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武舉科考前,顧蕭兩王府聯合辦了場宴會,慶賀兩位世子先前在文試中奪得前兩名,也是為因各種戰事災而憂心忡忡的梁陽洗刷掉陰沉的氣氛。
梁陽是當今的第一強國,皇上子書瑞也是難能一見的明君,治理有方,極受愛戴,所以權貴尚且擺宴歡樂,百姓們瞧了內心自然也會安定一些。
因著顧王府沒有女眷操持宴會,兩家便一同包下了整座醉今樓來開宴會,顧王府出錢,蕭王府出力,
不僅向京中名貴和新晉學子們發了帖,還將當日醉今樓出售的糕點多買一份,擺在外頭送給過往百姓們,以示共勤共好,與民同樂。
這次宴會雖全權由蕭王妃主辦布置,但顧王府確實花了價包下了一日醉今樓。
顧老王爺掏腰包時也一點兒都不心疼,這銀子不過是從顧家這邊的口袋到了另一邊的口袋,走個過場罷了。
醉今樓明面上的總掌柜是修能,也是顧弘景麾下一員大將,是由他出面與蕭王妃交談,收人錢財辦人事,醉今樓的服務簡直不要太好。
只要給足夠的銀兩,要改掉大堂的桌面布局,改變包廂內的裝飾風格,皆是事一樁。
顏卿對這場聲勢浩大的宴會早有耳聞,只是今日來了,看著不知是醉今樓的二還是哪家王府里的廝們有序地接下賓客,指引馬車停到早便清理出的空地。
進去以后又有丫鬟帶路,顯貴便帶上二樓包廂內,普通官員便安排在大堂觥籌交錯著。
粗略在這二樓走了一趟,顏卿才發現蕭王妃的不易,這就是二樓的包廂每一間也有許多的不同。
哪家與哪家是連襟,哪位大人與哪位大人在朝堂上政見不和,哪位女眷喜歡聞什么香料擺什么花,都有講究,一個不心就容易引起矛盾,搞得席面很難看。
所以這王妃,也不是隨意能做的呀。
顏卿與黎子鴛和黎家女眷一起被安排在了蕭王妃的身邊,而二房周氏則是帶著顏霏去了邊上有丞相夫人在的地方。
原本丞相夫人應當也是位高權重,與蕭王妃黎子鴛共桌并無不妥,只是與黎家賜婚一事剛過不久,蕭王妃今日也難能得空,便想趁著吃飯一會與黎嘉月和張氏多拉拉好感,好叫親家放心將女兒嫁過來,順便也瞧瞧這黎家姑娘的諸般禮數,畢竟未來是要做王妃的人。
“如今這可是巧了,看看我們這一桌都是親戚,起話來我也就沒個顧及了。其實這話本不該當著孩子的面,只是我實在忍不住,嘉月這丫頭未來能嫁到我們家,管管家里那個潑皮,我是真真滿意不過了,
既已定了婚約,那這聲親家母我便先喊了,你放心,日后我定會好好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疼愛,不叫蕭熠然那混子欺負了她。”
“王妃客氣了,嘉月能嫁給世子,實在也是她的福氣。”
張氏與蕭王妃原先便早有接觸了,桌上也都是相熟的人,因著是包廂阻隔著,所以也沒有人會來究誰無禮,幾人便都隨意了些。
“王妃厚愛,嘉月愧不敢當。”
黎嘉月自從被賜婚就一直跟在黎家老太太身邊學著禮數,此時也是很及時地開口表態。
“哎喲,你看看這孩子,多講禮貌!生的又是個好模樣,性子也活潑大方,這么好的媳婦兒我上哪兒再去找第二個呀!”
“如此便是折煞我們嘉月了,這頭不還坐著個大家閨秀的典范呢嗎!”
張氏笑著對蕭王妃著話,又朝顏卿撇了撇眼神。
“是呢,瞧我這嘴笨的,顏家郡主姑娘就坐在這兒,偏生眼中只有嘉月了。是我不好,卿兒姑娘,我以茶代酒,向你賠罪了。”
“顏卿萬不敢當王妃一個罪字,該是我向王妃敬酒才是,恭賀王妃喜得嘉月姐姐這樣好的女子做世子妃。”
“哈哈哈,好,這杯賀喜我是定要喝的。哎,該還是你們會教孩子,一個兩個的都這般出色,且我家里頭,一男一女都是混世魔王,人都兒女雙全,也該是的你們這般的福氣,我這兒女盡是催人老了。”
“蕭世子一舉高中榜眼,才名顯赫,安陽郡主真可愛,那是不可多得的好性子,王妃又有何愁的。”
“哎,子我是不管了,成家以后功名便隨他自己去掙了。那丫頭什么真好性子,實則是什么都不懂,我是真怕她日后嫁出去遭人算計還給人數錢呢……不這個了,顏家姑娘也快要及笄了吧?”
“她倒還有大半年的功夫,我們也不急,得等明年正月里再操心呢。”
黎子鴛自然知道蕭王妃接下來要什么,只是顏卿已經與顧家世子定了婚事,只是如今還未及笄也沒有陛下圣旨,輩們又有自己的想法,就一直未往外。
若是蕭王妃著著要給顏卿推薦什么人,倒是不好拒絕,不如從這兒就將話題斷了,免得一會圓不過來漏嘴了。
蕭王妃那是什么人,三言兩語便聽出了黎子鴛不想談下去的意思,馬上就找到了下一個話題無縫連接上,歡聲笑語不斷著,讓顏卿也多了幾分好心情。
吃的差不多了,樓下的戲臺子已然搭上,外頭的百姓湊在門口看熱鬧,搶著領糕餅,卻也沒人將他們趕走,可謂是真正的與民同樂了。
顏卿和黎嘉月得了準許便相攜出來走走,樓上是分了男女席的,因垂未曾失禮,可樓下卻是用屏風隔開男女兩側,且席面過半,許多應酬的人都在走動著,倒是正好便宜了在上頭趴著欄改兩人。
“咦,蘇家的兩位姐怎么今日也來了?不是她們姐妹倆因著家教森嚴,極少參加什么宴會酒席的嗎?”
顏卿順著黎嘉月的目光向下看去,果真瞧見了端坐在位置上巧笑嫣然地聽著桌上人講話的蘇家兩位姐,蘇妙儀和蘇菀青。
因著御史大夫這個身份的特殊性,蘇泊舟向來是嚴令禁止自家兒女與哪位大臣家的走太近,避免傳出什么不好的謠言,讓蘇家成了誰的劍指之地,所以大伙兒都,蘇家的公子姐性子都更孤僻些,基本上不參加什么宴會。
“許是,不好拂了王府的面子吧。”
“王府又不是第一次才辦的宴會,往年往日都有,怎的就今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