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得到李晚授意,器宗煉制的諸多符寶,秘寶,通過鈞天星域,呂家的渠道,快速運了過來。
對于器宗而言,這里不僅僅只是一個帶有利益的資糧寶地,還是一個試驗新式法寶的戰場。
古時器道多賴天才構思,而今,器道已經發展到了凡人之道的形態,某種法寶,是否能有利于修士,誰說了都不算,還得通過實戰進行檢驗。
李晚的凡人之道,格物致知,務求實踐,可是與過去的傳統一派有著截然的不同。
不過實戰場合,并非那么容易尋得,實戰就意味著真刀實槍的廝殺,兩方勢力交鋒,什么損失都有可能發生。
當然還是藍海域這般,別人打生打死,自己在背后支持即可。
所以外人看到的,是李晚對謨王又是投財又是投物,甚至不惜派遣高手秘密助陣,給予了極大的支持,但是僅僅只從謨王之手得到極為便宜的回報,但實際上,器宗已經在這里賺到了足夠支付煉制法寶的本錢,還得到了大量經驗的反饋,切實提高自身煉制技藝和水平。
一些長遠的利益,更是不勝枚舉。
之前那些各式法寶如此,這次器宗力捧符寶,符道大熱,自然也少不得經歷實戰的檢驗,所以上下都很是用心。
“終于來到這藍海域了,都說此地如何如何,現在看來,太上教也沒有打到星族的腹地嘛。”
“道友有所不知,如今太上教主攻的方向,是無憂山棲山那一帶,這邊是謨王的屬地,處在后方,因此戰火并未蔓延過來。”
“是嗎?那敢情好,進可攻退可守,亦是一件幸事。”
“正是此理,要不然當初靈尊,怎么會選擇這位謨王作為盟友。若是他能登上皇位還好,若是沒能登上,也可以像現在這般,退守一方。靜觀其變。”
謨王部,虎星領,隨著一艘巨大的仙舟降落在平坦的荒地上,許多修士飛上前,接洽轉運。
上下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而在仙舟內。幾名統領模樣的六重修士,則是在那里品頭論足,談論著一路以來的見聞。
他們當中,有些人對藍海域情況一無所知,有些則是在百年間往來幾次,略有了解。
這些修士一致的共識便是,他們是來為器宗而戰的援手,硬仗,苦仗,不是不可以打。但謨王應該給足回報,讓他們一切所為都有價值。
“靈尊高瞻遠矚,這定下的大略,自然不會出錯,不過具體到這邊的戰況,也絕非當時謀劃能夠算盡,我等當盡忠職守,竭誠用命。”
“甚是,甚是……”
談論間,一名黑衣修士走了進來。道:“各位統領,大統領有令,即刻趕赴虎星南方虎躍丘。”
黑衣修士口中的大統領,正是李晚麾下火羅。這次李晚秘助星族謨王部,把這一員大將派了過來。
說起來,火羅也曾是與林驚鴻,趙昕同一層次的人物,只是后來林驚鴻和趙昕各自冊封界王,鎮守一方。才顯得有所差距。
但無論是修為實力,還是麾下兵馬的精銳程度,這火羅,一直都是毫不遜色的,如果非得說有什么差距,那也只是封地宣鄆界比林驚鴻的赤叱界,趙昕的穆陽界遜色一籌而已。
火羅乃是半妖出身,擁有的天資并不低下,在投效李晚之后,更是脫穎而出,從諸多普通門客之中晉升上去,如今已經是投效散修心目之中的典范人物。
這一次,他麾下效命的統領,都統們,大多也都是些從草莽之中的招募的英豪之輩,希望通過建功立業,在器宗處謀取一官半職,托庇余生。
大統領有召,這些部屬們,也不敢耽擱,連忙止住閑話,趕赴指定的地點。
“這些就是器宗送來的法符秘寶?”
當夜,器宗運來的法符和其他法寶陸續到位,謨王第一時間趕到虎躍丘,和器宗的火羅大統領會面,期間接見火羅麾下諸統領,都統,與他的麾下相見辨識,互留印信。
這是兩方聯合的必要措施,期間倒是乏善可陳,但會面結束之后,火羅特別給謨王介紹器宗秘寶,引起了謨王的極大關注。
器宗為了打響符寶名頭,首先送來的,就是神雷符,天火符,劍光符三大符寶。
這三大符寶,是符道諸寶當中技藝最為成熟,效果最為確定之物,即便沒有經過大規模的實戰檢驗,也有過去經驗可以參考,基本已經能夠確信,可以取得預計之中的成效。
但謨王顯然對這些東西有些不解,畢竟三符,都是屬于那種威能一般,對大能高手難以構成威脅之物。
“這樣的符寶,能有什么用處?”謨王心下疑惑,但卻不好質疑,只得委婉道,“火羅大統領,請問這些東西,應該如何使用?”
“千軍萬馬齊用,可比大能出手,威力絕倫!”火羅笑道。
“就這樣?”謨王神色有些異樣。
“謨王閣下,可不要小看此物,它們單獨看來,威能只有堪比道境三重巔峰修士的一擊,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全力一擊,普通士卒,面臨這等攻擊,若是打實了,也得受傷,死亡。”火羅解釋道。
“若真有堪比道境三重巔峰修士的一擊之力,的確有如此的威力。”謨王承認道。
“若是道境四重以上,就需要依靠它們之間彼此影響,所造成的效果了。”火羅又道。
“愿聞其詳。”謨王聽著,像是說到了關鍵,神色一正,耐心追問道。
“原本的舊式法符,是沒有這等功效的,即便單個法符,達到了道境三重修士的一擊之力,同時使用,也只是單純的疊加,并無其他用處。”
“謨王閣下也清楚,道境四重以上者,為中期修士。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夠調動天地之力,與法則相感。”
“他們能夠輕易突破元氣和法力的限制,單只利用法則之力。力敵千軍!”
“除非他們自身法力耗盡,或者神念損傷極為嚴重,否則,便是再多的前期修士,也奈何他們不得。”
火羅大統領所說的。正是傳統法道認為,低階修士不足為懼,要專注于提升高端戰力的原因。
這等差距,在前期與中期的時候,就已經非常明顯,到了道境五六重以上,大能高手與尋常中期修士之間,更是如同天壤之別。
一些掌握的本源力量特殊的,甚至足以縱橫無敵。
“但是這等法符不同,這等法符。通過特殊的手法,在其中摻入了能夠影響法則之力的寶材,一旦威能爆發,便將引動天地之動,擾亂法則運轉!”
火羅當然不會告訴謨王,這所謂能夠影響法則之力的寶材,就是器宗特有的絕玉成品,憑借法符激發所造成的種種威能,把絕玉粉末擴散開去,造成類似絕域的效果!
這種手段。已經可以說是能夠壓制一切精修神通法術的法道高手,而且,越多法符同時使用,效果也越明顯。
但這種絕玉成品。又多是煉制破法箭,絕刀,絕域陣圖等等法寶剩下的,造價并不算高,即便摻入法符之中,用于形成干擾法則的力量。也完全沒有問題。
“一旦有數量足夠多的法符使用,便是高階修士,也要受到其影響,從而被波及。”
“數量的累積,并非全無意義,即便是道境四重修士,攻擊上百次,也要受傷,隕落,五重者,無非便是千次,而六重,也不過是萬次而已……”
“大軍發威,千百次攻擊集中一處,并非難事,這種法符,完全足以對他們形成足夠的威脅。”
“當然,具體的威能累加程度,也要因人而異,剛才所說,都是普通修士,或許擁有圣靈血脈的圣裔,修習了奇功秘法的高手,都能另有對付的手段。”
聽完火羅的解釋,謨王這才意識到,器宗在對付法道修士這一方面,的確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如果這些法符,當真擁有火羅所說那么強大的威能,那么高階修士的存在,還真就沒有了威脅。
他們原本應該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但卻要被削減到最低限度。
但謨王自己也是傳統法道的高手,對這等旁門左道之術,有著天生的鄙夷。
雖然火羅已經說到這份上,但本能地,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在他想來,這只不過是火羅為著自己效忠的勢力說話,自吹自擂而已,實在不足取信。
想要檢驗這等秘寶的作用,還需得要戰場一觀。
火羅見到謨王神色,頓時也明白,這位星族的豪強并沒有相信自己所說。
不過他并不介意,因為新式法符的威能真切無疑,現在謨王不信,等到戰果出來,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很快,器宗與謨王部兩方完成交接,大量的法符下發,配備到了謨王手中精銳那里。
由于這些法符數量有限,謨王只能把它們歸集于精銳,也即是那些配備了化神武裝和道器兵寶的兵卒們身上,之前他麾下這些兵馬,就是靠著器宗的武備強化起來的,如今他并不介意再投財資,每人多攜帶三五道法符。
首批法符,運來足足百萬余,這一下,就裝備了二十余萬的大軍,其他多出的法符,都留待備用。
謨王私下里叫人嘗試一番,果然發現,這些法符單獨或者三五道同時激發,都有相應三重以上修士的攻擊威能。
更多同時激發時,威能也的確有些累加。
就在這時,恰好太上教的大軍,又再一次前來啟釁,足足百萬大軍,流竄到了謨王治下一座臨近無憂山的坊市附近,隨時都有可能展開攻擊。
很明顯,太上教是打算通過這處坊市,打開進逼無憂山的門戶。
他們似乎從什么地方探知了,這里是謨王掌控的地盤,想要趁著謨王和星桓有所嫌隙,將它拿下。
如果謨王抱著不軌之心,不愿讓星桓好過,故意縱敵將它攻陷,讓出門戶,也未可而知。
星桓為了無憂山的安全,以及震懾群雄,必然要嚴加追究,極有可能更進一步引發他們之間的矛盾。
而若是謨王深明大義,死守此地,不讓無憂山有后顧之憂,太上教也完全可以另作打算。
無論是強攻此處,令得謨王損兵折將,有所忌憚,還是虛晃一槍,改為攻擊他處,都有極大的自由。
謨王立刻就意識到,這一仗,不能隨隨便便地打。
恐怕得干脆利落,取得大勝,才能打翻太上教的如意算盤。
“太上教選擇此處,未免有些欺人太甚,那就讓他瞧瞧我們的厲害!”火羅大統領倒是信心十足,讓謨王派遣那些裝備了新式法符的精銳上陣。
結果,開戰之日,謨王一聲令下,千百法符齊齊激發,各色雷光,火光,劍光,朝著敵陣撲了過去。
轟鳴的作響之中,一名名太上教修士倒下,如同草芥,立撲而敗。
太上教大軍當中,自然少不了高手,但只見到,陣陣光芒閃過,他們各自祭出的神通法術,被莫名的力量干擾,紛紛削弱,甚至當場潰散。
謨王大軍繼續進逼,成千上萬法符同時猛攻。
又是一輪鋪天蓋地打擊,這一次,就連一些道境四,五重的高手,也被淹沒在了火光之中,隕落身亡。
“怎么會這樣?這法符,竟然如此厲害?”
即便曾經私下里試用過此物,謨王也不禁呆住了。
之前的試驗,畢竟只是試驗,了不起就是成千上萬道法符一起試用,但現在,短短幾輪攻擊,他的麾下就祭出了數以萬計的法符,數量多達十倍以上。
其威能,自然也不是之前嘗試性質的攻擊可比。
“看到了沒有?這種法符達到臨界的使用數量之后,威能激增,若是有機會形成超大絕域的話,便是大能高手陷入其中,也要敗亡啊!”火羅看見,哪里還有不自豪的,興奮說道。
“竟然如此厲害……這就是新式法符的威能!”
謨王口中呢喃,滿臉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