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一年的大年初一,這還是禛一家第一次在宮里正式過節,像老爺子在時大擺宴席,可是一是在孝期,二是禛家的人實在稱不上大擺宴席這幾個字。滿打滿算把弘時一家也算上還擺不了三桌。烏喇那拉氏看著都覺得有些氣悶了,平時看著討厭,可是看到這么點人也覺得沒成就感了。
禛帶著寶寶從堂子祭回來,看到也就這么幾個人稀稀拉拉的,心里也覺得不是滋味,吃完飯大家也覺得沒意思,找由頭都躲了,耿氏本想也帶著貝貝回去的,但是貝貝卻像有事,賴著不走,蘇荔看到了母子倆的拉扯,笑了起來。
“怎么啦?貝貝,有話想說?”
蘇荔這一叫讓禛他們都轉過頭了,禛看向經過一年多軍事訓練的貝貝,顯得很有些男兒家的虎氣了,也難得的露出了笑臉,“有話想跟阿瑪說?”
貝貝可能難得看到禛這么和藹可親的樣子,嚇了一下,張了半天嘴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阿瑪、阿瑪問小心肝。”心肝跳在禛面前拼命跳著,引著他的注意。
禛對這唯一的女兒更和藹了,抱起心肝親了一下,“好,小心肝說說小哥怎么啦?”
“小哥要改名字,今兒有人叫他‘貝貝呢’!氣得小哥半天不理人。”心肝得意的說道。
“兒子也請求皇阿瑪,親額娘應允,不再稱乎兒子的小名。”寶寶也跪下清晰的說道。
禛明白了,也是,一個寶寶,一個貝貝,已經是皇子了,自然有人會‘貝勒、貝勒’的稱呼他們。‘寶貝勒’、‘貝貝勒’,聽著是怪。難怪兩小子這德性了。正想說話,卻看到蘇荔和耿氏笑得前仰后合。禛才想起,蘇荔當初起名時就說過這個,等就等著今天呢,看寶寶被人叫‘寶貝勒’,不注意聽就成了‘寶貝呢?’寶寶的面子往哪放,多么搞趣啊。低頭笑了一下,清清嗓子。
“名字是你額娘取的,就是希望你們兄弟倆時刻記得你們倆是親兄弟,什么時候也要當你們是一體的。”
“阿瑪,就算不叫寶貝兒,兒子和哥哥也是一體的,求您了。”貝貝真的快瘋了,和[寶寶一起跪在地上,都快哭出來了。
他不像寶寶是大家都看好的太子熱門,天天跟著禛,沒人敢當著面取笑,他可是要上學的,學校里可不管你是不是皇子,外號取得沒商量。搞怪時還會奶聲奶氣的說‘貝貝呢,回家吃飯了!’
“萬歲爺,貝貝還要上學呢。咱們在家叫叫貝貝無所謂,只是想想軍校里還是有個正經的封號好點。”耿氏自然知道兒子的苦楚,怯怯的說道。
“是,爺,是不是給貝貝一個正經的封號,也讓大家知道他可是正經的皇子。”蘇荔笑夠了,忙說道。
禛看看烏喇那拉氏,烏喇那拉氏笑著點點頭,剛剛也笑夠了,蘇荔當年就是搞怪,現在看看孩子們這么糟心也就夠了。
“寶寶你要什么字?”禛看著寶寶,總算他是哥哥,選字當然也得先給他。
“陛下,寶寶不用改,就是‘寶’字!寶貝勒,多好聽!”蘇荔忙強調道,寶寶一臉死灰,爬到烏喇那拉氏的腳下。
“親額娘!”
烏喇那拉氏拍拍寶寶的頭,回頭看向蘇荔,“荔兒!”
“爺和姐姐難不成不能理會荔兒的一片苦心嗎?荔兒生這個孩子多么千辛萬苦,取‘寶’字就是荔兒全部的心意。”蘇荔拿手帕沾沾眼睛,其實一滴淚都沒有。
禛想想也是,寶寶之前還有個孩子,如果……唉!蘇荔看禛的態度有點軟化的意思了,一掌打在寶寶的頭上,“小子,你就是活到八十歲,只要老娘在,你就得叫寶寶,想改,門都沒有!不孝子。”
貝貝爬著退了兩步,不是他不講義氣,只是此時此刻,他有點慶幸自己不是蘇荔生的了,閉緊嘴巴,連氣都不敢大聲喘一下,生怕殃及池魚。
“兒子錯了,兒子不敢了。”寶寶看蘇荔下手夠狠,知道只怕是生氣了,也知道改不成了,老實磕頭認罪,只聽到心肝在禛懷里咯咯的直笑,心里那個郁悶啊!
禛也覺得好笑,一掃剛剛進來時那種頹廢心情,家庭就是樣嗎?有老婆有孩子,大家沒事扯皮拉筋最后相互妥協。看看退縮在后的貝貝,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平時的虎氣也不知道哪去了。
想了一下,“你們額娘叫你們寶貝心肝,無非是想著,我們大人們將來不在了,你們兄弟兄妹們能相互關愛,和諧相敬。貝貝,阿瑪給你一個‘和’字。”
“謝皇阿瑪!”貝貝聽到終于輪到自己了,而且真的給了新的封號,馬上跪直身子,恭敬的領了命。
寶寶趴在地上心里那個哀傷啊!‘和貝勒’,比‘寶貝勒’好聽多了!
蘇荔又噴笑起來,大家瞪著她。蘇荔清清嗓子看著貝貝,“貝貝,你真的要這個字?”
貝貝遲疑了一下,看看禛那兇狠的眼神又哆嗦了一下,再怎么著也比‘貝貝呢’強吧!咬咬牙,重重的點點頭。
“寶貝呢和貝勒?”蘇荔連著一起叫,“將來封了王就更好聽了,寶王爺和王爺!寶王爺和和王爺?”
烏喇那拉氏一口茶噴了出來;耿氏掩口強忍著;寶寶趴在地上直抽抽,現在平衡了;禛不聽了,放下已經笑軟的心肝,自己回養心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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