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萬歲爺,您知不知道鎮江三怪嗎?”伊帕爾罕壞壞的問。
“什么三怪?”乾隆爺也好奇容嬪居住在回疆,她是怎么知道的。
伊帕爾罕曾經有個好朋友就是鎮江的,且還恰好到那里商演了幾次,所以關于這‘鎮江三怪’,咱們容嬪娘娘絕對不止是耳熟而已。
容嬪嘚瑟的看了乾隆爺一眼,到了大清朝這么長的時間,終于讓她找到了一個顯擺了的機會:“這第一怪就是‘香醋擺不壞’,相傳杜康的兒子黑塔,得先人囑托,在二十一天酉時釀造而成,所以謂之‘醋’。”
乾隆也點點頭,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一個醋字。
看了一笑,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兒。遂接著問:“那第二怪呢?”
容嬪就等著這一問呢,接下來就滔滔不絕的滿是期待的說:“還有兩個就是‘肴肉不當菜,面鍋里面煮鍋蓋’,一點不吹噓啊,鎮江的豬蹄都是踢掉了骨頭的水晶肉,那叫一個肥而不膩,瘦不嵌齒。還有一口大鍋里煮著個鍋蓋您見過嗎,面條出來散而不亂……”
她說的神乎其神的,根本就沒注意到乾隆爺越來越疑惑的眼神。
“朕沒見過,怎么,愛妃到過江南?”皇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伊帕爾罕。
也不知道這阿里和卓的家的公主是怎么長大的,說是長在天山腳下的‘雪蓮花’。但總是給乾隆爺一種感覺,她對中途甚至是江南都了解頗多。
“呃……”剛才還洋洋得意的伊帕爾罕,在皇帝疑惑的目光之下,瞬間就體會了一把樂極生悲的快感。
她還真就見過,可這時候要是認下來,估計最好的結果也是得被當成是妖精給燒死嘍。
“這‘醋’字的來源,朕倒是有所耳聞。不過這水晶的肴菜和鍋蓋面到底是怎么個好法,愛妃再詳細的說說。”乾隆爺伸手將小桌子對面,坐著的容嬪強硬的抬起頭來,讓她不得不與她對視:“怎么不說話了……恩?看著朕。”
伊帕爾罕牙齒咬緊了舌頭,告訴自己要清醒,就當時拿出當年藝考的精神頭來。
看著乾隆爺,羞澀的一笑:“您耳朵可真靈,一下子就聽出這里頭的故事來了reads();。當初臣妾和家里人說起來的時候,她們還都不相信呢。”
“是有個鎮江的行商身家都沒了,又回不去。他總不能眼睜睜的餓死吧,所以后來就在咱們回疆靠著老家的手藝支起了一個小攤位賣面。”伊帕爾罕盡量讓自己回憶到在鎮江商演空隙,出去吃飯的那家小巷子,眼睛一亮接著說:“就開在那仁街后身的拐角上,臣妾也就是無意中吃過一回就喜歡上那味道了。后來,嘿嘿……臣妾就時常偷著穿了三哥的衣裳出去吃面,來回的次數多了,面攤的行商就會說起他家鄉來。”
“不過皇上您千萬別生氣,臣妾其實攏共也就是這么偷偷出去了兩三回。”伊帕爾罕為了力證自己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還是頗為遺憾的道:“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行商攢夠了盤纏,等臣妾再出去吃面的時候面攤就不見了。”
“那到真是有點可惜了。”乾隆爺就在剛才又一瞬間,居然產生了派人前往回疆一趟的想法。
不得說,這想法在腦子里一過,他自己都覺得有點驚訝了。
伊帕爾罕努力讓自己笑得真誠:“誰說不是呢,那味道實在鮮美,這么多年過去,再說起來,臣妾還覺得嘴里余有鮮味兒呢!”
“皇上,您說是這回南巡是要渡黃河后乘船沿運河南下,經揚州、鎮江、常州、蘇州、嘉興至杭州。”容嬪娘娘趴回桌子上面的地圖上,仔細的一處處點看,商量著說:“黃河就沒什么好看的了,不過詩人說是‘煙花三月下揚州’。咱們過去的時間都是差不離,還不知道能沒成什么樣呢,臣妾可真想現在就去看看。”
“不過等到了鎮江,您一定的抽空多留下兩天,臣妾可是要親自去見識見識那行商說的肴菜還有陳醋小生煎。”
原來這一切都還是乾隆爺提起來的,令嬪娘娘有孕,這次南巡怕是不能成行了。所以乾隆爺對寶月樓也算是履行了諾言有個交代,也不躲著了,和大臣們一商定了南巡路線,他就迫不及待的拿來獻寶了。
這嘚瑟勁兒的,有點好事就瞞不住。
都說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伊帕爾罕比他還嘚瑟,嚷嚷著讓吳書來取取一份地圖來,興致勃勃的當成公款旅游,一心研究吃喝去了。
看見鎮江的時候就眼睛發亮,還好是剛才即使收住了沒說,她最喜歡的可不是鍋蓋面,水晶豬蹄剔除了骨頭再切成菱形塊,真是一盤子上來,她分分鐘就能消滅完。
這會兒乾隆爺,也覺得容嬪說的有理,自己剛才是有點大驚小怪。轉而又有點同情起阿里和卓來,這養的是什么樣的公主?再看看京城里邊的閨秀,就算是爽利點的姑娘最多也就是到自家的莊子上跑跑馬,怎么可能會偷了哥哥的衣裳出去,簡直是想都沒有辦法想。
其實不可思議的事多了,比如延禧宮的臘梅,瞧著站在面前的康常在,腦子就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常在還請稍后,容奴婢去通稟一聲。”臘梅心想你當這延禧宮是什么地方,也是你相見就能見得。
都到了現在,康常在還有什么著急的,讓等就等著好了。
難怪延禧宮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就說了令嬪不會真的將皇上的寵愛不當一回事。原來是有孕在身,這么沉得住氣也就說的過去了。
“娘娘,外邊康常在來了,說是要給您請安呢。”臘梅給令嬪行了一禮,憤憤不平的嘟囔道:“現在又想起您的好處來了,前兩天康常在還忙著每天去景仁宮里走動呢。咱們延禧宮這里,可是來都不來的,現在覺得您能幫她說話了,立場轉變的也太快了。”
“不許瞎說。”令嬪攪合著桌子上的羊奶,口氣卻并不嚴厲吩咐道:“來著是客,去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