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標準。()”

想了想，寧沐說道：“咱們禁樓有一萬人，我的意思是，第一系列，要保證有三千人，也就是說，要有三艘最佳狀態的大型云舟。另外，再做兩艘大型云舟，供其他人使用。”

三艘云舟，每艘只裝一千人，這一千人能在上面生活一年。至于另外兩艘，則是每艘3500人，他們能在上面生活多久，就難以預料了。

“另外，按最佳狀態的標準，還要供五艘這樣的云舟給聯盟……”寧沐緩緩地說道。

“什么？”還沒等他說完，左秋明已驚叫道，有些不敢相信。

寧沐沒解釋什么，只是淡淡地問道：“你有疑問？”

被這一問，左秋明心中一驚，想說什么，卻又不敢說。因為他此時已不能判斷，寧沐問這話的深層意思。

“說吧。”寧沐拜拜手，淡然道：“即使說錯了，也沒事。”

看了看他的臉色，左秋明猶豫了下，才有些訥訥地道：“我是覺得，既然我們自己都不夠，為什么要供應云舟給聯盟其他幫派？如果有這五艘云舟，我們完全可以把整個幫中的人，都遷徙上去，而不用分幾個序列。”

寧沐點點頭，既沒駁斥，也沒多解釋，只是反問道：“聯盟有十幾萬人，你覺得，以能力，以用處而言，我們禁樓剩下的七千人，是否能與從聯盟十幾萬人中，選出的五千精英相比？”

“這……不能，但是……”左秋明猶豫了下，想說什么，又有些不敢說。

不過，寧沐很快幫他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你是覺得，就算這七千人不如聯盟那五千精英，但畢竟是自己人對吧？”

左秋明沉默地點點頭。這確實是他的真實想法，不過，以他的性情，這種已經違背世情道德的話，是怎么也說不出口的。

寧沐笑了笑。這個左副幫主呀，平時老實人一個，卻因為已經把一生心血，都放到了禁樓上面，這時候，竟然也會起這種私心。如果是平時，這種大違世情道德的想法，他是肯定想也不敢想的。

不過，這家伙也不想想，到了那時候，禁樓一個幫會就有三千人，而整個聯盟其他幫會，加起來，也不過五千人。在有絕對武力的保障下，單論影響力而言，還有什么聯盟？或者說，那時候禁樓的影響力，與聯盟，又有什么差別？

論打，有祖和階影傀的禁樓，完全可以壓制其他所有幫會；論人數，你所有人加起來，也不過比禁樓多了一些而已。那時候，禁樓就是聯盟了或者說，那時候，整個聯盟，也就屬于自己了。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又何必分什么彼此？

看了看旁邊甚為不解的左秋明，寧沐眼睛眨了眨，突然站起身來，背著手，仰望天際，一幅悲天憫人的模樣。

見這情景，左秋明忐忑不安地站起身來，有些不知所措。

“秋明呀……”寧沐無限感嘆地喊了一聲。

“是。”聽到這聲音，左秋明更是不安。

“自天變至今，這么多年了。這期間，我不知殺過多少人，也不知做了多少損害他人利益的事，被人冠上過殺人魔王、劊子手、血魔等等稱號，卻從未有過絲毫后悔，你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嗎？”

“幫主不用自責。”聽到這話，左秋明有些激動地喊道：“幫主那是為了禁樓，為了禁樓那些兄弟，還有他們的家人，能更好地活下去。”

“是呀。”寧沐緩緩地點點頭，道：“我做這些，既是為了我自己能活下去，也是為了讓我身邊的人，能更好地活下去，所有做那些事的時候，我不曾有過絲毫猶豫，也不曾后悔過。”

“……不過，現今大洪之難將至，人類即將面臨滅頂之災。我雖然說不曾后悔過，但在一人幽夜靜思之時，也常常會想，我的這些作為，是否也加劇了人類的毀滅速度？或者說，以后的以后，我的這種‘為己、為身邊人’的做法，其實對整個人類來說，也是一種極其自私的行為，終將被釘上歷史的恥辱架？”

“幫主……”

撲通一聲，左秋明跪了下來，痛哭流涕道：“您不必這樣自責。您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為了我們，為了我們禁樓所有的兄弟們呀。要自責，也應該我們自責，要贖罪，也應該讓我們給您贖罪……”

擺擺手，寧沐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沒接他的話，而是繼續道：“所以我想，想了很久。尤其在得知大洪將至，大劫將臨后，更是每夜轉輾反側，不能入睡。直到前兩天，我才終于決定，不能再這樣自私下去呀，我要盡自己的一點綿薄力量，為整個人類，做點什么……”

“幫主你說……”左秋明猛地抬起頭來，拍著胸脯，大聲道：“只要能做的，我們一定做對了，剛才您說要讓五條大型云舟給聯盟，秋明方才愚昧，沒能領悟幫主您的用心，現在終于知道了別說五條，就是把所有云舟讓出去，秋明與幫中上下兄弟，也沒有任何怨言。”

全部讓出去？

寧沐心中一翻白眼，轉過身來，猛地一拍左秋明的胳膊，大罵道：“你說什么？聯盟那些人屬于人類中的一員，你們就不屬于了？給我好好地活著，只有你們，才是整個人類的希望”

左秋明連連點著頭，痛哭流涕，伏倒在地，半晌沒見起身。

寧沐疑惑之下，上去查看，發現這家伙，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暈過去了。

這……

寧沐一陣無語，心中納悶：難道說，自己剛才那些話，真的有那么煽動人？還是說，秋明同學太過脆弱，太缺乏鍛煉了？

拍拍手，召來一名秘武院成員，把左秋明送了回去。

坐回石椅上，寧沐抬頭思索著。

雖然剛才有些演戲的意思，但那個方案，還是不變的。也就是說，第一序列，至少需要10艘云舟，才能達到要求。三艘給禁樓的精英，五艘給聯盟各幫會精英，其他兩艘，留給禁樓其他人保命。

正如他剛才所說的，聯盟的人是人，禁樓的人，自然也是人，所謂人類大義，不就是由各個方面的人，一起構成的嗎？既然都是人，那在選擇方面，自然有親疏之別了這也是要留兩艘云舟，給禁樓其他人保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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