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邊的人,還是有不少本事的,有些失控的女官被堵住了嗓子丟到了一旁,身著暗色系侍衛服的男子出了太后寢宮,直接就往問詢的地方奔過去。
太后眼見事情都派出去了,她看了看香爐,站起了身:“都別在這里坐著了,大殿上的人怕是等急了,事情一邊要做,一個也要做,都給我把嘴閉牢了,尤其是皇后你!”
皇后被點名,心頭一陣惱怒,知道這是太后的遷怒,她也不敢回嘴,唯唯諾諾的應了,跟在太后的身后往外走。
原本還喧鬧不堪的大殿在重新看到兩個女官走出來之后,安靜了下來,彼此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多說什么,隨著太后坐上了主位,女官們站好了排場,皇后,三位皇子妃入座,太后的壽宴正式開始了。
隨著表演的女子入場,熱菜熱湯被端了上來,所有人的臉上都掛上了笑容,在太后點名的女眷里,有幾個伶牙俐齒的,很快就將大殿的氣氛炒的熱鬧起來。
但是,誰都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往日來后宮參宴,太后的內殿除了皇家的女子之外,一品二品大員的女眷也會進去,但是今日,太后竟然完全沒有召見的動作,明顯可以看得出來,是之前的事情拖延了,所以影響了后面的事情。
有路子的女眷們都開始小心的打探起來,深怕一個不提防,被遷怒了。
雖然太后命令下旨要封口,但是天下無不透風的墻,等到太后的人手將事情弄清楚了,一些勢力強大的女眷也接到了家里人的提點,等到他們回過味來之后。她們的臉色也是各有各的特色。
有的擔憂,有的幸災樂禍,有的琢磨著自家能分到什么樣的利益,但是她們無一不是確認,大皇子和二皇子,這次真的是對上了。
太后的壽宴終究沒能持續到以往的慣例,在隨意的看了表演。隨意的吃了膳食。又隨意的安撫了幾位交好的女眷之后,太后宣布自己疲乏了,今日的壽宴就到此為止。連往年會來坐坐的皇帝陛下也不見了蹤跡。
被打發走的女眷們三五一群,結伴向宮門外走去,靠近殿門的文聞氏領著文婉清混在三品四品的女眷中,倒也將事情聽了個云里霧里。
文聞氏的性子是謹慎的。所以她并沒有多說什么,身旁的文婉清雖然聰慧。文聞氏卻不敢跟她說這些朝堂上的事情,今日自家夫君還在兵衙里,等到他回府之后,兩人再好好商量便是。
這樣想著。一行人的動作很快,在宮門口等了一會之后,終于坐上了文府的馬車。
另一邊。太后的寢宮內殿里再一次熱鬧起來,太后的左右兩側坐著皇后和皇帝。下首一溜的皇子妃,另一溜的皇子,地上躺著被堵住了嘴巴的宮女,一雙哭腫的眼中,映照著一位年輕侍衛的臉龐。
那名侍衛被五花大綁跪在御前,從他身上的服飾能夠看出,他是一位皇子身邊的侍衛,而這個人,正是二皇子府上的侍衛,并且還是貼身的侍衛。
“母后,事情如何處理,還請母后定奪。”
女官與人私通之事,若是嚴格說起來,是應該由皇后管理的,但是皇帝與皇后冷情已久,對于這種事情,皇帝陛下懶得去細分,既然太后有心管一管,他便順水推舟交給了太后,也不去理會皇后是否情愿,心中是否有怨言。
皇后此時也沒有同皇帝鬧騰的心思,她就如同一個木樁一般坐在那里,心頭環繞的都是瘋狂的念頭,怎么會查到祥兒身邊的人?這真的是祥兒動的手?還是有人特意安排栽贓給祥兒的?不管如何,一定不能認,定然是有人栽贓的。
皇后咬緊牙關下了決定,視線微微動了動,就落在了二皇子妃的身上,若是太后不依不饒,便將這兒媳婦兒推出去吧,總不能禍害了祥兒,等到祥兒好了,這二皇子妃自然也能好的。
二皇子妃不知道皇后的打算,但她也覺得自己的背脊處一陣冷戰,心頭有了幾分忐忑。
“既然皇帝陛下說了,那我就問了。”太后一點都沒有遲疑的接下了皇帝的好意,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即使不能將皇后擼下來,也要將她扒掉一層皮。
“說,你們倆是如何勾搭上的?”太后開了口,跪在下面的四目相對的兩個人就將視線轉過來,落到了太后的身上。
女官被堵了嘴,說不出話來,侍衛想了想,稍稍擺正了一下身子:“啟稟太后,啟稟皇帝陛下,啟稟三位皇子和三位皇子妃,屬下與羌月的結識是偶然,若不是那日羌月呼叫出聲,屬下是斷然沒有辦法知曉小巷中還有一名女官的。”
“小巷?你是說,你們的相遇是碰巧,而你還是英雄救美了?”開口的是皇帝陛下,顯然對于這種事情會好奇的只有男子,女子聽到之后第一反應便是“做戲”。
世間受欺凌的女子多了去了,哪里就能那么巧有個英雄救美的,更何況一邊是大皇子身邊的人一邊是二皇子身邊的人,能碰到都打眼,更何況還這樣又緣分。
羌月不能說話,但是從她的表情來看,侍衛說的并沒有假,在座的人不由自主的琢磨起來,這件事情里算計的人到底是誰。
“屬下因為救了羌月,所以與她多聊了兩句,屬下和羌月都是知道對方身份的,一開始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想著這件事情過去了就算了,斷然不能讓事情影響到兩邊的主子。”侍衛這話就說的有些誅心,但是內殿里的人卻都心知肚明他說的是實話,本來大皇子跟二皇子的關系就不怎么樣,“只是之后的小半年,羌月一直陪伴大皇子妃出府,屬下又一直得了二皇子的令出門辦事,一個月到也有三五次能遇到,直到一次暴雨日,羌月出府替大皇子妃辦事兒遇見了屬下,當時羌月有些發熱,所以屬下帶她進了客棧休息,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