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屬于我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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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王,不要任性,你會害了無雪。大文學”
天真急了上,上前來就奪無雪。
可他能有幾分力氣,被阿羅一抖臂,抖出老遠。
“天真總管,你莫怪小王力大,你只是個奴才,保命要緊,不要管小王和無雪的事。”
阿羅看了一眼天真,抱著越無雪繼續往外走,眼看就要闖出大殿了,外面卻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和跪迎聲丫。
“皇上。”
天真爬起來,快步迎出去媲。
焱極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看到面前的情形,他眸色微沉,低聲喝斥,
“阿羅,放下雪貴人。”
“這里沒有雪貴人,越無雪是小王的妻子才對。”
阿羅直著嗓門嚷,那憨厚到不怕死的神情讓人又急又怕。
“你今日讓我走了,我也不找你報仇了,可你若留我在宮中,我一定殺你。”
越無雪從阿羅的懷里扭過頭來,看向焱極天,那目光跟刀子似的,讓焱極天煩惱。
“夠了,來人,把阿羅王請回去,再敢鬧,朕絕不輕饒。”
焱極天的語氣凌厲起來。
一陣弓箭輕響,越無雪抬眼看,原來宮殿上方,四周都布了弓箭手,只待焱極天一聲令下,把他二人射成刺猬。
“焱極天,小王當你是朋友,你怎么能這樣對小王,你要當皇帝,小王幫你殺人,你要娶冰潔,小王就給你,可小王今日就要越無雪,你為什么不肯答應?”
阿羅也怒了,瞪著焱極天大嚷。
場面愈加尷尬,焱極天盯著阿羅,良久,一揮手,低聲說:
“都退下。”
整齊有素的聲音響過,弓箭手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真擔憂地看了一眼無雪,也退了出去。
這時候,焱極天才慢慢走向阿羅,低聲說:
“因為你更重對朕的兄弟情義,你不喜歡冰潔,所以可以輕易放手,而朕……真的很喜歡無雪,朕不想讓她走,阿羅,把她留下,她絕不能出宮。”
一切聲音都停住了,又過了一會兒,阿羅才說:
“那我也喜歡她,你把她讓給我有那么難嗎?”
“無雪,不要這樣,你明知道阿羅會很難做。”
焱極天又看向越無雪,低低地說。
越無雪當然知道阿羅難做,他重情重義,他和焱極天有生死交情,可他已然動心,又舍不得她難過。
她窩在阿羅的懷里,仰望著黑漆漆的天空,腦子里回響著薩珊久夜的話。
阿羅是要回去的,薩珊國是不會允許阿羅和她在一起——更何況,她已為不潔之身,為何要依著一時沖動,害阿羅陷進這渾水之中?
越無雪,你真的很無恥!
她唇角緊抿著,眼淚又瘋涌下來。
“無雪。”
阿羅感覺到她身子不停地顫抖,連忙低頭看他。
“阿羅啊,我也喜歡焱極天,你放我下來吧。”
越無雪這時候一抹眼睛,看著阿羅說。
阿羅愕然,癡看著越無雪,似乎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么。
“他殺了我娘和弟弟,我恨他,可我也離不開他,你走吧。”
越無雪輕掐他的胳膊,努力地想扯出一線笑來,卻比哭還難看。大文學
阿羅抱她的力氣更大了,他盯著她看著,好一會兒才說:
“我知道我長得不如他好看,也做不了皇帝,可我會對你好的。”
越無雪嗚咽一聲就哭出了聲,她把臉埋進阿羅的胸膛,好一會兒,突然張嘴就咬……
真的,阿羅,如果我早認得你,一定和你天涯海角,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跟著你!
可是現在真的晚了……
阿羅穿著厚厚的錦袍,她的牙咬不過,只用淚水和口水糊濕了他的衣。
焱極天伸手從阿羅懷里接人,阿羅后退了幾步,一臉愴然,看著焱極天,
“你就把她賜給我吧。”
焱極天的手僵了僵,又看向越無雪,低聲說:
“你要別的,都可以,無雪……不行……”
“那我偏要她如何?”
阿羅惱了,沖著焱極天大喊。
轟隆隆幾聲雷鳴,閃電兇猛地刺下,雕花屋檐下的琉璃燈籠亂晃起來,大雨又傾盆落至,將三個人淋得透濕。
紅豆在窗臺上跳著腳大喊:
“大芋頭,偷酒喝,偷一碗,醉一天。”
“不如我們三個人斗酒吧,贏的那個,可以提任何要求,你們兩個敢和我斗嗎?”
越無雪突然就笑了。
“焱極天,我和你斗,如果你輸了,把無雪讓給我。”
阿羅揚起下巴,瞪著焱極天。
焱極天沉著的眼光落在越無雪的臉上,慢慢地點了點頭。
阿羅酒量極大,一向比焱極天好,而越無雪千杯不醉,焱極天看上去必輸無疑。
他三人也不進去,就站在這雨中,天真讓人搬上了最烈的烈酒,一字排開了,三十壇。阿羅舉起酒壇,仰頭就喝。
“焱極天,你是皇帝,你說到做到,小王若贏,無雪歸小王。”
阿羅烈酒入喉,豪氣干云。
越無雪站不得,就坐在椅上,靜靜地看著阿羅。
焱極天也提起酒壇子,撒開封口,仰頭喝了一口,再看阿羅,已將一壇喝光,抄起了第二壇。
他要贏焱極天,因此喝得拼命,可這是什么酒?越無雪釀的最醉人的六眠酒,喝下一碗,醉六天。阿羅你要喝多少碗?醉多少天?
等你醒來的時候,你我已天各一涯,不會再相見。
阿羅高大的身軀倒在雨里,摔得悶響,焱極天這才過來抱起了越無雪,大步往殿中走去。
“誰敢多言一字,灑家割了誰的舌頭。”
天真在外面低嚷,奴才們抬著阿羅急匆匆往外跑,酒壇子很快就收拾走了,留下一院酒香,再大的雨都沖不散。
“你恨朕,朕可以理解,可是你需要冷靜,聶穎之事,朕會給你交待。”
他把越無雪放到椅上,讓人抬進熱水,親手服侍她沐浴。
“那你這是給我下了什么藥,讓我不能動彈?”
越無雪泡進熱水里,冷冷地問。
“朕不想讓你做傻事,等朕弄明原委,自會讓你恢復。”
焱極天又說。
“你也想說,聶穎不是我娘?”
越無雪盯著木桶里的水,小聲問,未等他回答,繼續說道:
“你們還真說對了,她還真不是我娘。大文學”
焱極天愕然,手輕掐起她的小臉,深深地看著。
“你是何意?”
“呵,焱極天,你不會懂的。我來這里十年了,我上輩子被人欺負得厲害,只因我母親被人玷污,我父親為報仇,殺了那個男人,結果也被判了死刑,我被大家叫成殺人犯的女兒,雖然被親戚收養,可沒有一天不要忍受冷眼諷刺。后來,我談了個不嫌棄我家庭的男朋友,那男人居然是為了我手中新酒的配方,想高價賣給對方的公司,我一直不肯他碰我的電腦,他就和情人一起尾隨我上山,想奪我的電腦,結果把我推下山崖……我一直生活在冷漠里,直到來這個地方,醒來之后,我發現自己躺在聶穎的懷里,她不眠不休照顧我,給我安穩的生活,教我這里的一切,呵護我,她和弟弟,是我在這個地方最牽掛的人,你現在把她們殺了,而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殺她們……焱極天,你不覺得自己太殘忍了?”
焱極天的手指扣得更緊,她的話,他一點都聽不懂,他甚至想,越無雪是不是受了刺激,瘋掉了?
“聽不懂?也對,你這個野蠻人,只會用刀劍爭權,親兄弟都殺,心中哪里有感情。”
越無雪冷笑,恨恨地盯著焱極天。
“越無雪,雖然朕聽不懂你說什么,朕也不管你怎么想,可這就是你現在生活的地方,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你,朕要活著,就得心狠。還有,這是你和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別人,尤其是阿羅,朕早說過,他心思單純,根本不懂是權謀營生,朕絕不許你把他扯進來,朕也絕不許你再見他。”
“知道了,這是我的錯。”
越無雪認真點頭。
“早點睡,朕會把聶穎的事擺到你的眼前,讓你看清真相,到時候你再來和朕說恨與不恨。”
焱極天把她從浴桶里抱起來,用帕子擦干身子,輕柔地放到龍榻上。
天真這才帶人進來,伺侯他梳洗,末了,他就躺在越無雪的身邊,緊緊地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額上,小聲說:
“朕是真的喜歡你,否則朕不會費著心機給你安排好路。越無雪,越雷只怕是活不成了,越家的人都會死,可朕得讓你活著,永遠和朕在一起。”
越無雪眼睛緊閉著,聽他繼續說:
“你不懂權謀的可怕,朕經歷的刺殺不止一次,就因為太皇太后有意要立我為儲君,廢掉不聽話的太子,我被太皇太后養大,我也感激太皇太后的恩德,一味聽從,可是結果又如何?我只是太皇太后的殺人武器,就連朕的親生母親也是太皇太后所殺。所以你的心思,朕完全可以明白。聶穎早不來,晚不來,在朕對你動心的時候,她來了。白鶴軒拿著龍形兵符不知所蹤,朕只怕他擁兵自立,到時候才是朕最頭疼的時候。”
越無雪還是不出聲,焱極天掐起她的小臉看了看,她靜靜地迎著他的目光,還是冷漠異常。
她是固執的,不會輕信人,尤其是焱極天,她抗拒著這種感情,抗拒著給過她恥辱的、殺了聶穎和小睿的男人。
可是,這一切還是發生了,她驚恐地發現心底里有個名字在慢慢地刻下……越無雪,你怎么能這樣?
焱極天的唇慢慢貼下來,在她耳邊小聲說:
“無雪,朕給你傷心的時間,可是過了這段日子,就都忘了吧,好好當朕的女人,不要想那些沒有意義的事,只要有朕在,朕給你衣食榮華,朕護你一生無憂。”
他說著,把唇貼過來,舌尖鉆進她的嘴里,像是要把她嘴里的苦澀都給舔光吃沒了。
他的手緊握著她的腰,把她緊摁在胸前,腿也壓上來,緊緊地鉗制著她的腿,那吻也愈來愈深,把她蒼白的唇吻得紅腫疼痛……
越無雪猛地閉上眼睛,表示著自己的反抗。
雷雨愈大。
從憎惡到忍不住靠近的一雙男女,在寬大的龍榻上緊緊相纏著,誰也不能入眠。
越無雪著了風寒,這一病,就是十數日,每日里喝藥,睡覺,又喝藥,又睡覺。人慵懶得連呼吸都覺得累。
她誘殺聶穎和越長安、越澤睿有功,和越家已無關系,而且立下大功。
焱極天正式給了她封號,雪貴人,賜住飛雪宮。每天里不知道多少綾羅綢緞,珠寶釵飾送到她寢宮里來,奴婢仆從們也有百人之多,在他人眼中看來,這是極大的恩寵。
越無雪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罵她狼心狗肺,殺自己的親娘,她已經不想知道了。
她只知道,阿羅醉了七天,醒來的時候接到了薩珊國的國書,要迎他回朝,這幾天在做準備,要賣掉馬場,結束在焱朝的一切。
越無雪想,阿羅真倒霉,該享受父愛母愛的時候,他被送到了這里。該躲起來過安靜日子的時候,他被叫回去,在兄弟內斗中成為肉靶。
阿羅一定會以為是他輸了,不會再敢見越無雪。
可越無雪很想送送他,就悄悄的送。
焱極天把她關在飛雪宮有十多天了,他每晚都來,必要抱著她才睡,中間也要了她一回,越無雪跟挺尸一樣躺著,他也意興闌珊,就那樣草草了事,頭一回半夜就從她那里走掉了。
這男人挺心狠的,她才死了親人,他居然能壓著她干那事。
而且從她那里出去后,不定又去哪里泄他的私欲去了……
“雪貴人。”
天真端著藥碗進來了,低柔地喚她。
“他呢?”
越無雪接過藥碗,一飲而盡,輕聲問。
“呃,今兒皇上國事繁忙,只怕要晚點才來。”
“我想出去逛逛。”
越無雪指著窗外,小聲說。
“還是別去了,你身子還沒好。”
“羅嗦,如今我是主子,你是奴才。”
越無雪不悅擰眉,天真語結,只好過來幫她梳頭。
天真手很巧,給越無雪梳了一個百合髻。既能現出她小巧的臉,又不會太過華麗招搖。焱極天賞了很多發釵過來,宮婢們拿過來,一支一支地擺在越無雪的眼前讓她挑。
越無雪不動,天真就給她挑了一支金鑲玉步搖,輕輕給她攢于發上。
“天真,我以前還真以為你是聶穎的老相好,如今看了,還真不是,你也覺得聶穎死得好?”
越無雪看著銅鏡,輕聲問。她從焱極天給她表露心事那晚起,就開始叫聶穎這名字了。
天真擰擰眉,小聲說:
“無雪,有些事,糊涂一些好,你要像我學,糊涂著,能長壽。”
“這樣的長壽有何意義?你連根都丟了。”
越無雪譏笑一句,這尖刺讓天真的眉擰得更緊了。
他搖搖頭,也不再多說,把無雪扶起來,讓人摻著她坐上小輦,往園子里抬去。
越無雪也不想對天真那樣,可是她真的憋得慌,焱極天答應的真相,到今天都沒出現,天真又總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愈言又止,極不灑脫!
天真跟在轎后,神色憂郁,直到撞上了前面的人才反應過來。
“怎么停了?”
他抬頭看,只見焱極天就在前面,冰潔隨侍左右,還有幾位美艷嬪妃同行,原來也在賞花賞魚。
越無雪看著這個三天未出現的男人,不由得冷笑起來。她厭惡的,無非是男人三心二意,又自大自狂,焱極天占全了,這么多老婆,還要霸著別人的,搶來別人的。用女人維系權力。
她不上前請安,焱極天也沒過去,冰潔眸色閃了閃,扶住焱極天的手,小聲說:
“雪貴人的身子還沒好?皇上,雪貴人可是大功臣,御醫們伺侯不力,該罰。”
她雖語氣溫柔,可含的諷刺卻再明顯不過了。
越無雪看她一眼,冷冷地說:
“臣妾就是來找皇上要賞賜來了。”
“你要何賞賜?”
焱極天這才緩步過來,看著她輕聲問。
“臣妾要去廟里祈福。”
越無雪別開臉,不看他。
“晚些,朕陪你去。”
焱極天微擰了一下眉,低聲說。
“皇上日理萬機,還是國事重要,天真陪臣妾去就行了,皇上不必擔心,臣妾如今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不會在佛祖前面跪到天長地久。”
越無雪滿嘴敬語,卻又夾槍帶棒,焱極天聽著聽著,臉色就沉下來了。
“雪貴人果然伶牙俐齒。”
冰潔掩唇輕笑,那群美艷嬪妃也附合起來。
“本妃是伶牙俐齒,可本妃也有伶牙俐齒的本事。”
越無雪冷冷一笑,不客氣地抵回去。
冰潔臉色一沉,手抓緊錦帕,差點發作。宮中無后,以她為尊,這還是第一次有嬪妃頂撞她。
“好了,都回去。”
焱極天扭頭低斥一聲,眾人皆怔,不知他到底在生誰的氣。
冰潔臉色變了變,福了福身子就走。一眾嬪妃不敢再多言半字,緊跟著冰潔,一溜煙散了個盡光。
“怎么這么大火氣?”
焱極天讓人把小輦擱下,自己抱起她,走到一邊坐下。
“我要去送阿羅。”
越無雪不耐煩地說道。
“朕以為自己說得很明白了,阿羅要回薩珊國,你不要再見他。”
焱極天臉色一沉。
“就悄悄看看,不上前去。”
越無雪忍住氣,又說。
焱極天盯著她看了一會,低聲說:
“你如今是貴人,不得再任性,以后不要頂撞冰潔。”
“知道了,我要去送阿羅,悄悄送,不上前去。”
越無雪還是那句話。
焱極天的手掌在她的小臉上撫過,深深地看著她,良久才說:
“你怨朕還沒給你真相?”
“怨不怨,我也要去送阿羅,你到底要不要答應?”
越無雪惱了,她實在沒有心情應付焱極天。
“不行。”
焱極天的手在她腰上一握,干脆拒絕。
越無雪愕然,他是如何做到這樣絕情的?
見她憤怒,焱極天的額頭抵下來,手指在她的腰上輕輕地拍打幾下,唇吻過來,在她的紅唇上放肆吻過了之后,才說:
“你對朕笑一個,朕就答應你。”
越無雪待能呼吸了,這才悲哀地說:
“是不是我每次向你提條件,就要脫一回衣裳,張開我的腿啊?”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