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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沈皇后是多么精明的人啊,她能不知道楚云深這么說的意思是什么嘛?楚云深的小心思雖然是很容易被看透,但是,沈皇后也被這宮里大大小小的瑣事給煩的夠嗆。當然,也是很樂意去聽聽宮外面的趣事。她順著楚云深的話說:“整天的女戒婦德婦言婦容婦工的,好好的靈性的女孩子都給蹉跎沒了。徐相教子本宮也是聽說過的,太刻板了,有什么意思?可惜了徐相十幾歲的花朵一般的女兒啊。”
楚云深道:“徐相女兒也是長得好看。”不過,也就是一般意義上的好看吧,能讓人記住卻也只是流俗于眾人。她這想法要是被徐德音知道,一向自視甚高的徐德音非得跟她拼命不可。
沈皇后想了想,給出了個中肯的評價,“好看歸好看,但是,也沒有到達傾國傾城的地步,到底是清高的才女。”
“她跟你說了什么?”沈皇后知道徐相女兒一定是跟楚云深說了些什么,才讓楚云深在她面前故意給人“使壞”。
楚云深將徐德音跟她說的話如實沈皇后說了,心里不禁想到沈皇后真是敏銳的人,什么東西都瞞不過她去。“……就是這樣,估計徐姑娘是想勸云深棄惡從善還是想替陛下分憂?這個,云深就不清楚了,不過,徐姑娘向來也是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動不動的就婦德啊女戒啊什么的。她氣質也很清高,一身白衣服,看起來就跟仙子似的。”
沈皇后抬手打斷了楚云深接下來的溢美之詞,笑著跟她說道:“云深啊,真正的有著善心的仙女兒是不會給你說這些的。她的話,你聽聽就夠了,左右不是一路人。”
楚云深做乖巧狀,“云深知道的,要不然徐姑娘來我們韻香居,云深估計跟她一年也見不著一次面。”至于徐德音跟她說的安鳳宣的壞話,楚云深就沒有跟沈皇后說了。沈皇后根本就不是一個操閑心的性子,對安鳳宣也估計只是面上過得去的情誼。楚云深雖然懂不了多少人情世故,但是,察言觀色什么的,自己也是會個星兒半點的。
沈皇后今天實在是乏了,她已經被宮里大大小小的事給煩了一上午了,便將楚云深打發出去,自己想休息一會兒。楚云深正樂得如此,跟沈皇后告辭之后,便直奔安鳳宣的宮殿。
楚云深離開之后,沈皇后并沒有立刻躺下休息,煩惱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神色怏怏。一旁的大宮女問道:“娘娘,要不要請太醫來給您開幾副安神藥?”
沈皇后道:“無需如此,你們都先下去吧。讓本宮自己靜靜。”
等屋里就剩下她一人時,沈皇后才長長的嘆道:“可到底該如何是好?”
楚云深去過幾次安鳳宣的宮殿,雖然比之外面的大宅子要好,但是,跟旁的宮室比起來,還是有些寒酸的。為了避嫌,每次她去都是沈皇后身邊的宮女帶著她去。這次也不例外。路都熟記于心了,這次的速度要比之前的快不少。
安鳳宣的宮殿里沒有那么多的規矩,大白天的幾個身穿粉紅宮裙的女孩子正在花叢中撲蝴蝶。見楚云深過來,幾個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愿意放棄自己的休閑時光來招呼楚云深。
楚云深也沒想讓人來給自己引路,安鳳宣在哪,她一般都知道,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用安鳳宣的話來說,這座宮殿里真真正正屬于他的房間也就只有兩間——臥室和書房。
“什么啊,怎么又是她?”
“真是,不害臊。”
“整天上趕著啊。”
楚云深打眼看去,幾個宮女不僅不害怕,還挺起胸膛瞪了回來。
她身邊的沈皇后的宮女低聲道:“縣君,這安小王爺這里的宮女太沒規矩了。”
楚云深說:“沒關系,不用理她們。”這些宮女是太后賜的,想來安鳳宣要用起來,也是累得慌吧。
她跟沈皇后的宮女說:“你先在這里等我吧,我去去就來。”
“奴婢省得。”
楚云深自己去找安鳳宣,她袖袋來有幾萬兩的銀票。
她想:我這是發瘋了嗎,干嘛要給安鳳宣來送錢?一定是徐德音那個假道學刺、激的。天啊,這是幾萬兩的銀子啊。
楚云深停下腳步,原地打轉,心里肉疼的要命。她現在的感覺就是有人拿著小刀在她心口上一刀刀的割著。但是,轉念一想,這錢她是理所應當的給安鳳宣的,契約精神總得遵守吧。
楚云深跟自己說:“安鳳宣也幫了你不少呢,你不說做人的知識都是跟他學的呢。”是的,楚云深身邊有不少的人,但是沒有幾個能當她學習的榜樣。直到安鳳宣出現,楚云深才知道了原來人類這個物種,真的尤其多樣性。她一直在悄咪咪的學習安鳳宣,從坐姿禮儀到說話做事,她都覺得安鳳宣比定城侯府那些人要高檔太多了。
楚云深在心里說:先把錢給他用吧,怎么感覺他過得比我還慘呢。反正我自己也流了不少的銀子,更不用說我還有一堆寶石呢。雖然那堆寶石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拿到手。但是,一番安慰下來,楚云深好歹是不心疼了。還能隱約的為自己能夠幫到朋友感到開心。
“我該怎么跟安鳳宣說呢?人類最重視自尊啊面子什么的,不說人類了,就連我都很重視呢。”一山放過一山攔,一個問題剛解決,另一個問題就迫不及待的蹦了出來。
“先跟他聊聊家常吧。”楚云深這么跟自己說。
走到書房外,不等她敲門,里面就響起了安鳳宣譏誚尖銳的聲音。
楚云深抬起的手停在半空,眼中滿是驚訝,她不可思議的盯著窗欞上糊著的窗紙,安鳳宣的聲音她是很熟悉的。只是,安鳳宣何曾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書房外面圍著一圈青青竹子,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偶爾有幾只螞蚱蹦過。除了書房的聲音,可以說是只有風的響聲了。
很安靜,很安靜。楚云深定定的站在原地,不給她繼續放下自己拳頭的機會,里面人又說了。
葉正心說:“你覺得楚云深的價值在什么地方?”