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看上去年輕且帥氣,就是眼神陰森森的,臉色綠油油,活像是被人帶了綠帽子。
雖然是坐在輪椅上,但眼前這個人分明渾身都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
衛嘉樹目光定睛在那片翡翠般的葉子上,眉頭緊皺,這人是誰啊?怎么看都不是阿佑!
“許熠輝!”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衛嘉樹蹙眉:“不認識!”
這個名叫許熠輝的年輕男人額頭青筋一跳,“你難道一點都想不到?!”
衛嘉樹一愣,許熠輝?熠熠生輝的意思?
她忙低頭仔細打量眼前這個處于暴怒邊緣的男人,臉長得的確挺帥,不過跟肖溫不是同種類型,他是五官英朗、氣勢尖銳的類型,劍眉鷹目、鼻若懸膽,蜜合色的手臂看上去緊實有力,他穿著一套改良版的米灰色中袖漢服,很高級的絲綢質地,在加上他身后還跟著兩個貌似是保鏢的大漢,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
他……相貌倒是不像宣承熠。
但是,名字也太巧合了。
“熠熠生輝?”衛嘉樹試探性地問。
許熠輝眉心略略松緩,“正是!”
衛嘉樹又指著他胸前的那枚翡翠般的葉子:“這是……誰給你的?”
許熠輝嘴角輕輕一翹:“我兒子!”
許熠輝身后的保鏢紛紛露出驚愕的神色,先生什么時候有兒子了?!
衛嘉樹:好了,看樣子是沒跑兒了。
她揉了揉眉心,好吧,她當初給阿佑三片葉子,的確是爺三一人一片的意思,所以其中一片掛在那家伙的脖子上,倒也沒問題。
一個多月了,那邊也過去三十多年了,那家伙的確是早就壽終正寢了。
但問題是,這家伙是怎么跑到這個世界的?
衛嘉樹看著眼前這個“偷渡客”,一臉不解:“你是怎么來的?”
如今名叫許熠輝的他揚了揚眉毛:“你確定要在這種地方跟我談論這種事?”
衛嘉樹:“額……”這里人來人往的,的確不方便。
許熠輝道:“我們去十八樓談。”
這座高檔商場的十八層是餐廳,衛嘉樹本來也打算掃蕩完了之后,去上頭吃點兒牛排什么的。
她現在胃口很叼,尤其對中餐色香味要求很高,所以要么吃垃圾食品,要么吃注重原材料的西餐或日料。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衛嘉樹主動上前對那鐵塔般的保鏢道:“我來推吧!”
許熠輝微微點頭,嘴角漫起一抹笑意。
徑直走就進入了法式餐廳內,但沈蘭和肖溫卻被鐵塔般的大漢攔在了包間外。
沈蘭心道,自家小老板明顯是認識那個叫許熠輝的男人,況且又是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應該不會有危險。所以就安心呆在外頭大堂。
肖溫大口喘氣,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從剛才起,他就覺得那個許熠輝眼神對他很不善,“沈姐,你認識那個許先生嗎?”
沈蘭搖頭,她心下很困惑,小老板的交際圈,也沒多寬泛,她大多認識,就算不認識也起碼聽說過名字,這個許熠輝,卻沒聽過。
“我要吃這個牛排、還有這個龍蝦!”衛嘉樹不客氣先行點餐,然后才問輪椅上的家伙:“你要吃點什么?”
許熠輝淡淡說:“我不餓。”——他還在恢復期,每日三餐都要吃專門的營養餐,他暫時不會在外面吃亂七八糟的東西。
衛嘉樹點頭,“那就這些了。”衛嘉樹把菜單交換給服務員。
然后,包間內就安靜了下來。
衛嘉樹道:“說說吧,你是怎么過來,又是怎么把自己給整殘了的?”
許熠輝先生的額頭又暴起了一根青筋,“我沒殘廢!我只是出了車禍!我能完全恢復!”
衛嘉樹“哦”了一聲,她還以為狗皇帝高位截癱了呢。
“車禍?”衛嘉樹忽的想起了什么,“又姓許……”
在瞧瞧他手腕價值起碼幾百萬的手表,衛嘉樹微微震驚,“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喜歡找刺激作死的白玫的三表哥吧?!”
許熠輝先生氣得鼻子都歪了:“差點作死死掉的人不是我!是這個身體的前任靈魂!”
衛嘉樹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借尸還魂啊!”
許熠輝先生一噎,這點他倒是無可反駁,他的確是在這個身體咽氣一瞬間借尸還魂了。
“那你是怎么偷渡到這個世界的?”衛嘉樹很好奇。
許熠輝先生不爽地道:“我不是偷渡,我是正大光明過來的!”
他攥起胸前的翡翠色的葉子道:“帶著你的葉子,可以靈魂穿越,這是經過法則允許的,所以不算偷渡。”——只可惜,為了穿越,消耗了一片葉子,又為了救活這具身體,又消耗了第二片,如今只剩下這一片了。
衛嘉樹愣住,她的葉子還有這個功能?!
衛嘉樹撓了撓頭,“你該不會是為了追我,才追到這個世界來的吧?”
許熠輝先生輕哼:“要不然呢?!”
衛嘉樹一陣沉默,好在這時候,她的牛排和大龍蝦來了。
衛嘉樹連忙拿起刀叉,笑瞇瞇道:“我先吃飯,其他的待會兒再說。”
許熠輝看著那一刀下去還帶血的牛排,忍不住直皺眉,眼里滿是嫌棄之色,嘉樹的口味也太雜、太不挑了!這根茹毛飲血有什么區別?
許熠輝先生嘆了口氣,他忽的想到了那個小白臉司機,眸色忽的陰郁了幾分,“那個小白臉是怎么回事?”——雖然和嘉樹還沒有那種關系,但難保將來不會往那個方向發展!
衛嘉樹咬了一口大龍蝦,臉上泛起滿足的神色,“啊,你說肖溫啊,是白玫學姐給我推薦的。”
許熠輝先生咬牙切齒,好你個白玫!!
古色古香的古典白府中,優雅地坐在粉色絲絨沙發上,手中搖曳著一杯紅酒的白玫突然覺得鼻子有點癢。
許熠輝臉上酸氣迸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許跟她學!”——一想到這個表妹居然跟古代男人似的三妻四妾,許熠輝一想到嘉樹也有朝著這個方向發展的趨勢,就氣得恨不得殺人。
衛嘉樹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拜托,我現在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系,麻煩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
許熠輝胸腔內酸澀交加,“我是為了你才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