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拜見父親。”慕寧萱一進書房便對著慕侯爺跪了下來。
慕侯爺連忙將慕寧萱扶起來,哽咽道:“萱兒快快起來,這些年你受苦了。”
慕侯爺雖然不曾真心喜歡過慕寧萱的生母楊氏,但慕寧萱畢竟是他的女兒。
五歲便離家去了宮里,宮里規矩甚嚴,那么小的人兒這些年真真是熬過來的。
慕侯爺到底不是硬心腸,心底里還是疼惜的。
慕寧萱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兒,“女兒不苦,這些年,父親身體可還康健嗎?”
“都好,都好。”慕侯爺點點頭,含淚道。
慕寧萱低聲啜泣道:“父親,女兒還以為永遠都要留在宮里,這輩子都見不到父親了呢。”
慕侯爺聽到這話,看著眼前滿臉淚水的女兒,想到她不過十三四歲便經歷了如此之多,心中更是愧疚不忍,語氣和藹道:“好孩子,就算這次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沒有駕崩,官家沒有放你回來,為父也會到官家面前將你討要回來的。”
慕寧萱抬起手擦干臉上的眼淚,輕聲道:“父親能如此為萱兒,萱兒心中甚是感激。這些年沒能在父親身邊承歡膝下,實在是不孝。
去年太后娘娘賜了女兒一些上好的狐皮,萱兒為父親做了一件大氅,不知道父親穿著大小是否合適,父親您等下試試,若大小有差,萱兒再拿回去改改。”
慕寧萱喚了站在門外的小芙將狐皮大氅拿了進來。
慕侯爺滿臉欣慰,微笑道:“為父竟不知道你還會針線,你那兩個妹妹和你一般大,現在還只知道玩,什么都不會呢。”
慕寧萱自然知道父親說的兩個妹妹是四妹妹和五妹妹,可唯獨將三妹妹落下了,蘭小娘繡工極好,三妹妹自然也不再話下,只是父親的眼里沒有她們罷了。
如今正是寒冬,雖說屋子里面燃了炭火盆,可南方的冬天濕冷,穿再多的棉衣都不耐寒。
待慕侯爺將狐皮大氅披在身上,登時覺得暖和極了,大氅的尺寸正合適,慕侯爺心里更是溫暖至極。
慕寧萱見慕侯爺頗為滿意,心里著實松了口氣,其實給父親做狐皮大氅的時候,慕寧萱是憑著記憶中大概的尺寸去做的。
“父親,大哥哥去哪兒了,萱兒怎么一直沒見到他。”慕寧萱一邊幫父親將狐皮大氅脫下來,一邊問道。
慕侯爺道:“你大哥哥這幾天出去做事了,過兩日就能回來。”
“哦。”慕寧萱有些失望。
慕侯爺看到慕寧萱失望的臉,不禁笑道:“說來你與你大哥哥也有八九年未見了,等你大哥哥一回來,我就叫他來見你。”
“謝謝父親。”慕寧萱笑著說道。
慕侯爺又鄭重其事道:“萱兒,你剛回來,不知道家里情況,如今家里一概是郭小娘在打理。
她雖是妾,但在為父心里郭小娘賢良淑德早就是正妻了,只因你祖母在世時曾讓父親在祠堂發誓永遠不許將郭小娘娶為正妻,所以你母親都去世這么久了,為父都沒有抬正她。
這些年,郭小娘辛苦打理著整個慕家,你對她多尊重些。”
慕寧萱微微點頭,道:“父親放心,萱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