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蔑的哼,“殺我?憑你也配殿前歡:暴君請溫柔!”
天瑤微惱,這男人,還真是……自負的要命。
指間銀光一閃,纖細的銀針無預兆的刺入男子腕間經渠穴。若喚作普通人,早該痛不欲生,而男子只是輕蹙了眉心,淡淡的冷哼了聲。
“幼稚。”
天瑤聳肩,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快速抽回銀針,將男子攙扶起來,一步步艱難的向前方走去。
“我家就在前面,你體內的余毒未清,還有,你的眼睛……”天瑤欲言又止,毒是從雙眼侵入,那才是最棘手的。
經過一條長長的木橋,錦靴踩在上面,發出嘎吱的響聲。木橋盡頭隱約可見木質小屋,是天瑤平日采藥休憩之處。
她將他扶到榻上,身下柔軟的觸感,讓他不自覺的劍眉一挑。竟然用白虎皮撲床榻,這女子究竟是誰!
耳邊傳來叮當的瓶罐撞擊聲,片刻的功夫,天瑤再次回到他身邊,動作輕柔的卸下他身上的鎧甲。“可能有些疼,忍一忍。”
白色藥粉散在胸口,瞬間與傷口侵出的血水相溶,確是極痛的,男子隱在衣袖下的手掌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他額上有豆大的汗珠滾落,卻依舊不曾喊一聲痛鬮。
她給他用的,的確是上好的金瘡藥,還有……散。
“你……”男子敏感的察覺,只是為時已晚,剛發出一個音節,高大的身子便倒了下去。
天瑤淡淡的笑,“睡吧,睡著便不會痛了殿前歡:暴君請溫柔。”她說完,轉身離開。
不記得究竟多少年,沒睡的如此安心過。再次醒來,眼前漆黑一片,不知何時眼睛被蒙上了一條白絹。屋內飄散著濃重的藥味,屋外正下著傾盆大雨,雨打落屋檐,發出嘩啦的聲響。
天瑤愜意的站在窗前,聽著雨打芭蕉,她攤開的白皙掌心間,是一只七色云雀,畏縮成小小的一團哦。
“今兒是驚蟄,雨水自然多了些,膽小鬼。”天瑤取笑,回頭,男子已于床榻上坐起。
“醒了?喝藥吧。”清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天瑤走過來,將藥放入他掌間。
男子端起碗,將碗中濃黑的藥汁一飲而盡。
“不怕我在藥中加料了嗎?”天瑤玩味的笑。
“你若想殺我,何必等到現在。”他冷冷道。
而事實證明,天瑤的確又在藥中做了手腳,喝過藥不久,他便再一次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天外已是暮靄沉沉。天瑤坐在木橋頭光滑的大石上,一雙白玉赤足隨意的蕩在水中。而不知何時,男人已置于她身后。
“嗯,比想象中醒來的早些。”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玩味性十足。
“在做什么?”他冷淡問了句,衣擺一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看星星。”天瑤仰頭,隨口說了句。雨后的天幕,星子希希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