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天星域,古庭宮中。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
巨大的地下廣場,涌現出了強烈的光芒,圓臺上,九座高大的黃金寶座中,代表李晚的那座中天君寶座,漸漸浮現出一個人影。
這正是李晚留在此處的一縷神念,通過宮中法陣凝聚化身,降臨在此。
這具化身凝聚成形之后,圓臺光芒更盛,一道道光柱宛如陽光普照,直射下來。
呂飛羽,白螟,東海龍王,道榮,黃泉老祖,撼天神王……一一相繼出現。
他們同樣以化身降臨此間,端坐寶座,氣勢散發。
古庭宮大陣發動,無形的力量籠罩了整個大殿,把這里與外界徹底隔絕開來。
“靈尊,這次發起聚議的是你?所為何事?”
呂飛羽向李晚的方向看了過去,其他人也大多帶著幾分不解,投以目光。
此前藍海域之戰落幕,星桓被神秘人物救走,九天正在全力追查其蹤跡,不過得益于李晚的仙將化身自爆,無憂山被絕玉微塵侵染,形成一片末法絕域,太上教也不得不放棄那里,退守蒼天之東的陣線。
在九天的秘密援助下,謨王等人擋住了太上教的反撲,成功收復許多失地。
如今,那邊的局勢正陷入僵持,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值得召喚大家聚集商議的樣子。
一些九天巨擘不由得猜測,是否李晚在追查星桓下落一事中有了重大進展,不過即便如此,發個通告就是,不至于如此鄭重。
“諸位,本座決定,將于近期發起對太上教的反攻,謨王部將會全力進攻敵占區,還請調動星嵐部,仙盟總舵予以配合。”
在眾巨擘疑惑的目光中,李晚化身站了起來。朗聲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反攻?”
聽到李晚的這一番話,眾巨擘盡皆感覺驚訝無比。
他們不是驚訝于李晚要動手,這在九天的謀劃中,是必然之事。
他們驚訝的。只是時機問題。
眼下藍海域戰事方休,各方地界立足未穩,謨王等人,更是剛剛才從大戰之中得以解脫,還未來得及收攏星族勢力。一統藍海。
這么做,實在不是時候。
“靈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進攻蒼天,何必急在一時?”呂飛羽皺眉問道,他看起來并不同意。
“茲事體大,若無原因,我等可沒法幫你。”白螟也應和道。
不但他們反對,就連東海龍王和道榮,也不解地看著李晚。
他們并不想貿然行事。盡管知道,李晚不像是莽撞之人,如此提議,必定有其理由,但也不可能犧牲自家的利益,無故出手。
至于黃泉老祖和撼天神王,一個是遠在九幽,一個身為外族,等閑更加不會摻和,哪怕九天集體決定出兵。他們的作用,也不過是從旁協助而已。
因此,他們既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表示反對。而是置身事外,一副好奇探究的模樣。
“據本座所知,盤乾之前進攻各方,除了收獲疆土,還有死亡之力!”
“他能以逆轉生死之法,將之作為復活麾下部屬的資糧。因此殺戮越盛,越為有利。”
“而今,他已攜蒼天諸地,以及屠戮星族所得收獲,潛心祭煉,假以時日,或能凝結出死亡之果,為構建輪回所用。”
李晚略作沉吟,把自己所掌握的消息透露了一些出來。
呂飛羽和白螟聞言,當即露出一絲奇異之色。
李晚沒有從他們面上看出什么,但卻隱約感覺,這兩位巨擘也知道不少關于生死簿之事,甚至曾經對太上教人所藏秘寶有所覬覦也說不定。
這個有關死亡之果的消息,果然引起了他們的重視。
“你說的……可是真的?”呂飛羽生硬問道。
“千真萬確。”
李晚暗自冷笑,他才不信,這些人執掌諸天大權多年,會真的一無所知。
不過他們未必有那么好的運氣,能夠推切實掌握其進展,所以聽到這個消息,有所意動,也在所難免。
“是了,之前靈尊你也提到過他們的相關謀劃,這死亡之力,的確十分重要。”
“如果盤乾最近幾十年間一直都在祭煉此物,的確有可能已經收獲成果,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陰謀得逞。”
“靜極而動,也的確該是時候,讓那邊戰火重新點燃了。”
幾位九天巨擘聞言,果然有所意動。
說實在話,盤乾是否祭煉死亡之果,與他們無關,他們也不見得什么事都想插上一腳,這與他們利益不符。
不過,既然太上教所謀甚大,他們之前也另得情報,窺探一二生死簿之事,本能便感覺,還是給盤乾制造一些麻煩為好。
再不濟,也不能讓他舒舒服服,就把事情給辦成了。
“既然如此……我們各自增加援助,讓謨王,星嵐他們出手!”
凌霄天宮。
不知不覺中,李晚的帝伽羅化身已然隨著法陣不斷穿梭,來到了更加久遠之前的過去時空。
此處大陣,共設有九方玄門,九重天界,共計九九八十一處大陣節點,其中每處節點,都有一頭堪比半步不朽或者長生境界的強橫生靈鎮守,這些生靈,或是太上教人抓來封印的荒魔,或是豢養在此的妖魔,邪物,或是刻意栽培的仙僵,惡尸,不一而足。
太上教人以奇妙手段,把多位不朽大能的神念封印在這些鎮守生靈體內,只有擊殺他們才能取得,絕無花巧。
這已經從根本上斷絕了外人取巧進入的道路,即便是后世太上教人,實力不濟,也無法深入。
李晚心中清楚,這還不是真正的難關。
真正的難關在于,這每一層分陣取得的信物當中,都包含著太上教歷代高手的不朽神念,當九重封印開啟之時,大陣發揮作用,便將把他們的意志從無盡的光陰長河之中召喚出來。
屆時。這些大能高手們,將會以化身的形式暫時重生,對來人作出考驗。
若是太上教自家的人馬,自然是輕松通過。但若是帝伽羅化身這樣的外人,必將遭到其攻擊。
這些大能都是已臻道境八重的元神不朽高手,哪怕只是化身降臨,也絕不容易對付。
天神王并沒有把更多的消息透露出來,因此帝伽羅化身一路前進。避開盤乾等人的同時,也在另尋辦法。
若是不能在盤乾或者自己開啟九重封印之前找到解決的辦法,這次爭奪,必輸無疑。
這是李晚本尊要在外慫恿九天巨擘再興兵戈的原因。
場內無勝,場外來補,他已然深得聲東擊西之精髓。
萬仙山中,盤乾很快就察覺到了諸天間的動靜,確認九天果然是要對自己再動兵戈,不由得大為光火。
“竟然又來?我圣教雖然擁有輪回手段,可也需要消耗生死本源。不可能無限復活!”
“教尊,這恐怕就是他們的目的,或許,他們是想要借此阻撓我們祭煉生死簿的計劃!”左護法盤昌見狀,沉吟一陣,猜測道。
“這回藍海域兵馬來勢洶洶,不及早應對,唯恐不利啊。”一名披甲的魁梧修士說道。
此人正是太上教的總舵總壇執法使陽秉,也是太上教除了地府軍團之外,陽間大軍的大統帥。
八方分壇。各領兵馬,盡皆歸于其管轄,而其本人,又是直接聽命于盤乾。并不受到其他限制。
“教尊,還請讓我等出兵,剿滅藍海!”陽秉身邊,另外一名相貌奇特,紅發藍膚的半步長生修士說道。
他是那提羅,乃是總壇宣教使。平常聽命于陽秉,充任其副手。
一直以來,八方分壇壇主各自開疆拓土,其中有人成功有人失敗,但都已經算是為圣教出力,八部天王,更是屢次受命征戰,幾經生死,地府軍團更不用說,作為盤乾曾經信重的方外之兵,在上次藍海域之戰,貢獻甚大。
反倒他們這些名義上的總壇兵馬,一直無所事事,幾乎沒有被調動過。
正好這次各方兵馬都要休整,陽秉及時請戰,為麾下爭取建功立業的機會。
以盤乾智慧,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他們打算,不過他沉吟一陣,卻是點頭道:“好,這次就由你們領軍,務必拒敵于仙山之外。”
不覺間攻防勢反,竟然變成謨王等人揮師西進,想要打回萬仙山的方向。
但盤乾現今關注的,并不是這些尋常勝負,而是自己的天道之寶能否練成。
它是構造大輪回的關鍵,決定著最終的勝負。
“可惜!本座這具化身實力有限,到了這里,終于難以為繼!”
凌霄天宮,第七層。
經過一路探尋和戰斗,帝伽羅化身接連擊殺了六尊強大無比的陣中守將,并在這同時,剿殺沿途遭遇一切敵人,實力從道境中期至半步長生不等。
這里雖然有天神王招供的消息可以參考,但是消息也并非萬能,有些東西,不是知道就能避免。
此時,出現在帝伽羅化身面前的,是一具高達十丈的巨靈神將,他一身鎧甲,威武雄壯,但是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死氣,似乎是被人從仙墓之中挖出,祭煉成為仙僵戰傀。
此等存在天生神力,法力無邊,而且擁有半步不朽的肉軀,等閑攻擊,根本難以傷害。
不過這些對帝伽羅化身而言,都不是什么難題,他自有手段,可以輕巧破之。
真正讓帝伽羅化身感覺難纏的,還是從這仙僵身體里面散發出來的強橫意志。
似乎是之前解封的不朽神念開始作祟,帝伽羅化身總感覺,這具仙僵身上,共有六股意志在關注著自己,而且不單是關注,這些意志,竟然還能操控仙僵進行動作,之前數個時辰的交戰,屢有勝負關鍵,都是這些意志直接掌管仙僵身軀,堪堪化解。
帝伽羅化身已經是不知多少次揮刀斬殺,但是仙僵似乎已經擁有極強靈智一般,輕松運起兵刃,將之格擋。
他所用兵刃,似乎也不是凡物,而是一截古代神木所制的仙材,神木前端嵌套骨矛。
這等手段,是古代器道未興之前,大能高手以自身法力強改造化的祭煉之法,簡單而又實在。
嚴格說來,這仍然還是法道變化的范疇,并非是后世器道手段,帝伽羅化身又沒有李晚本尊掌控造化的能力,因此,竟然是奈何不得它。
它的品級看起來比帝伽羅化身所用的兵寶還要更高一籌,甚至超過了血月絕刀,達到至寶的程度,因此一寶在手,仙僵戰力更強,帝伽羅化身束手束腳的感覺,正是由此而來。
雙方在這座偏殿前交戰了足足十個時辰,打得天昏地暗,就連帝伽羅化身帶來的金剛傀儡也被擊殺十余具,帝伽羅化身身上,更是大小傷口遍布,仍然還是沒有結果。
帝伽羅化身心生挫敗之感,已然是確定,隨著解封的神念越來越多,這些鎮關守將,越來越難對付。
其實它的修為境界,和之前那些守將也差不多,關鍵是寄托在其中的意志,使其實力暴漲。
由此可見,九重封印全部解開,召喚出太上教歷代高手,親自出手對付來敵,并非是虛妄之言。
好在,這些守將仍然是有其弱點!
帝伽羅化身雖然稍落下風,但也沉著應戰,不時嘗試反攻,終于在一次避開仙僵攻擊之后,把一件通體橙黃,如玉雕成的寶印祭出。
這正是仙將化身曾經使用過的鎮天印,仙將化身自爆損毀之后,這些法寶,全部都被轉移到了帝伽羅化身這邊。
轟然一聲,宛如大道意志的強大威能擊在仙僵身上,六道意志,似乎都被狠狠震懾。
帝伽羅化身抓住機會,跳將起來,一刀斬在它的胸口,終于破除不朽之軀,直擊心臟。
仍然還是不朽之軀未曾圓滿的弱點,這仙僵的心臟早已腐朽,這一下命中,甚至把太上教大能封印在其中的法力都徹底擊潰,仙僵立刻呆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帝伽羅化身面上卻沒有絲毫喜悅的神情,有的反而是更多的凝重。
他依稀感覺到,冥冥之中,關注自己的意志,又多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