談,一陣小小的騷動之后,來接替的侍衛們開始了新一輪的巡邏。
殿外的巡邏兵是不會進側殿的,此時又是宴會正酣的時候,殿中的下人們在殿里穿梭上菜倒酒,讓人一時眼花繚亂,連側殿門口的四名侍衛被人捂著口鼻勾著脖子一刀刺入心臟倒下去,都沒有人注意到。
一只帶血的手突然出現在空無一人的門口下方,斷斷續續的叫聲從喉嚨里發了出來:“有……刺客……皇……”
“啊”侍女尖叫的躲到了一旁,她的聲音終于引起了殿中人的注意。
血手和尖叫,還有四個出現在側殿門口全副武裝的男子,從頭盔里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如同草原上的野狼一般,狠厲且兇悍。
整個側殿立刻騷亂了起來,原本在殿中站立在各處的御林軍士兵立刻圍了上來,將四人逼在門口,而四人在一個亮相之后,猛然抽出了身后的兩柄彎刀,一個抖手,彎刀便旋轉著飛了出去。
“啊”
慘叫聲來自御林軍士兵包圍圈身后,那飛速旋轉的彎刀割破了一名親王的胳膊又飛回了刺客的手中,如果不是那名親王下意識的站起身躲了躲,那彎刀怕是要將親王的頭顱都割了下來。
“殺!”
一身令下,四名四個化整為零,各自朝著一個方向沖殺出去,整個側殿里一片混亂,護駕的聲音四處響了起來。
鄭顯的眼睛牢牢的盯著四名刺客,身子卻站了起來,甚至有意無意的靠在了禮親王的身上,禮親王此時已經嚇傻了,看著眼前刀光血影血肉橫飛,他突然覺得玥郡王府的后院是那樣的可愛,他怎么就傻傻的跑來這里了呢?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躲避四名此刻的檔口,最開始尖叫的那名侍女卻不知道何時已經混在混亂的女眷中,抵達到距離皇帝最近的地方。
每次有刺客出現的時候,皇帝陛下身旁的防衛是最嚴密的,因為暗衛的人都顯露了出來,皇帝陛下的身邊也是最危險的,因為所有刺客的目標都是這里,所以很多皇宮里的下人都很糾結,當行刺發生之時,他們應該是躲在皇帝身旁,還是應該遠離皇帝身旁呢?
糾結的還在糾結,但是在緊緊圍攏在皇帝身側的暗衛身前,確實有了一圈躲避刺客尋求保護的下人,暗衛一方面想讓這些下人當肉盾,一方面卻又怕她們壞事,注意力在刺客和下人們之間來回晃悠,一直無法專心。
“父皇當心!”
侍女突然爆起的時候,原本跟禮親王蹭來蹭去的三皇子鄭顯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暗衛護衛的外圈,他的身份是不會引起暗衛太多的關注的,所以當他大喊出聲的時候,大部分暗衛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身上。
而侍女手中的彎刀,已經深深的砍入皮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