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挺耗費精力的,可也比盲目地去挨家挨戶查要好得多,至少有了一個尋找的方法和方向。
果不其然,就在那條左轉后的路不遠處的一處岔路口,土堆里粘著一塊同樣的衣服碎布料,當即讓他們信心大漲,覺得就快要找到顏卿了。
而他們還在緊鑼密鼓地尋找著,那頭元承宇已經是怒氣沖沖地回到了別院。
顏卿還好端端地坐在屋內,開著窗戶欣賞外頭不常能見到的風景,就聽到元承宇一腳踹開了屋門,大步走了進來。
對著顏卿一副安然無恙的態度,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用手指點點她,似乎是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轉身踱步兩下,復又轉回來沖著她。
“怎么,太子殿下被何事氣成這樣,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淺淺含笑,出口的話卻是在往元承宇本就憤怒的點上面加油添火。
“你還好意思說!呵,顧弘景可真是能耐,一下午的功夫,端掉了我十六個放在梁陽京城的暗點,
還一點痕跡都不留,讓我連反擊的出口都找不到!好啊,當真是好啊!”
此處是梁陽京城,也就是顧弘景的地盤,想不露自己破綻的同時打擊敵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哈哈哈,我當是什么呢,原來是太子殿下技不如人,在這里暗自惱恨呢。”
毫不留情地打擊著元承宇,顏卿總算是得了一天心驚膽戰以來的第一個好消息,樂呵也是發自內心的。
“看來是我對你太過仁慈了……他還沒找到你,就此番作為,難道不怕我對你打擊報復嗎?”
元承宇凝下暴躁的心神,可那一雙眼眸里的怒氣卻是毫不掩飾地直勾勾盯著顏卿。
而顏卿也絲毫沒有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眼里滿是對顧弘景此舉的自豪和信任。
或許是這種在危難時刻依舊能夠保持鎮定的態度惹惱了他,元承宇一把抓起顏卿的手腕,帶著她往里間去,又狠狠地將她扔到床上。
“就是這樣,你也不怕嗎?”
緩步靠近,似乎下一秒就要欺身壓上她,那赤裸裸的威脅和恐嚇讓顏卿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她錯算了,元承宇是個不能隨便激怒的人,他有良好的心理素質和情緒控制能力,也能夠理性的辨別時局,這些都沒錯。
可越是這樣的人,真的被惹怒了,就越可怕。
半躺在床上,顏卿用手肘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摸到手鐲上的機關,強迫有些紊亂的呼吸平靜下來,盡量不要讓對手發現自己的慌亂。
“你若今日碰了我,我當即便自殺,與其被人侮辱,不如就干干凈凈地離去,還能得個烈女的名聲。
只是北齊梁陽這一戰,也就在所難免了,不知太子殿下可有做好迎接梁陽,乃至你們北齊民眾官員們怒火的準備!”
顏卿是梁陽皇帝親封的朔陽郡主,其父是鎮國公,一品官員,其母是皇上之師黎太傅嫡女,誥命夫人,其兄是武舉狀元,當朝新貴。
且不論顧王府對她的庇護,單單是她先前為天下女子發聲一事,就足夠讓傷害她,還挑起兩國戰事的元承宇被唾沫星子給淹死了。
“呵呵,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我能讓你就這樣死去嗎?就算你死,我也定會推脫得一干二凈,
你覺得,讓顧弘景來承擔這個,殺害他最愛的女人的罪名,是不是絕妙的主意?”
這會兒元承宇已經看出了顏卿比之前的從容淡定,顯得多了幾分害怕和慌亂,所以也就不著急將她“就地正法”,反而冷靜下來,起了心思去調侃她。
原來這種小刺猬的模樣,也煞是有趣呀。
“我呸,你要是真有這能力,至于據點都被人一窩端了,還跑我這兒來,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撒氣嗎?”
顏卿不甘示弱地罵了回去,看著元承宇突然開始悠閑地解開自己的衣服,心里就更加不安了。
男女力量本就懸殊,元承宇如果真想對她做什么,那只怕她連自殺的機會都不會有。
這點自知之明,顏卿心里頭清楚,可她還是得揣著明白裝糊涂。
“弱女子?你要是個弱女子,那天下便沒有女子是厲害的了。不是你自己主張著男女平等嗎?怎么,這時候倒肯承認自己是個弱女子了?”
冷笑著脫掉沾了一天勞累奔波的外衣,只顯出里頭的白色中衣來。
雖然還緊裹著魁梧的身材,也瞧不見里頭若隱若現的古銅色皮膚,但顏卿還是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緊緊地抓住手中的鐲子,想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出手,卻沒想到元承宇突然蹲了下來,想給顏卿脫鞋子。
除了還勉強算恪守禮儀的顧弘景幾次夜闖閨閣時給她擦藥,顏卿還從沒與哪個男子有如此親密的接觸過。
不適和慌亂讓她下意識地伸手去阻止元承宇,也縮回了自己的腳。
卻沒想到人家的目標根本不是脫鞋,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就想用這個自殺嗎?”
元承宇仔細端詳著顏卿手上晶瑩剔透的玉鐲,摸了一圈,感受到了一處不同尋常的凸起,笑著看了一眼她,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然后拉過她的手,半瞇著眼睛瞄準了一個什么地方,隨后啪地一聲按下開關。
一個青花瓷模樣的玉器,在十步開外的柜子上碎了一塊兒。
“還可以嘛,就是威力不太夠。”
顏卿用力掙脫了已經被捏的泛紅的手腕,收回來輕輕揉了揉,隨后又防備地看向突然在自己身側坐下的元承宇。
“顧弘景送你的?”
不等她的手腕緩過來,元承宇又毫不憐惜地一把抓過去,盯著那玉鐲陰冷地說道。
隨后,不管不顧顏卿的疼痛的掙扎,抓著她的手,便將玉鐲向一旁的桌角砸去。
砰——
啪——
一次又一次,一下又一下,顏卿緊咬著嘴唇,避免讓自己因為疼痛而叫出聲音來,可手上想要逃脫的力氣卻絲毫不起作用,讓她迫不得已整個人都跟著前俯后仰。
玉鐲應聲而碎時,顏卿的手腕上也泛起了重重的血絲,雖沒有在破皮處血流不止,但是那不端外滲的絲絲鮮血,卻讓顏卿更加疼痛難耐。
元承宇方一松手,她便立馬收回來,用衣布簡單地壓住傷口,避免流太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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