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讓世人知曉他親自出馬辦件事,還出師未捷身先死,那可真成天大笑話了。
他寧愿頂著現在這張臉死去,也不愿以本來面目去死。
至少那樣的話,后人提及他張子房,只會說一句:“可惜他失蹤了,也不知究竟去了哪?”
而不是:“可惜了,張子房一生謀畫,結果死得那么窩囊。”
戌嫚與父皇看不出對方內心的想法,但她現在仔細觀察之下,終于伸手將對方的發髻扯開。
“你做什么?”
原本還能沉住氣的張良感受到頭上傳來的拉扯疼痛,連忙抬起被綁縛的手捂住腦袋,眼底閃過慌亂。
緊接著是無法抑制的憤怒:“太女殿下,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堂堂暴秦太女,何必辱我個將死之人?”
“將死之人?”
戌嫚笑容更戲謔了,“不不不,若你真是張子房的話,孤不介意多留你幾年。”
畢竟歷史上,這家伙可是活到了幾十年后的186年。
若在自己掌控之下,戌嫚不介意讓對方活著,讓他親眼看著大秦的變化,親眼目睹一統之華夏是怎樣的盛況。
“不知殿下此言何意?”
張良還想挽救下自己的形象,“吾并不識得你口中之張良,為何殿下非要把吾與那人聯系在一起?”
“是不是,你說了不算。”
戌嫚并未給他再多說的機會,“得孤確認了再算。”
說話間,也不知從哪拿出來一塊戒尺,將他捂在頭頂的手敲下去:“把手拿開。”
“若孤觀察沒錯的話,你這偽裝痕跡就在發髻里。”
嬴政聽著九閨女篤定的話,手中火把又湊近了些。
他也很想看看,偽裝得如此完美的手段,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九閨女觀察得如此入微,竟然能發現如此偽裝手段。
所以說,真不愧是他嬴政之女么?確實優秀。
為了避免此人妨礙九閨女的行動,嬴政將腰間配劍取下,壓住被敲下來的雙手:“你最好聽話。”
面對眼前這位換了常服的威嚴男子,張良有種感覺,此人便是自己一心想要刺殺的暴君。
他眼底閃過怒火,對著男子便是一口痰吐出。
“混賬。”
戌嫚聽到他動靜,猜測對方即將要做之事,抬起一腳便踢在他背上。
“誰給你的膽子,敢辱孤父皇!”
那東西真吐出來,即便父皇避開了,還是很惡心人好吧。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是極大的。
以戌嫚對父皇的崇拜敬仰,她豈會讓此事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
隨著她這一腳,本就體弱的男子身體一個踉蹌,在口腔里醞釀的東西不自覺吞了回去。
這可惡心壞了他自己,發出難受的干嘔之聲。
“嘔……”
看向戌嫚和嬴政的視線里,充滿了殺意。
若眼神能殺人的話,父女倆都要被這種眼神殺死千百遍了。
“瞪什么瞪?”
戌嫚見他如此,又是一腳踢上去,“你個狗東西,孤給你臉了是不?”
若以往她還對這些歷史知名人物有點敬佩之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