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卿心良景

第三百二十六章 節節敗退

“景世子妃,顧王府待客之道便是將貴客拒之門外嗎?景世子妃好歹也出身書香門第,更是黎太傅的嫡親外孫女,哪有這樣做事的道理?我活了這許多年,可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周到禮儀!”

子書紀不甘示弱地同樣高聲回懟著,不過論起口舌之爭,顏卿還真沒有詞窮過的時候。

“我顧王府迎接貴客,那自然是請進府內奉作上賓,好茶好酒好吃食地招待著,只是本世子妃活的年數或許沒有六皇子多,見識也短淺了些,不知六皇子殿下帶著一眾兵馬,無緣無故圍堵堂堂王府之家,是為何意呀?”

顏卿的深層含義,就是在說子書紀這番做派,根本沒有資格自稱是貴賓到訪,“不要臉”這三個字就差說出口了。

“呵,我今日能帶著軍馬前來,自然是因為顧王府有人犯事兒了,特來請人往刑部走一趟的,如今我梁陽正與叛軍行軍打仗,步步都是關鍵時刻,有人既然是存了通敵之嫌,那必然不會被朝廷放過的,還請世子妃,行個方便。”

子書紀似乎是不想再多與顏卿說那些廢話周旋,直接明了來意。

“哦?不知我顧王府里頭有哪些個人惹了六皇子的不滿,竟是要被潑這樣的臟水。我夫君尚且在前線為梁陽征戰沙場,六皇子這么做,不太合適吧?

若是六皇子真為梁陽好,想肅清叛軍探子,不如去瞧瞧白家有無旁支后代,不如去看看青石巷第三間銀鋪的掌柜有沒有跑走了,噢,還可以去冷宮慰問一下葉妃,這些可比來顧王府有用得多,說不準,還能碰見老熟人,有意外收獲呢。”

顏卿細數最近查出來的那些叛軍據點和暗探,子書紀見顧弘景連這些都與她說,又想起前段時日叛軍一方勢力大損,心里就氣不打一出來。

可身后不止有自己的人裝作御林軍的模樣,更是圍了不少百姓,一旦情緒泄露地多了,只怕傳出去就會引起懷疑。

所以他努力控制著,然后繼續沖著那緊緊閉著,且絲毫沒有要打開的跡象的大門喊著。

“這些地方我自然也不會放過,就不勞景世子妃一位罪臣女眷來操心了。”

“呵呵,罪臣?什么時候,我那為了梁陽不顧性命安危,殊死征戰疆場,保家衛國的夫君,也成了六皇子口中的罪臣?六皇子這是詆毀我一家也就罷了,可卻是讓天下將士寒心啊!”

子書紀說到罪臣這兩個字時,顏卿就已經知道他的指向目的是什么了,先將事情說得更大些,牽扯范圍也更廣一些,能更引起共鳴。

顏卿說得中氣十足,哪怕是那些好奇看熱鬧的百姓們都能聽到一二,心中的天平亦是紛紛傾斜,畢竟顧弘景在他們心里,就是梁陽不敗的一根定海神針。

誰會相信為梁陽奮斗拼搏那么久的赫赫有名的景世子,會突然間莫名其妙就通敵叛國呢?

“顧弘景罔顧軍法,欺上瞞下,只身闖入敵方陣營,且多日不歸,生死未明,可在那之后,叛軍一直久攻不下的昌黎城被輕而易舉攻破,

如今叛軍勢頭大好,就快要打到我們家門口了,突如其來的形式轉變,叫人怎么能不懷疑,是有人在暗中通風報信,提供了我軍的信息,才致使我軍節節敗退,傷亡慘重!”

子書紀終于還是把這段話說了出來,與顏卿先前料想的一般無二。

顏卿冷嘲一聲,問道。

“六皇子說到叛軍勢頭大好,我軍節節敗退,怎么還如此高興呢?莫不是那個給叛軍暗中通風報信的,就是六皇子熟識之人?或許,有什么叛軍頭領的血脈,就在我朝最能接觸辛密之處潛伏呢!”

這話讓子書紀愣住了,也驚嚇到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叛軍頭領的血脈,所以也始終認為,這個原本就應該屬于他父親的皇位,就應該回到他手上。

可,這件事,連白思思都不知道,顏卿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瞎猜的,還是意有所指地在暗示什么?

或許,是顧弘景查出來了,然后告訴顏卿的?畢竟顧弘景對妻子的寵愛,是梁陽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了,會什么都跟她說倒也不稀奇。

他兀自在這頭思考著,等回過神來時,已是顏卿讓人打開了大門,帶著尋歡一起走了出來。

尋歡隱匿了武者的氣息,故意學著添喜多笑她們的腳步,像是一個正常的貼身女使一般扶著顏卿走出來。

但也只出來了她們兩個人,大門便又瞬間合上了,讓人瞧不見里頭的具體情況。

顏卿算是第一回瞧見這般千軍萬馬圍堵的大場面,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害怕,但是為了顧弘景,為了顧王府,她無言地悄悄掐著手背,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越過驚愕的子書紀,只賞了一個輕蔑的眼神過去,然后從夾縫中穿過那些身穿鎧甲的人,卻走得落落大方,端莊得儀。

甚至,那些明明是子書紀的人偽裝成的御林軍,在這時候卻會不自覺地側過身子,為顏卿讓出一條路來。

許是被她身上與眾不同的氣質所折服了吧?

站到那些百姓的面前,顏卿的眼神掃視過一眾因為想看熱鬧而聚集起來的人們,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

“諸位都是梁陽的百姓,是梁陽的子民,對我家世子,亦是常常送上最真摯的祝愿,在這里,我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他和顧王府的照顧。”

“我瞧著,有許多該是做我們叔叔嬸嬸輩的,亦有許多兄弟姐妹們是與我和世子同齡之人,你們大家也該知道,世子從小是在一個什么樣的環境成長起來的。”

“上一次叛軍爆發戰爭時,我家世子爺才不過五歲!可就是那一場戰亂,讓世子的生活從此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顏卿說到這里,用親切的稱呼和語氣,已經慢慢將那些圍觀的百姓們都代入了情景,看到大家都逐漸動了情,顏卿便再接再厲地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