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甘吶!!!”
熊啟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憋屈,“你等不是說過,此次行動九成勝算么?”
“為何,為何會到了如今之局面?”
“楚君何需如此暴躁?”
另一道聲音多了幾分無所謂,“我等之結局還有比如今更慘淡否?”
“齊君此言何意?”
沒錯,一直暴躁發脾氣之人正是原楚國之君熊啟,而剛剛那道無所謂聲音的主人便是原齊國之君田玨。
聽到田玨的聲音,熊啟語氣更不善了:“你莫忘了,那暴秦滅的不只我楚國。”
“寡人自是沒忘。”
田玨語氣依舊無所謂,“可寡人還有自知之明。”
“曾經國尚在時都沒嬴了秦之精銳,如今我等這三兩殘兵,拿什么與之相斗?”
不等其余幾位殘國之君再說話,他繼續道:“若以幾年之前的秦來看,我等尚還有煽動人心之可能。”
“如今各位也看到了,自從那秦之太女出現后,秦國黔首百姓,有幾個愿這天下再亂的?”
隨著田玨此言一出,原本還暴怒不甘的眾亡國之君,面色都發苦。
“我聽說秦之外還有大片土地,不如我等先退出去,以圖未來?”
這時角落里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
眾人尋著聲音看去,便見原韓國之君年輕的韓章小心翼翼看著大家。
說起來,如今韓國君王一脈也就只有他在了。
而且他還是旁支中的旁支,被張良找到,隱藏于此。
茍延殘喘了好些年,雖沒曾經那般風光,卻也比被囚于咸陽舒服。
兩年前,另外五國之‘君’帶著自己的人還有一位名叫姒莘的人找到這里,與謀臣張良商議行動。
可自那以后張良便一去不返,也不知其生死。
韓章如今是真的孤家寡人,身邊沒半個可使喚之人。
要說他是一國之君,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你見過哪個一國之君身邊沒半個使喚人的?
也因如此,他在這些人當中根本沒話語權。
剛剛鼓足勇氣說出那句話,也是出于自身安全著想的。
現在面對這么多雙噬人的目光,韓章整個身體都不自覺縮了縮,努力想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既然大家都注意到了他,那他便逃不掉。
“你、你們莫要如此看孤。”
孤家寡人的孤,韓章在內心補充了句,“孤也是覺得以如今秦之形勢,我等若與之硬碰不明智。”
他此言一出,眾人視線收回,確認自己沒聽錯。
于是在短暫沉默后,有人附和:“寡人覺得韓君之言有理。”
“與其被秦人逼到步步后退,不如趁秦人未找到我等之前退出秦地。”
“俗語有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等完全可以帶著手頭這些人手,撤出去,再圖謀反擊。”
“燕君此言在理,寡人亦覺得可行。”
“寡人亦覺得可行也。”
六位國君,有四位都同意了韓章之建議,剩下楚君和齊君面面相覷。
兩人相視一眼,將詢問的目光看向其中一位儒雅中年:“姒君覺得如何?”
姒莘看看眼前這群扶不上墻的爛泥,一時無言。
“姒君?”
見他不說話,熊啟終于不耐煩,提高聲音多問了句,“不知你可有何想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