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話事人

032 穿馬面裙的狐貍精

這只體型龐大的公猴子,膽子很大。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花生,叫了兩聲,似乎是在說“你的花生分我一半”。

然而,林淮生不愿意!

他這人護食,撿起一個小石子扔了過去,驅趕猴子。

公猴子閃了一下,躲過了石子。

它憤怒了,發出悠長的嚎叫。

搖人,啊不對,是搖猴!

樹林里又竄出了三只猴子,體型略小。

這些猢猻一個個齜牙咧嘴,恐嚇人類。

公猴子見狀,得意的跳上前,撿起了那包花生,倒進嘴里。

美味!

林淮生見狀折了一根樹枝,狠狠一抽。

公猴子吃痛嚎叫,生氣了。

它竟然有樣學樣,撿起一塊帶棱角的石子,砸向林淮生。

……

若不是林淮生武藝精湛,反應敏捷。

怕是今天就要掛彩了。

他受驚之下,用火石點燃火繩,吹了一下。

對準這只囂張的大猴子,扣下了扳機。

砰,現場極度殘忍。

巨大的響聲,和同類的死亡,嚇的其余猴子逃竄,消失在了林中。

李郁笑出了眼淚,看了場大戲。

這上方山植被茂盛,常年沒人來,猴子們膽大包天。

幾百年后,它們的后代子孫還經常闖入山下的高校女生宿舍,連吃帶拿。

有法律撐腰,不怕校規。

和峨眉山那幫貨有的一比。

逃走的猴子們,竟然躲在樹枝最高處,繼續罵罵咧咧。

不時有松子,桃子扔過來。

李郁無奈的看了一下林淮生,說道:

“那就拿它們試槍吧。”

目測距離,也就是四五十米,很理想的靶子。

兩聲槍響,一前一后。

李郁打中了,林淮生脫靶了。

一只猴子墜入山谷,死的不瞑目。

其他同類們終于知道畏懼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鐵管子ptsd記憶,從這一代開始存在了。

……

“軍師,我明明瞄了,為什么還是不中。”

“下次你瞄它的頭頂。”李郁也無法解釋過多,干脆只說結論。

18世紀的火槍,精確射擊難度本就很大。

若不是這兩支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怕是再怎么瞄都白搭。

兩人找了一棵大樹,作為靶子。

射擊后,看鉛彈的侵入深度。

果然,顆粒火藥威力大。

最后,用小刀把變形的鉛彈一顆顆都挖出來,回去融了再利用。

金屬,在21世紀是廉價工業品。

而在18世紀,都是珍貴資源。

只可惜,蘇州府沒有鐵礦,只能從外地購買鐵料。

李郁的旗下,如今有鐵匠鋪生意。

借著這個掩護,購買鐵料合情合理。

等資金掌握機床的使用方法,還要招募一批信得過的鐵匠。

不然光靠自己一個人,一年也整不出十條火槍。

李郁計算了一下,一斤火藥大概夠射擊50次。

帶來的半罐火藥見底,二人就準備下山了,用一卷棉布把火槍裹好。

若是在舊堂口,人滿為患的城內,誰敢這樣放肆的試槍。

到了山下,一處小河邊。

二人把被火藥熏的發黑的手和臉洗了一遍,省的過于惹眼。

……

突然,林淮生站起身。

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手按在了腰間的短刀柄上。

“你們是什么人?”

李郁也站起身,打量來人。

一輛馬車,一主一仆,都是年輕女子。

主子穿的類似馬面裙,上白,下紅,腰.肢纖細。

略施粉黛,有一種恰到好處的吸引力。

多一分妖艷俗氣,少一分無鹽無韻。

她往前兩步,屈膝行了個萬福。

“奴家主仆二人是京城人氏,父母雙亡,到江南尋親。”

“驚擾了公子,對不住了。”

林淮生也不知道說啥了,望向李郁。

那眼神里仿佛在說“對付女人你熟”。

李郁雖然驚艷于這一主一仆的格調,卻還是心有警惕。

并沒有順著她們的臺階走。

既不問芳名,也不問芳齡,更沒有拍著月匈膛吹噓蘇州府我熟,尋親包在我身上。

而是說:

“無妨,天色不早了。”

“太陽快下山了,二位還是抓緊趕路吧,城內安全。”

“謝謝公子。請幫奴家指個路吧。”

李郁向北邊一指,然后就讓開了道路。

主仆二人上了馬車,主子坐在車廂內,丫鬟趕著車。

擦肩而過的時候,車廂一側簾子掀開。

李郁和一雙美眸四目相對。

……

“我剛才被人電了。”

“啊?”

“我麻了,容我緩一緩。”

李郁盯著那輛遠去的馬車,眼睛里陰晴不定。

林淮生以為他是覬覦人家主仆美色,卻不知他現在是驚弓之鳥。

凡是主動接近自己,并且姿色不錯的,都當白蓮教論處。

大嫂PTSD!

“淮生,你怎么看?”

“看啥?”

“剛才那京城來的一主一仆。”

“我以前師傅說過,行走江湖有兩種人最不能小視。”

“哪兩種人?”

“小孩和女人。”

李郁琢磨了一下,發現這絕對是江湖真理。

江湖兇險,行路難,食宿難,官匪惡霸疾病哪一樣都能要了小命。

壯漢行走江湖都小心謹慎。

何況弱女子和孩童呢,簡直就是狼群里的羊。

所以,行走江湖的女人和孩子,一定是兇狠奸詐,心狠手辣,有必殺技的。

例如孫二娘,紅孩兒。

這么漂亮的兩女人,從京城一路南下。

幾千里路,沒被人吞了搶了,關小黑屋哭泣。

真當我大清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吶。

……

殊不知,幾里路外,那一主一仆也在議論他。

主子叫藍盈盈,丫鬟叫小桃紅。

聽名字就知道不簡單!

“大小姐,那男人居然不上鉤。南方男人真小氣,要是擱俺們那旮沓~”

“哼,他可不是小氣。”藍盈盈說著,狠狠一鞭子抽下。

馬兒吃痛,四蹄翻飛,馬車在官道上奔馳。

若是李郁看到,肯定驚掉下巴。

趕車的竟然是那位藍盈盈,形象反差太大。

她半蹲在車轅上,左手握韁繩,右手甩鞭子,束發帶瀟灑飄起。

因為嫌掀起馬面裙礙事,還把前面拉起塞在腰間。

道路狀況并不理想,時常有小坑洼。

馬車的車輪都繞了過去,并不踩坑。

靠近府城了,路上行人漸漸變多了。

在啃西瓜的丫鬟小桃紅,拿手絹擦了擦嘴,把西瓜皮隨手拋出窗外。

又把切西瓜的鋒利匕首抹干凈入鞘,撩起裙裝,塞入腰間。

“大小姐,前面就是蘇州城了。”

“換我來駕車吧,你是小姐,就得有個大小姐的樣兒,坐車廂里矜持點。”

……

“哎喲,誰扔的西瓜皮啊,生兒子沒p眼。”

一個書生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地上的瓜皮悲憤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