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多情雨,絲絲溫柔意

68意外發生

話音剛落,沈博義迅速向右側猛打方向盤,汽車瞬間像箭一樣撞開橋上的欄桿沖進橋下的陽江,水面上瞬間激起巨大的水花。

沈博言見此等不起速度完全降下來再停車,用身體壓倒車身,摩托車在地上旋轉摩擦出耀眼的火花,終于是在貨車前面停了下來。他迅速跑到橋邊上查看情況,好在橋上有路燈,月亮也格外地清亮,水面依然可以看得很清楚,只見車尾還在水面上,且還在不斷地往下沉。

橋面雖然不高,車身卻因為慣性沖出去很遠。沈博義的水性很好,可秦安福不會游泳。沈博言忙摘下頭盔扔在地上,脫了外套一個縱身跳了下去。

等到車身灌滿了水,沈博義立馬打開車門游了出去,迅速游到副駕駛將慌亂撲騰的秦安福一把拉了出來。

車身依舊在往下墜,沈博義帶著不會游泳的秦安福迅速游出水面,這時沈博言也游了過來。三人上岸,唯一不會水性的秦安福,雖然嗆了幾口水,好在及時被拉了出來,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這正是正月份,雖是不會下雪的南方,陽江水仍是冷得刺骨。

看著恢復平靜的江面上,回憶剛才的生死瞬間,沈博義大笑出聲,大喊一聲:“痛快!”

將秦安福摟在懷里的沈博言表情凝重,問:“大哥,車是不是出了問題?”

“你的車是新車,剎車突然失靈,很可能是人為?”沈博義敏銳地分析道。

“我先帶安安去醫院檢查一下,大哥,你去警察局報警!”沈博言也覺得突然的剎車失靈,絕對不簡單。他在陽府舉證了不少貪官奸商,很有可能是這些人的余黨或者家人實施的報復,要是不把這個人揪出來,日后只怕會更加瘋狂報復。三人的手機均已泡水,這半夜三更的,只能親自去報警。

“走!”沈博義回答。

三人正準備離開,沈博義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腳步對兩人說:“小言,你先帶弟妹去醫院,我的東西掉了,等我下水找回來之后立馬就去報警。”

“你確定是掉在水里了嗎?現在水下也看不清楚,等明天再來找。”沈博言不知為什么莫名地有些心慌。

“不行,這江水是流動的,等到明天很有可能就已經沖走了。放心,我的水性你還不知道嗎?就是摸黑也能抓條魚出來。”沈博義說著,已經脫掉了上衣,光著膀子扎進了水里。

沈博言既擔心渾身濕透還嗆了兩口水的安安,又擔心水底的大哥,雖然他知道大哥的水性很好,可就是莫名地心慌,真的沒法做到放心地先離開,一時猶豫。

“我沒事,等大哥一起走。”秦安福開口,她知道沈博言的擔心,她其實也做不到先離開。

沈博言心中隱隱不安,權衡利弊之下,他選擇了等。

江面的風吹在身上冷得刺骨,秦安福哆嗦著身體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沈博言便拉著她穿過大橋旁邊的小樹林繞上橋。將唯一還可以保暖的皮衣披在身上,秦安福總算覺得暖和了一點。

兩人站在橋上還看見沈博義出來換氣,再繞過小樹林回到江邊已經是十幾分鐘過后,這一次卻久久不見沈博義出來換氣,沈博言焦躁不安地在岸上喊了兩聲,隨即果斷跳下水。秦安福本就懸著的心,更加惴惴不安。

潛到水底的沈博言借著燈光和月光,看見大哥高大的身體,似水草般毫無生機地隨著水波飄動,右小腿被卡在了車底。

他早已心驚肉跳,奮力向大哥游去,來回浮出水面幾次換氣后,終于將大哥拉上岸。

看著大哥毫無光亮的雙眼,他壓住心慌迅速地展開急救,不停地做心肺復蘇。秦安福強壓著心中地慌亂,不停地為沈博義揉搓著冰冷的手足,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飛快,沈博義卻毫無反應。

十幾分鐘過去,沈博言仍然在做心肺復蘇,秦安福顫抖著手探到沈博義的鼻子下面,已是冰涼一片,感受不到一丁點氣息,瞳孔也已經放大。她顫抖著聲音想要勸阻似發了瘋的沈博言,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喉嚨似卡了刺一樣難受。

沈博言依舊不停地按壓著大哥的胸口,力道一次次地加重,直到咔的一聲,大哥的胸骨生生在他手下斷裂,他才恍然停下手上的動作,一直繃緊的身體瞬間泄力,跌坐在地上表情呆滯不知所措。

秦安福看著沈博言,喉頭哽咽一時說不出話來,周遭安靜得可怕。

許久沈博言回過神來,嘶吼著一拳一拳打在旁邊的碎石上,不過幾秒鐘手上已是血肉模糊。

“阿言!不要這樣!”秦安福趕緊撲上去攔住他,不讓他再繼續傷害自己。

“大哥!”撕裂的聲音從沈博言緊咬的牙關里擠出,一顆顆眼淚滴在手背上,混著血水又滴在大哥原本寬闊壯實此時卻塌陷的胸膛上。看著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的大哥,沈博言陷入無盡的自責,如果他和大哥一起下水,如果他早一點下水找大哥,大哥會不會就不會死?

“啪!啪!啪!”他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痛恨自己為什么沒有和大哥一起下水。眼看他的嘴角滲出鮮血,臉頰一片紅紫,秦安福趕緊抱住他的腦袋,阻止他的行為,顫聲阻止:“阿言!你在做什么?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啊……啊……”他埋首在她的懷里撕裂著嗓子痛哭。萬萬不曾想到,他那樣引以為傲的大哥,似精鋼鐵臂般強壯的大哥,誓死要為國家奉獻一生的大哥,此時此刻竟渾身冰冷毫無知覺地躺在他的面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博言才整理好情緒,顫抖著手合上沈博義的眼睛。

將大哥漸漸褪去溫度的身體打橫抱起,沈博言卻覺得舉步難行。

小時候,兄弟倆經常玩打仗游戲,時常將扮演傷員的對方救走。沈博言年齡小,抱不動也背不動大哥,每一次大哥扮演傷員時都是被他拖著走。只有沈博言扮演傷員時,才會享受背著和抱著的待遇。現如今,沈博言第一次將大哥抱起,竟抱的是大哥冰涼的尸身。

沈長青被警察接到殯儀館時,神情一直恍恍惚惚,他始終不敢相信警察的話,他那樣優秀的兒子,水性那么好的兒子,是不可能淹死的!一定是警察搞錯了!小說屋xiaoshuoge最新網址:xiaoshuoge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CTRLD鍵保存當前頁面至收藏夾,以便以后接著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