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纏歡

第277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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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江隨雁睡了整整一夜,這一夜,她做夢了,夢里面,她身處于池塘里,四周都是海棠包圍,剛開始,她有些害怕,并且想盡辦法想要爬上去,可是雙腳底下的淤泥,越陷越深,江隨雁只得大喊救命,“來人呀,南洲,你救救我,救救我。”

可是她越是喊,自己陷的越深,眼看著那池塘水就要淹沒過胸口處,江隨雁絕望了。

就在她不敢亂動,就那么站著求救的時候,忽然池子里的水全部變成了鮮紅色,畫面一轉,江隨雁站在了牢籠中。

她看到劉氏拿著她給的匕首,在四處的殺人,她的雙眼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她只是機械的拿著匕首,想要把四周活著的人全部殺了。

江隨雁想要往后退,想要躲開,可是她雙腿動都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劉氏舉起匕首,沖著江隨雁的腦袋刺下去。

“啊。”

江隨雁猛然大喊,瞬間起身,她睜開眼,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夢。

“雁雁。”

謝南洲抓著她的胳膊,身體也靠過去挨著江隨雁,他知道,江隨雁今日見到那么可怕的事情,晚上必定是不安穩的,“你做夢了,沒事的,我在你身邊。”

江隨雁側目,看著謝南洲關切的神色,忽然之間,她淚水滑落下來,一下子抱著謝南洲再次痛哭失聲。

不知哭了多久,江隨雁的情緒才平復下來,她擦著自己的眼淚,看著謝南洲,“我以為,刀光劍影,鮮血橫流,是一種說法,我沒想到,我今日能見到,我也沒有想到,那鮮血的血腥味如此刺鼻。”

“我剛才夢到,我也在那牢籠之中,劉氏的雙眼已經殺紅了,她看到我,就拿起匕首朝著我的腦袋刺下來,南洲,你當年去邊境,你在沙場上留下的,是不是也是如此?”

謝南洲抓過江隨雁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邊境殺敵,那自然是同仇敵愾,各國將士都是拼了命的,那鮮血都可以匯成小溪流,順著一條小路流出去,而且,即便打仗結束,那地上的鮮血和尸體,也是沒有人收的。”

“唯有這場仗打完了,兩國和談期間,才會停下來,有將士們給自己的兄弟收尸,那些尸體,也都埋入土坑里,沒有名字,沒有稱號,只會寫上,齊國戰死將士,這幾個字。”

謝南洲看著江隨雁,“除非是將軍,才會有一個自己的墳堆,才會有墓碑有名字,若是有人路過,還會停下來祭拜。”

江隨雁紅著眼睛,“所以那些普通的士兵,保護了這個國家,保護了百姓,最后卻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這是不是一種可憐?他們都死了,也不配一個孤獨的墳堆嗎?”

謝南洲掀開被子,用力把江隨雁給裹上,隨后下地,給地龍里放了一些銀碳,“這就是現實,所以很多人都想當將軍,哪怕是副職,即便死了,也會把名字記錄在冊,帶回家去,當地的官府知縣,都會照顧一二。”

“不過那些死去的普通士兵太多了,即便到最后名字會下達到他們出生居住的地方,也不過是一個給家人的念想,雁雁,這個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你是說不完,也沒辦法改變的。”

江隨雁默默垂下目光,她知道謝南洲說的都是對的,她也知道,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地方,她有一處居住的房屋,有飽飯吃,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還能渴望什么呢?

謝南洲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他遞給江隨雁,“劉氏在你的幫助下,她和女兒都能活命,也都因為,皇上對曹家并不是多么的關注,他下旨意,總會有大臣有私心,這才是根本。若是旁的事情,這些人都會死,一個不留,包括孩子。”

江隨雁接過茶杯仰頭喝了一口,“國庫的事情終于結束,姑姑和明晰,你打算怎么做?劉氏和她女兒送走了,姑姑若是留在都城,只怕后續的事情也不少,不如,也送到莊子上去,不引人注目,讓姑姑的心情也能好些。”

謝南洲坐在床邊,“我打算把她送到江南。”

江隨雁愣了一下,“江南?那可是好地方,只是江南你沒有親戚在呀,如何照顧呢?”

謝南洲把杯子從江隨雁的手中拿過去,又給江隨雁掖了掖被角,“謝府的生意做的很大,江南最是富饒,自然會有謝家的產業在,我姐姐心氣高,若是去莊子上,只怕她會被敗落的情緒包裹,到時候,她的情況會更麻煩,所以我想讓她去做事。”

“接管謝家在江南的生意?”

江隨雁道:“做什么呢?”

謝南洲揉了揉她的腦袋,道;“睡吧,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讓姐姐做什么,等她到了地方,自己選,想做什么都可以。”

江隨雁緩緩點頭,她再次躺下,看著窗外,“你快要上朝了,曹家雖然都死了,可是終歸對你有影響,皇上不問,不代表其他人不盯著你,你該如何應對?”

“想要做官,就要做好被盯著的可能。”

謝南洲躺在江隨雁身邊,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沒有關系,誰盯我都可以,反正這個朝堂,從里到外,都沒有什么正常的。”

江隨雁忽然想起,謝南洲之前說過,想要把事情的水攪渾,江隨雁想要問謝南洲,他是不是心里有什么秘密。

二人沉默下來。

謝南洲攬過江隨雁,把她抱在懷中,“雁雁,無論前路有什么,我都接著,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不怕,可是雁雁,我做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有一個結,解不開,也散不掉,我只能這么走下去,若是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希望你不要怪我。”

江隨雁瞬間抬頭,“南洲,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謝南洲抬手,摩挲著她的臉頰,“你不用知道,你只要一直相信我,我就知足了。”

困意來襲,江隨雁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謝南洲一直都抱著她,直到胳膊酸麻,都沒有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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