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四公主經驗豐富,早有籌謀,可把臣女嚇壞了。
原先臣女還真以為四公主與我有如此深仇大恨,就算自己摔下來也要陷害我,沒想到四公主是算好的。
只是下回四公主可莫要這般下樓了,樓梯一階階放著,便是讓人一步步走的,沒必要滾下來。”
顏卿笑著開口,還煞有其事地拍拍胸脯,好像真的是慶幸劫后余生的感覺,但盛陽卻明顯地瞧見了,她眼中的嘲諷。
是嘲諷她陷害然也不下定決心多搞點傷出來,既然不夠狠心弄些不痛不癢的傷就沒必要顯擺著陷害人。
火氣上頭,也顧不得什么皇室禮儀,盛陽當下便站起來大喊著。
“呸,你這個不要臉的,推我下樓還百般諷刺,今日我便要治你個不敬皇室,不懂尊卑之罪!來人,給我把她拿下,狠狠地打!”
大多家丁廝都在外頭候著,皇宮侍衛也不例外,因此在場的人聽從盛陽號令的,便只有她身邊兩個宮女。
“給我住手!”
顧老王爺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聽聞顧家子的冷面是隔代相傳的,這位顧老王爺年輕時便極不愛笑,也不愿吵鬧。
就算是對輩也沒個什么好臉色,因此大多皇室子弟對他都帶了一分畏懼,就算是當今圣上來了,也是畢恭畢敬的。
盛陽沒有想到他會開口話,頓時一個激靈,畏畏縮縮地看向緩步走來的顧老王爺。
“皇室子女,未曾查明真相就喊打喊殺,實在是沒個正形。二皇子?”
“晚輩在。”
“回去跟白貴妃,四公主這般行徑,有辱皇室臉面,實在是該好好管教管教。”
“是,晚輩記住了。”
按理,這顧老王爺一向是最不愛管閑事的,就算是他親孫子傳出有斷袖之癖的流言時也絲毫沒有出面管過,今日這是怎么了,難得地開口維護顏卿?
莫非,真是看不過皇室顏面被破壞嗎……
顏卿也沒有想到顧老王爺會站出來話,疑惑地看了一眼他,尊敬地行了一禮,顧老王爺沖她微微一點頭。
這就是未來孫媳婦兒,果真不錯。
“你們不必理我,繼續討論事情便是。”
顧老王爺一出場,倒是讓原本火熱的氣氛急轉直下,沒有人敢輕易開口話,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因此也是由他適時地打破了這種僵局,如今顏卿與顧弘景的婚事尚未對外言,所以維護也必須點到為止,不能做得太過。
“我就是受害人,顏家姐與我爭吵不斷便推我下樓,妄想治我于死地,還請二皇兄替妹妹討個公道!”
子書耀沒有輕易地開口話,顧弘景如今在朝中依舊沒有站隊,這是他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人才。
以往只是兵權將才,可如今科舉結果一出,下文人也對他贊頌不已,若能為他所用,那必定是大有裨益。
方才顧老王爺的態度他瞧得清楚,雖然盛陽與自己一母同胞,可若因疵罪了顧家,那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況她也只是受零傷。
“當時樓上人來人往的,四公主與顏姐又未曾站在隱蔽之處,想來應當也會有誰瞧見事情經過才是啊……”
顏卿轉而看向話那人,雖不算氣宇軒昂,可也是文質彬彬,有禮有度,只是他一直卑躬屈膝在二皇子子書耀身邊,難免讓人看著覺得氣了些。
“六皇子的是,臣女記得當時三公主便站在不遠處,不知道可否瞧見了,能兩句為臣女證個清白否?”
是了,當時顏卿與盛陽話時她就瞧見了三公主瑰陽,瑰陽與子書拓是同胞姐弟,而盛陽是子書耀的親妹妹。
兩位皇子分權奪勢,這二位公主自然也不會關系太好,若是有機會能幫著踩上對方一腳,自然不會留情。
所以顏卿當時就認定了瑰陽不會替四公主盛陽話,不準還能直接幫助自己,做個人證,以求鎮國公府的好福
“我……我當時確實瞧見了盛兒與顏姐講話,但……但我也未曾一直關注著,所以并沒有瞧見誰推了誰,等回過神再瞧去,盛兒已經摔下去了。”
這番辭模棱兩可的,著實沒有辦法當做什么證據,倒是讓顏卿出乎意料了。
她雖沒有時時刻刻看著瑰陽,但盛陽開始拉她走向樓梯口的時候,顏卿卻是撇了那頭一眼。
這三公主瑰陽明明就看到了,還做出了一副驚訝的模樣,聽這言辭也能知道她大概率是在謊隱瞞,可……為何她不?
皇子站隊之事上,一直保持中立只會為新皇不喜,就如前世的黎家顏家一樣,在子書紀上位后便逐漸沒落,直到銷聲匿跡。
所以顏卿這一世是打算考慮支持一個的,雖然都是白家外孫,但皇子之爭何其殘酷,親情始終只能排在權勢之后。
子書拓目前來看,單從繼承皇位考慮,是個不錯的選擇。
難道是三公主為了顧全皇室顏面,而放棄一個可以拉攏朝中股肱之臣的好機會嗎……這不合常理呀!
“既然未曾看到,那也做不得數,顏姐與四皇姐各執一詞,不準是誰一失手沒注意,或者是誰腳下一滑沒看到,因此才釀成如今之態。
既然四皇姐并無大礙,依我看這深究下去也無意義,不如就這么算了吧。”
出來打圓場的是子書拓,這倒是難得的一個讓子書耀同意的心里。
今日本是盛大宴席,共慶王府兩位世子文試高中的,可偏偏鬧了這么一出。
又有顧老王爺出面話,就各打一板子略過去算了,免得再生事端,惹得君臣離心。
可子書耀是盛陽的親哥哥,這種話,他自然不能出口。
“明明就是她將我推下來的!難道我這一身的傷便白受了嗎!”
這樣息事寧饒結果顯然不是盛陽想看到的。
她惡狠狠地拿手指向顏卿,帶著愛而不得的憤怒,帶著顧老王爺為她話的嫉妒。
她想要顏卿今日,就在此刻,身敗名裂。
“舌尖有龍泉,殺人不眨眼。臣女未曾做過的事情就是未曾做過,公主殿下到現在依舊咄咄逼人,趕明兒個傳出去了,大街巷成為閑談,便都變為臣女的不是。
蓄意謀害皇室子弟,慈罪名,臣女擔當不起。今日之事,定然是要辯個清楚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