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醫氣喘吁吁趕到了清瀾殿,忙快步上前磕頭。
胤禛擺手道:“不必拘禮了,趕緊給敦嬪瞧瞧!”
吳太醫拱手應了一聲是,這才爬了起來,快步朝著敦嬪所躺著的羅漢榻走去,結果才走了兩步,忽然腳步頓住了,“這個香味——”
汪貴人眼光流轉,臉上帶著疑惑之色,“哦,這是七阿哥帳中所用香料,喚做安息香,這幾日七阿哥睡得不安穩,此有安神之效。這香料難道有什么不妥嗎?”
吳太醫臉色沉重,他看了一眼被珠簾內的寢室,“安息香的氣味不會這般濃郁,微臣聞著……有些像麝香。”
聽到“麝香”二字,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因為誰都明白,麝香有極強的活血之效,乃孕中婦人之大忌諱!甚至信期的女子都不可用此香料!
躺在榻上的敦嬪小臉更加慘白了,“麝香?!”
寧妃一臉不敢置信,“七阿哥房中怎么可能有麝香?太醫肯定聞錯了!”
吳太醫連忙道:“微臣也不敢十分肯定,只是這氣味有些像麝香。”
胤禛臉色很是陰郁,“那就進去檢查一下!”
“嗻!”吳太醫應了一聲是,連忙挑開了內室的簾子,頓時那香氣更加濃郁涌了出來,敦嬪小臉更加難看了幾分。
吳太醫手腳極為麻利,他快步走到七阿哥的床榻跟前,摘下了掛在帳中的兩只繡了金龍凌云的素緞香囊,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口,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吳太醫又飛快解開香囊,捻出少許內中香料粉末,蘸了少許,仿佛口中一品。
吳太醫二話不說扎緊了香囊,快步走出內室,跪奏道:“啟稟皇上,這香囊中安息香里,被加入了大量的麝香,所以氣味才會格外濃郁些!敦嬪娘娘聞了許久,當然會胎動不適!為保皇嗣,還請敦嬪娘娘不要呆在正殿了!”
聽到這番話,已經疼得渾身無力的年氏硬是咬牙爬了起來,宮女菊簪連忙上前攙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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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墨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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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臉色慘白而惶恐,“那嬪妾先去偏殿歇息。”
胤禛臉色陰沉得都要滴水了,卻強行按捺住了,他吩咐吳太醫:“你且先去為敦嬪安定胎像!別的先不用管!”
“微臣遵旨!”吳太醫連忙將手中香囊交給了御前的太監蘇培盛,連忙跟隨者敦嬪一并退下,暫且去了偏殿。
旋即,殿中陷入壓抑的沉默,于沉默中臉色發白的寧妃連忙跪下道:“皇上,那兩只香囊,都是汪貴人繡給七阿哥的!”
聽了這話,汪貴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婢妾冤枉啊!這香囊是婢妾所繡制沒錯,可那都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當時香囊里裝的確是安神的安息香啊。而且都過了這么久,香料效用也早就過了!”
是啊,就算當時里頭就裝了麝香,那香味也該差不多散盡了,豈會這般濃郁?姚佳欣暗暗道。
寧妃咬牙切齒,“肯定是你偷偷進了七阿哥寢殿,偷換了里頭的香料!”
汪貴人滿臉冤屈:“自打半月前,七阿哥腳心被扎傷,婢妾便再不曾進了七阿哥寢室!直到今日敦嬪娘娘說想瞧瞧七阿哥,這才引了敦嬪娘娘進殿!婢妾焉有機會下手?!”
“夠了!!”壓抑許久的胤禛陡然暴怒呵斥,“若不是你做的,弘旬的房中又是哪兒來的麝香?!”
姚佳欣暗暗嘆了口氣,汪貴人與寧妃,若要選一個,當然寧妃更有可能加害敦嬪。但是……姚佳欣眉心一沉,寧妃應該不至于這般糊涂。
寧妃有些不敢相信,皇上竟不信她!寧妃眼睛一瞬間濡濕了,淚落滾滾,“皇上,臣妾也是失去孩子的母親,怎么忍心加害無辜的孩子?”
一聽到這話,汪貴人胸腔中的憤怒一瞬間爆發了:“敦嬪娘娘腹中的孩子無辜,婢妾的七阿哥更是無辜!”
說著,汪貴人突然重重磕了兩個頭,“皇上、貴妃娘娘!之前七阿哥被扎傷了腳心,婢妾也原以為是自己不當心,但是婢妾時候查了針線盒中繡花針,根本一根都沒有少!”
跪在汪貴人身后的宮女繡簾也忙磕頭:“貴人所言句句屬實,奴婢也親自查驗好機會!貴人的繡花針全都在針線盒里!而且當初做好了鞋子,貴人是特特里里外外檢查過一遍的!怎么可能把繡花針落在鞋子里頭?小主當真是蒙受了天大冤枉啊!”
汪貴人淚落滿臉,哭得妝容都花了,她哽咽不成調:“人人都以為是婢妾粗心大意,才害得七阿哥受傷!七阿哥是婢妾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婢妾豈會不當心?!”
說著,汪貴人哭成淚人,“婢妾十月懷胎生下七阿哥,卻只能眼睜睜阿哥與婢妾生疏!婢妾不敢有怨言,只要寧妃娘娘能善待阿哥。可沒想到,寧妃娘娘為了讓七阿哥厭惡婢妾,竟不惜讓七阿哥受傷!”
眼睜睜看著汪氏主仆哭天搶地、顛倒黑白,寧妃驚愕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寧妃有些氣急敗壞,“你胡說八道!本宮一直對七阿哥視若己出!”
汪貴人淚水漣漣,衣襟已然被淚水濡濕了一大片,“娘娘不但利用七阿哥陷害婢妾,竟還要利用七阿哥謀害他的尚未出生的弟弟!七阿哥素來孝順您!娘娘,您怎么忍心?!”
“我——”寧妃幾乎要氣暈過去,她連忙看向胤禛,“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胤禛胸中已然是惱火萬丈,因為汪氏舉止不斷,所以弘旬腳心扎傷一時,他絲毫沒有懷疑寧妃的控訴,直接吩咐停了汪氏的綠頭牌!沒想到——
“寧妃,你太令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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