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話事人

251 翻車了,翻車了,洋人當真了,要派使團去見乾隆了

一千多萬兩的瞬時入賬,還有商業稅緩緩出水,李郁又一次感覺到了自信!

畢竟,男人無法同時擁有自卑和巨款!

不過,好日子不久了。

他很快就會體會到沒錢花的痛苦!

全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銀子!

“遵命。”

倆人喜滋滋的,終于有肉吃了。

義子李大虎、李二狗有些焦慮。

“李二狗,我給你2個營。水師會幫你把一門攻城重炮運到池州府附近,你盡快打下池州府。”

“李大虎,即日卸任蘇州城防官,交給你2個新組建的民兵營拿下徽州府。”

大臣的月銀定為1000兩,衣食住行全部由公帑供應。

副大臣則是月入800兩,衣食住行的當地略低一檔。

而署長一職的月銀,定在了600兩。

會議結束后,李郁收到了來自江南造船廠的一件禮物。

四輪馬車!

雖是試驗品,可也精心打磨過,還刷了漆。

整個馬車的顏色酷似李家軍軍服,紅黑色夾雜,在一些地方還刷了金粉作為裝飾。

內部更是豪華。

主色調為淡紅色,坐墊則是蜀繡的緞子。

蒯廠長的手藝不錯,甚至還想到了留出了一些放置物品的空間。

配槍,書本可以放在一處凹里。

而釘死在一側的三層抽屜里,則是可以放置一些吃食。

李郁的眼睛卻是一直停留在馬車的地盤上。

前面兩個車輪尺寸稍小,大約是后面一對車輪的6成。

“試駕一下。”

自有侍衛充當了馬夫,駕馭著兩匹馬拉的4輪馬車跑了起來。

“轉彎。”

馭馬轉彎,車廂的前兩個輪子也跟著轉動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就看出來了前輪尺寸小的妙處,不會和車廂發生碰撞。可拐大彎。

“老蒯,你是設置轉彎軸的?”

“我給前輪單獨增加了一個車軸,然后固定在整個車架下面,就實現了拐彎。”

“用的什么材料?”

“硬木軸。”

“不行,還是換成鐵的吧。你去找老張合計合計,鑄造磨損厲害的部件,以后爭取尺寸就固定下來。”

“會不會太奢侈了?”

“恰恰相反,等馬鋼的產量上來了。技工的工藝固定了,鐵會變得很廉價。”

“是。”

李郁自己也上去感受了一番,

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轉彎時候有些費勁。

一是缺軸承,二是缺油脂。

軸承一時間難以做出來,他只能簡單講了一下滾珠軸承原理。

很顯然,老張沒聽懂。

“王爺,我只能做出個相對光滑的鐵圈。”

“也行,先造出來。路要一步步走。”實際上李郁自己也不懂滾珠軸承的工藝,干脆說道,“把本王的這個設想,公布給所有人。包括麾下各工廠,包括江南官民。誰能造出來,第一時間來見我。賞銀500兩,外加工業口一頂文官的帽子。”

遇事不決,重賞力學。

一句話:相信群眾的智慧!

對于西方層出不窮的科學家、發明家,李郁只想說,和土壤有關系。

如果在大清搞研究,也能出人頭地、也能當貴族掙大錢的話,怕是一夜之間就涌現出上百萬的民間科學家。

雖然大部分是空想家,可不乏一些真人才。

在這一點上,李郁和乾隆再次達成共識:

人才從未真正缺乏過,只不過需要你去發現,去提拔。

伱不能指望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貢獻。

就算有,也被他帶進棺材里了。

李郁在車尾部比劃了一下:

“在這裝個鉤子,吊一小木桶,盛放油脂,再放個小刷子。”

“讓金山衛的水師配合一下,出海打幾頭鯨魚。鯨魚油可以作為車軸的潤滑油脂,目前大概是我們所能找到的最佳替代品了。”

“是。”

眾人沒有詫異于王爺如何懂的這么多。

作為信奉“天命論”的古人而言,一個注定要當天子的人,自然是受到上天眷顧的。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是基本配置,超越常人的智慧也很正常。

除了生孩子,其他的領域天子都可以指導一二。

古人就是這么的單純,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除非吃不上飯,否則古人心里還是承認有種的!

絕大部分人不太會產生僭越的想法,他們希望頭上有一位“開明帝王”,這種心理哪怕再過幾百年也依舊殘存。

4輪車廂分兩種:一種載人,一種載貨。

第一種暫時的產量會很少,第二種產量會很大。

按照李郁的要求:

輜重營內,一大半車輛要換成四輪車。

凡軍用車輛,成本要低,設計要簡單,質量要可靠外形參考的是花旗國西進運動的那種大篷車。

李家軍是全火器化軍隊,決定了對后勤的依賴度會很強。

四輪車廂確實更能裝,而且穩定性好。

以前的兩輪板車、兩輪車廂裝載量少,而且有一部分往下的重量是被牲口承擔了。

江南是大平原,而且在鋪設水泥路。

良好的道路環境,才是四輪馬車流行的前提。

在某些道路惡劣、山地遍布的州縣,發明這個就等于是屠龍刀。

車輛問題解決了,可牲口問題卻照舊困難。

李家軍長期面臨馬匹短缺的問題,戰馬就不提了,滿打滿算勉強2000匹。

馱馬,也很短缺。

輜重營的主力是騾子,暫時看來能夠平替。

于是,范京特意約見了江南最大的13家牲畜行。

直接付定金1000兩,預訂優質騾子。

按照市場價,現銀交割,十分豪氣。

總之,如今的江南商民都逐漸接受了改旗易幟的現實。

而且心里默念著,清廷永遠不要再打回來了。

吳王殿下,是個好人,不愛折騰。

只要遵守規矩,就不必擔憂被破家。

大清子民從來沒有想過,軍爺購買東西會按照原價付銀子,特痛快。

而且軍中購買,數量動則成百上千。

江南各行業的商人都動了心,紛紛攜帶厚禮去蘇州府拜見經濟大臣范京。

范京自然不敢亂收,

而是將所有商人召集到一家茶館,開了個簡單會議。

首先,肯定他們投身光明的事業的行為,非常值得鼓勵。

然后,禮物收下充作為吳王殿下的賀禮,名字和價值都會列入禮單,呈送王爺御覽。

最后,是公開最近需要的二十八種貨物。

從皮靴軍帽到炮樓建筑,包羅萬象,而且明碼標價。

范京計算過,大概是3成的利潤空間,相對合理。

商人們自然愉快的展開競爭,按照價碼和詳細數據,互相展示自己的實力。

比如雇工數量,比如家族秘傳技術,比如持業數十年從未出過差池。

范京當場拍板定下合作。

之后自有屬官負責對接,談具體的貨物交付要求。

從此開始就沒有預付定金之說了。

貨到之日,一次性付款8成。

另外2成,在三個月內付清,美名曰質量押金。憑的就是吳王殿下長期行事守規矩的信譽。

而很會拿捏商人心理的吳王殿下,

還追加了一份手令,凡是在承接軍單期間,均可在作坊門口懸掛銅制牌匾一面。

上寫:吳王府商業合作商!

單子結束,立馬摘下拿走。

這種類似黃馬褂的玩意,很有市場,很能擊中人心。

掛上這銅牌做生意,莫名的硬氣,膽子壯。

3000里外的廣州商人們,也在狂歡當中。

自從粵海關總監督換帥,換上了和珅的心腹內務府旗人永祥,出口生意就做的特流暢。

以前對于洋商的各種限制,如今紛紛被擱置。

乾隆二十四年,兩廣總督奏請乾隆通過了《防范外夷規條》,其中規定:

不許洋商在廣州過冬!

不許洋商租賃房屋、隨便出游!

不許洋商雇傭本地人做傭仆!

不許攜帶番婦上岸!

可以說,乾隆對于洋商是非常警惕的。

而永祥上任后,除了第一條,其他的全部改了。未曾發明文,但是私底下授意十三行放寬了限制。

也增加了貨品的供應類型。

這樣一來,不止是撒克遜屬東印度公司、就連伊比利亞商人、尼德蘭商人都聞訊而至。

所有人都在憧憬一個美好的現實:

古老的大清帝國,可能要改變他一貫的封鎖保守,準備敞開大門擁抱世界了。

如今的廣州城外,洋商扎堆。

各方都希望在第一時間和帝國結下良好的友誼,紛紛派出前哨窺探動向。

十三行的行商們忙的喜笑顏開。

嘩啦啦的銀子,想推都推不掉。潑天的富貴,砸向廣州城。

洋船滿載銀子而來,滿載各類貨物而去,這種盛況可能要追溯到大宋年間的市舶司了。

生意興旺,十三行的行商們自然出手闊綽。

無論是給乾隆爺的報效軍餉,還是本地的打秋風,都來者不拒。

永祥膽大,篤信富貴險中求。

有和大人在上面遮風擋雨,皇上怎么會知道遙遠的廣州是怎么運作的?

總督、駐防將軍、巡撫、布政使都預先登門拜訪,打通了關系。

分潤自有他們一份,條件就是閉眼。

這些人都是有密折權的,一份密折直達天聽,那就壞菜了。

乾隆的脾性,大員們都摸透了。

刻薄、殘忍,非常在意尊卑華夷,既要銀子還要面子,把某些東西看的很重。

幸好,如今的這幾位大員都是靈活人。

撒克遜屬東印度公司大班,喀利也來了。

乘坐一艘三桅帆船,帶著翻譯,悄悄的拜訪了長期合作的同孚行東家,托他約見了總監督永祥。

在這位富商城郊的豪華莊園內,秘密會面。

酒菜上齊后,就打發走了所有丫鬟。

清方:粵海關總監督永祥、同孚行的潘東家。

撒方:喀利,還有一位通事。

潘東家年富力強,決定先從這位同胞通事下手:

“這位先生,風度翩翩,可是南洋人氏?”

“非也非也。在下王兆銘,乃是蘇州府人士,因為惡了當地的豪強,無奈攜妻兒出洋。”

“那后來?”

“后來我意外的遇到了喀利先生,他是我的伯樂,進入東印度公司做了通事,還學會了這一口流利的洋文。”

說到這里,喀利微微一笑。

很顯然,他享受這種感覺。

開口道:

“感謝諸位先生,你們開放海禁的舉措一定會永載史冊。數百年后,也許我們的這一次會面,會被形容成東西方的第一次文明握手。”

“對了,順便征詢一下總監督閣下。這次史無前例的放寬海貿限制,是貴國的大皇帝允許的嗎?”

永祥喝了一口酒,矜持的說道:

“那是當然。我大清皇帝至高無上,掌握著帝國的一切。若是沒有他老人家的許可,我怎么敢私自開禁呢?”

作為一個合格的內務府子弟,撒謊比說真話還熟練。

喀利聽了王兆銘的翻譯,眼神放光,長舒了一口氣:

“感謝上帝。”

“鄙人在上個月已經正式向倫敦發出了書面申請,請求派遣一個高等級的使團,訪問貴國的都城和大皇帝。”

永祥和潘東家,瞬間血液冰涼。

強忍著恐慌,鎮定的問道:

“什么使團?來干嘛?”

“當然是代表本國國王的使團,給大皇帝祝壽,順便商談兩個偉大帝國的合作前景。”

喀利很陶醉的說道:

“我都不敢想,當消息傳出去后。倫敦的商人們會是何等的興奮!”

“這一定會成為整個帝國的頭條,不,是整個歐洲的頭條。”

金山衛港口,

東面的海面上出現了兩艘掛著白旗的海船,敵我不分。

炮臺守軍已經全部就位,炮彈裝填完畢,處于戒備。

距離5里時,守軍發現其中一艘三層武裝商船降下了半帆。

這種舉動是示好!

意味著放棄機動速度,表明自己是沒有惡意的。

炮臺守軍透過望遠鏡,看著這艘船徑直的駛向炮臺,緩慢靠近港口。

船首,

一名紅毛鬼揮舞著白襯衫,表情頗為激動。

“他為什么那么激動?”

“不知道。”

炮臺守軍不可能認識此人,乃是愛爾蘭人史密斯。

就是當初被李郁忽悠,假冒賽里斯使團前去京城騙取乾隆賞賜的那家伙。

他,終于王者歸來了。

在南洋混出了些名堂,擁有了3艘走私船,還有一百多號死忠水手,代價是缺失了一只眼睛。

蒙上黑眼罩后,形象上更接近一個真正的海盜。

不過他不在乎這點殘疾。相比于窮的吃土豆不去皮,這點形象遺憾又算什么呢。

他光臨馬尼拉、巴達維亞最昂貴的酒館,那些女人都兩眼放光的稱贊自己英俊瀟灑,風度翩翩,一看就是倫敦東區出來的紳士呢。

還豪氣的喊出過:“這一輪的酒,我請!”

作為一個紳士,首要就是大方。

灑出那些可愛的金幣,讓男人見了彎腰,讓女人見了下跪。

西人的紳士,相當于清朝的大官人。雖表象有些許不同,但精神內核是高度相似的。

(本章完)

空缺多,留給后人的希望才大。

李郁小小暗示了一下,以后還會有一系列空缺。

例如農林工礦大臣、運輸大臣、建筑大臣、外交大臣、殖民地事務大臣、教育大臣、財政大臣、律法大臣等等等

在厘清了當前實務后,李郁對于底下人的官職又做了些許調整。

軍隊暫時不變。

文官體系大改刀:

全是香餑餑,你們好好努力,爭取早日當上大臣。

本王不是項羽,對于官印毫不吝惜。

民事官范京被調整為經濟事務大臣,后勤供應官杜仁被調整為工業事務大臣。胡雪余被任命為商貿事務大臣,副大臣為賴二、福成。

寧缺毋濫,班子不必滿員。

乾隆長得那么普通,卻那么自信,就是因為清廷歲入4000多萬兩白銀。

不是硬骨頭,啃起來不費勁。目前整個皖南都沒有一支能打的清軍,全是魚腩。

足足3個時辰的會議,李郁做出了幾十個安排。

李郁早瞧出來了,決定讓他們去立下些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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