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踏云靴、沖天冠所需材料與御羽衣并不沖突，但也不好弄。我們調查了一下，這些材料在自然界的預計儲量只比御羽衣的高一點，想普及不太可能……”
青瑤眸子轉了轉，“……不過，這也許是好事。”
寧沐想了想，笑著點點頭，“我們以前的定位是把御羽衣普及到各幫精英級人員，現在想想完全沒這個必要。我覺得聯盟內部，三年內普及到主事人員就行了，主戰人員如果想要，可以讓他們自己掏錢購買，或者立功后獎勵。至于精英級成員與普通幫眾，就設定特殊情況才能購買吧，你們看怎么樣？”
所謂幫派主事人員，就是指幫主、副幫主，還有外務、戰事、經濟等主事，至于堂主、副堂主、長老等，只能算主戰人員，舵主都不一定算，大部分都只能劃到精英級成員里面。寧沐這一下，是直接把普及范圍縮小了無數倍。
青瑤愣了愣，突然搖頭嘆息道：“你比我們狠！你這是把御羽衣當戰略性武器來用，策議會那些家伙能同意才怪呢。”
聯盟普及性購買與自己掏錢買，價格上是有一定區別的。前一種屬于福利，由聯盟統一購買發放，出售方在價格上要給聯盟做一些讓步，而后一種，就完全是個人行為了。
不過這些都沒什么，只是寧沐后面又定了個“特殊情況購買”，情況就不一樣了。這是把“購買權”當作一種特權，意義完全不同了。
現在也許還看不出什么，但仔細分析就會發現，這一旦發展下去，必將極大地擴大禁樓和天青會在聯盟的影響力，也將影響策議會內部的勢力均衡。這對策議會其他人來說，絕不是好事。
“是呀。”青弘也來了興趣，笑著接口道：“這個特殊購買權其他策議會成員是一定不會同意的，你如果真這樣搞，我懷疑其他策議會成員都要直接禁止我們銷售道衣三套裝了。”
“不同意沒關系……”
寧沐笑道：“以功能和品相來看，踏云靴對戰斗人員的吸引力應該遠大于沖天冠，而且也遠便宜于御羽衣。這樣我們就可以拿少量出來私下出售給那些第一梯隊幫派幫主，他們嘗到了甜頭，自然會想得到另兩樣，這樣策議會其他人想不讓我們賣都不行了。”
“另外，在任何情況下，我們都要緊抓生產力不足的問題、材料短缺的問題不放，這樣策議會就沒理由讓我們大幅度降價了，也就沒有普及下去的可能。到時候即使不設定特殊購買權，需求遠大于供應，它自然會變成一種異變的購買權。”
“這樣倒是可行……”青瑤蹙了蹙眉，“只是這樣做的話，近期我們就很難收回成本了，你那邊沒有問題吧？”
禁樓的經濟狀況一向不是不好，產業型經濟更是才開始發展，她有些擔心寧沐撐不下去。
“應該沒問題，這是長遠戰略，值得投資。”寧沐嘴上答得艱難，心中卻十分輕松。
禁樓幫派賬目現在基本沒什么支出，只要亂搶令一日不止，那些餓狼就一日不需要自己養，嘗到甜頭的幫內小頭目可舍不得讓那些手下停下來……而且這樣做還有個好處，就是可以給自己練兵，所以寧沐也舍不得他們停下來。
“對了，這些東西的功能能不能進行調節？”寧沐突然問道。
見青瑤兩人不解，寧沐詭異地笑了笑，“我聽說以前有些公司研究出更先進的產品時，并不會立刻把它們投放到市場上，而是先把一些稍次的產品放出來，然后逐年升級，逐年更換。有時候現在用的東西，十年前就研究出來了，現在研究出來的東西，可能要十年后市場上才能見到……”
“你是說，讓我們降低物品的性能，騙聯盟重復購買？”青瑤吐了吐舌頭，“那我可不敢做，盟主知道要打人的。”
“那就是說可以做到啰？”
寧沐眼睛有些發亮，“我們不用騙聯盟買。是這樣的，我們可以先做一些功用稍低的產品放到外面市場上去，這樣也更好配合我們剛才的策略。你想想，如果連外面的人都用這東西了，聯盟還能不用？策議會還有什么理由讓我們不賣？在壓力下，即使他們知道這樣會對他們不利，也不得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這樣就可以按照我們設計的來。”
“那產量低的說辭不就不成立了？”青弘不解道。
寧沐笑道：“這好辦，我們就說那些流落到市面上的都是次品，因為監察不嚴被內部人員偷出去賣了。他們要是不信，就讓聯盟調查處的人從市面上找出一件正品來。”
“你就盡想些鬼主意。”青瑤忍不住笑罵道，“不過這方法如果操作得好，還確實可行，這樣也不怕策議會卡住銷路，逼我們降低價格了。”
三人仔細商量了下細節，按剛才所說確定了大致方案后，就定了下來。至于具體的實施，就由各自的心腹去辦了。
“聽說前些時候你們與通陽發生了沖突，沒事了吧？”回去的路上，青瑤問道。
“嗯，吃了點小虧，不過已經沒事了。只是去四嶺省的運輸線路還是個麻煩，現在我們的運輸隊從那邊經過，要繞很長一段路了。”
青瑤點點頭，猶豫了下，說道：“其實不光你們禁樓，最近聯盟許多幫派都吃了虧。”
“哦？”寧沐有些疑惑。單以封和市的勢力，不可能有這個能力呀。
“看來你也猜到了。”青瑤笑了笑，也不諱言，“據聯盟情報處反饋，現在封和、同益、榮定三市似乎有聯合的跡象，目標不止指向聯盟，還包括一同向東部發展的華夏總會雁安分會。最近對我們聯盟一些幫派的動作，應該是他們在試探。”
“聯盟、雁安分會……”寧沐皺了皺眉，“鶴鳴會沒事嗎？”
青瑤搖搖頭，“暫時沒聽說，鶴鳴會的勢力不向那個方向延伸，可能他們達成了某種默契吧。”
“策議會現在是什么態度？”寧沐若有所思道。
青瑤笑了笑，避而不談，只是輕輕點了一句，“兵者，大事也……反正早做準備，肯定是不會吃虧的。”
寧沐了然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